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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遠的。

  又能有多遠呢?

  秦賀吐了口氣,對自己說:不要再腦袋發熱了,愛不起總還躲得起。

  第30章

  吃午飯的時候,憾生到倉庫里找到棟天,和他聊了聊耀宗那邊的情況。有人經過調侃他們說:“你們感情真好啊還一起吃飯。”

  憾生一手拿著麵包啃,一手故意勾住棟天,露出一副天生的賴皮相說:“都和你說我們是同居愛人了。”

  別人大笑著走了,全當憾生在放屁。

  棟天欲哭無淚,說:“你正經點,小心別人告我們私生活不檢點把我們都開了。”

  憾生滿不在乎地說:“切,我越不正經別人越不相信我們有jian情。”

  棟天笑著轉開話題,問:“今天下早班,你要不要去看看你哥?”

  “看啊,反正我兩天不去看他就不安心,聽秦賀說他大概再過一個多禮拜就能出來,出來就直接飛到美國去。”

  “去了美國就不回來了?”

  “當然不回來了,回來找死啊?”

  “我看念宣也沒有捨不得的樣子嘛。”

  “我大哥放在美國的資產也有不少,而且朋友又多,他到那又成了一條龍,把念宣搞過去輕而易舉。”

  棟天不說話了,憾生知道他在想什麼,不由樂開了花,問:“你擔心我也去?”

  棟天直言不諱:“擔心。”

  憾生見旁邊沒人,就靠過去啃了他一口,柔聲說:“我不去的,你放心。”說完見棟天沒應,又轉了轉眼珠,說:“那句話叫什麼來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棟天被逗笑了,罵他:“操,你哪搞的詞都用上了?”

  “我沒文化不行啊?”憾生蹲在一邊嘬著牛奶,嘿嘿傻樂。

  憾生知道自己能這麼快就從低谷中走出來都是因為棟天在身邊的緣故,所以他用心去學習呵護這段得來不易的感情,他告誡自己不能再想楊遠了,他要對棟天比以前更溫柔,比以前更體貼。

  第31章

  念宣在學校和同學打架了,憾生聽到老師掛來的電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女孩子也打架?他急匆匆地趕到學校,念宣一頭亂髮,衣服也被拉扯得亂七八糟,臉上還有些抓痕。憾生第一反應就是心都揪起來了,祈禱那些抓痕千萬別留下疤!念宣見他來了,“哇”地一聲鑽進他懷裡嚎啕大哭,含含糊糊地把事情經過說了遍,憾生大概聽的出就是別的同學先欺負她了。

  要是以前誰敢欺負她陸念宣?她是個驕傲得翹到天上去的公主,整個學校里沒人有她顯赫,連老師見了她都是賠笑,現在落難了誰還會吃她這一套?

  憾生根本不想理會是念宣有錯還是和她打架的同學有錯,立刻沖老師破口大罵:“操!你怎麼當老師的?”

  那老師哭笑不得,說是念宣先動的手。

  憾生暴吼:“廢話!被人欺負了不動手還要等別人先動手?”

  和念宣打架的那個同學的家長明顯是個斯文人,剛開始還在假惺惺地教育自己的孩子不對,怎麼能和別人打架呢?憾生趕來這麼一罵一吼,那個家長也惱了,說:“唉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家孩子也被打了我有像你那樣嗎?你這樣教育孩子是很不對的。”

  憾生丟出一句話:“你家那什麼鳥孩子能和我家的比嗎?”

  鳥孩子?

  那個家長怒了,所幸斯文人是有涵養的,片刻便把怒火壓下來冷笑著說:“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角色,爸爸蹲監獄的就是好孩子了?”

  這句話捅到了念宣的心窩裡,她瞪著對方,眼淚嘩嘩地往下掉。憾生心疼壞了,一邊抹開念宣一臉的眼淚和鼻涕,一邊惡毒地盯住那個家長,寒聲說:“我警告你,我們陸家現在是倒了,不過你別忘了我陸憾生是什麼人,我要你家永無寧日還是輕而易舉的!”

  憾生的威脅明顯起到了很好的鎮懾作用,那個家長不說話了,聚在窗口看熱鬧的孩子們雖然年紀小,但也是在電視上看過什麼黑社會或流氓團伙的對白,一個個很聰明地在心裡對自己說陸念宣是不能欺負的。

  憾生小題大做地帶著念宣到醫院去開了點外用的藥塗臉上的抓痕,還一個勁地問醫生會不會留下疤,回家後也一直叮囑念宣記得塗藥。念宣都沒他擔心得那麼多,嘀咕著說:“小叔叔,不就是幾條抓印嘛,留了疤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憾生氣得跳腳:“怎麼沒關係?你一個女孩子毀容了沒關係還什麼有關係?你要打架就要把別人打個半殘,把自己弄傷了多虧?叫棟天教你幾招以後誰都不敢欺負你。”

  棟天說:“你別把念宣教壞了,女孩子打什麼架?”

