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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飛光處理完公務後過來找沈歌,見他一直在笑,又瞥到桌上的信,道:“你舅舅他們寄來的信?”

  “是,蠻子帶過來的,舅舅的信,夫子的信,師兄的信,蕭思遠的信和我大伯的信都有。”沈歌將手中的信揚了揚,“秋兒懷了孕,我們得做孩子的乾爹。”

  荀飛光過來抱住他的腰,答應下來,“好。”

  沈歌笑笑,“到時讓乾兒子或女兒過來玩,說不得還能在我們學院上學。”

  荀飛光聲音溫和,“小孩若是喜歡,那便讓其過來。”

  沈歌也就說說,孩子還沒影,真要過來也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情。

  見到沈歌臉上的興奮,荀飛光禁不住摸摸他頭髮,在他耳邊低聲道:“與我成婚,你日後便只能當乾爹,再無機會成為親爹,你可後悔?”

  “怎麼會?”沈歌毫不在意地擺手,回過頭對上他的眼睛,臉忽然有些紅,含糊道:“你不就在拿我當小孩兒寵麼?後悔甚?”

  沈歌這頭話越說越小聲,荀飛光眼裡泛起笑意,攬緊他,“此話有理。”

  第93章 相親

  沈歌最後才拆他大伯沈鴻發的信。

  六月, 沈歌回沈家村與荀飛光成婚時, 沈鴻發心中不贊同這樁婚事, 然沈歌早已不是那個孱弱少年,縱使沈鴻發不同意, 也無可奈何。

  沈歌知曉他大伯的性子,果然他成婚那幾日, 常能見著他大伯沉默地坐在一旁,不知在想些什麼, 總之絕不會是喜悅與祝福。

  因心中有愧, 沈歌拿到那一封薄薄的信後,一時竟然生出些近鄉情怯之感。

  荀飛光從他手裡接過信, 順手拿過一旁的刀, 修長的手指翻飛,動作極漂亮地豁開信封, 重新遞迴沈歌手上, “再怎麼瞧也瞧不出個窟窿來,直接看罷, 你大伯不在這。”

  接過信件, 沈歌長呼一口氣,伸手從信封里將信夾出來,細細看著。

  沈鴻發識字,不過會寫的字不多。

  他這封信乃托別人寫就,寫得簡短異常,裡頭不過寥寥數語, 先是關心沈歌的身體,而後道他無甚能給沈歌,就托蠻子給他帶了一包菜乾,好歹嘗一嘗家鄉味,若是思鄉,聊解思鄉之情。

  短短數語,紙短情長,沈歌長吁一口氣,找來董小伍問:“菜乾你們放置與何處?”

  牛涵帶回一堆東西,“估計放到倉庫中去了,我立刻去給您找來。”

  沈歌擺擺手,“去罷,順便讓廚下給我準備處理乾淨的五花肉,我等會去下廚。”

  沈歌說完轉向荀飛光,問:“荀哥,我們待會喝壺熱酒罷?”

  荀飛光頷首答應,“我去幫你打下手。”

  說罷夫夫兩人並肩踱去廚房。

  將軍府有專門從各地請來的廚子,個個都有一手絕活。沈歌手藝不錯,不過那只是對平常人中而言,放到一群廚子中,他手藝十分一般,偏荀飛光吃過那麼多山珍海味,最愛的便是沈歌做的菜。

  沈歌前世愛搗鼓些小菜,這一世重新撿起來,慢慢成為他一個消遣方式,偶爾做一下飯,他心情能迅速平靜下來,是以有時思緒起伏,他便喜愛到廚房認認真真做一餐飯。

  來到廚房,沈歌熟門熟路地找出調料,荀飛光則坐到灶前。

  莫看荀飛光著一身華服,他大馬金刀地坐在灶前燒火,亦燒得有模有樣。

  沈歌在灶上動作著,肥瘦相間的五花肉皮朝下,接觸到熱油發出“滋”一聲響,接著表皮慢慢變得金黃。

  炸好表皮的肉拿出來,鋪上梅乾菜,干辣椒,蒜頭,八角,大料,醬油,料酒等物,表皮朝下放到抽屜中蒸,待裊裊水汽升騰起來,便慢慢數著時間。

  蒸好肉,另外起鍋,放入切成大片大片的臘肉,將臘肉中的油脂炸得半透明,而後放入拍好的藠頭,放辣椒,大火翻炒幾下,放粗鹽放酒放醬油快速起鍋。

  洗好鍋,待鍋燒得火熱,放冷油,剛從地里摘下來的青菜,滋啦一聲下鍋。沈歌用鍋鏟快速翻炒,沒一會,菜斷生後迅速裝盤,翠綠翠綠的青菜只放了油與鹽,依舊散發出清新的香味。

  沈歌從一旁的瓮里拿出先前滷好風乾的豬肝,切盤用雪白的碟子裝了,拿出來。

  扣肉最早開始做,卻燜了最久,吸足香料與油脂的菜乾早被蒸得脹大,散發出一波又一波的香味。

  沈歌用大毛巾,將蒸碗倒扣在大瓷碗中,此刻肉在下,菜乾在上,一動便顫巍巍地散發出濃郁地香氣。

  酒不必怎麼溫,放入蒸扣肉的水中一燙就好,不到片刻,即可拿出裝盤。

  將軍府里的梅花開了大半,兩人也不嫌冷,讓人收拾了出來,就在梅花旁邊的亭子裡用飯。

  韶信早聞到了香味,原本想去蹭一頓,見荀飛光與沈歌這模樣,愣是不敢去打擾。

  他用手肘捅了捅一旁的百里宜,問道:“百里,你有沒有發覺,老爺自從恢復記憶以來,與沈歌兒黏得越發緊。”

  “難不成這不是好事?”百里宜往一旁稍避了避,“老爺與二爺兩人乃正經的夫夫,黏得緊實屬正常。”

  “話不能這麼說,想當年老爺多沉悶威嚴的一人,你能想到他現今的模樣?”

  百里宜反問:“老爺又不是一生下來便是那副沉穩威嚴的模樣,有甚不能想像?”

  “你還真莫說,老爺這副模樣維持太久,我已忘記他少年時是何模樣!”韶信一拍大腿,壓低聲音說道:“若不是這次老爺受傷又回到十六歲,我一點都想不起來。”

  韶信正在說話的當口,旁邊有一道幽幽的聲音插進來,“你要想起來作甚?”

  百里宜回頭一瞧,正是荀九,他有些嚇一跳,“你何時過來的?”

  “就在你討論老爺與二爺黏糊之時。”荀九走過來,“你最近這麼閒?”

  “當然不,我只是同百里感慨感慨。我現今身上壓著的事可多,你二人誰願與我分擔一下?”

  “敬謝不敏。”百里宜將韶信搭在自個肩膀上的手挪開,“你若不整日盯著大爺與二爺瞧,約莫時間便夠了。”

  韶信有些鬱悶,轉向荀九,荀九默默地轉開了頭。

  韶信老大不樂意,“你二人悠閒便儘管悠閒去,何必做這個模樣到我眼前來晃,引得我眼饞?”

  百里宜瞥他一眼,“誰說我二人閒來著,你沒瞧到這半營的紅紗麼?”

  “紅紗用來作甚?”韶信趁機將擱在心中許久的疑問問出來,“早就想問你二人,我們好好一個營地,弄成這模樣,實在有些不好看。要我說,過年縱使要掛紅也該掛燈籠,弄這些軟綿綿的紅紗作甚?”

  “二爺不是早讓我們物色合適的女娘,幫麾下將士找個媳婦,難不成你忘了?”百里宜與荀九皆狐疑地側過頭來瞧韶信,若他敢說忘記,必能得到一頓來自友人及合作夥伴的年禮。

  韶信聞言眼睛一亮,提高聲連忙道:“當然未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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