  念宣低眉順眼地不說話了,眼裡又盈上了淚水,許久,顫顫地說:“小叔叔,我在學校過得很不開心,我想轉學。”

  憾生的心沉到了低谷,他摟了樓念宣,不知道該怎麼應。

  念宣又說:“曹阿姨叫我轉到青絮的中學念,可是你和爸爸又在這裡,我捨不得去。”

  憾生皺著眉說:“青絮那個鄉下的中學能念個毛的書,你還是在一中再熬半年吧,反正很快就畢業了。”

  念宣乖乖地點了點頭,摟著憾生的脖子不放,問:“小叔叔,我爸爸什麼時候出來?”

  憾生說:“很快。”

  念宣笑了笑,一雙大眼睛撲閃著期許的光芒,她說:“小叔叔,我最喜歡你了。”

  第32章

  很快到了元旦,在超市工作是越到假日越忙碌,忙到快凌晨才下班,憾生打著呵欠懶懶散散地出了大門,棟天騎著車停在路邊沖他嚷嚷:“快點!”

  憾生縮著脖子跑過去,嚎著:“冷死了!”

  棟天盯住他手裡的塑膠袋,問:“買了什麼?”

  “給念宣的圍巾。”

  棟天樂了,憾生被笑得莫名其妙,正要發問,就見摩托車把頭上也掛著個塑膠袋,於是一邊扒開張望一邊問:“這是什麼?”

  棟天說:“給你的圍巾。”

  這怎麼像一些白痴偶像劇的場景?

  憾生有點口拙,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容易反應過來自己居然是在害羞,登時連行動都木訥起來。

  棟天見憾生一聲不吭地把包裝袋拆得亂七八糟然後掏出圍巾裹到脖子上去連臉都包起來了,便問:“也不謝一聲?”

  憾生覺得自己一定是病了,不然怎麼會覺得臉熱熱的?幸好有圍巾包著臉棟天一定看不到。憾生在心裡琢磨要用什麼口氣可以自然點說聲謝謝,是不是還要添上句“我愛你”?呃……會不會太肉麻了?

  棟天一笑,抬手幫他把鬆散的圍巾扎了個結。

  這個舉動竟是這麼出乎意料的曖昧甜蜜,憾生全身都熱起來了,更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好手腳並用地爬上車后座,嘟囔了句:“快回家!”

  秦賀打通了所有關係,只差再等兩、三天做些手續就可以把陸耀宗搞出來了,憾生激動得晚上都睡不著,翻來覆去吵得棟天也睡不著,棟天說:“你一轉身那搖椅就嘎嘎叫,吵死人了。”

  “我不翻就成殭屍了。”

  “過來。”

  憾生低聲壞笑著爬下搖椅,擠到沙發上去了,棟天摟緊他說:“幸好現在是冬天,不然我們倆會捂出痱子。”

  憾生往棟天臉上親了又親,說:“你抱得這麼緊想誘惑我?”

  “嗤,這句話應該我說吧?”

  憾生挪到了棟天的嘴唇上,棟天撫摸著他的臉,溫柔地回應他,兩個人綿綿粘粘地廝磨著,棟天輕輕說:“憾生,你不會知道我有多愛你……”

  憾生應著:“我知道。”

  “你不知道。”棟天突然想起了那個秋季的雨天,他一個人立在雨中,眼睜睜地看著憾生離開。

  憾生知道他在傷感什麼,內疚得不知道該怎麼勸。

  棟天問:“憾生,如果楊遠回來找你,你還和我在一起嗎?”

  憾生一愣,說:“他不會回來了。”

  “如果回來呢?”

  “他不會回來了。”

  “如果呢?”棟天執著地問下去。

  憾生默然許久,說:“棟天,我答應永遠不離開你,你相信我。”

  棟天的心鬆了松。

  憾生又靠上去吻他,柔柔地說:“棟天,我真的很愛你,真的,真的。”

  第33章

  在這場暴風驟雨般的肅剿運動中,茉舟無數顯貴富商和政府官員紛紛落馬,憾生什麼都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誰都不想管,只想留住陸耀宗的命。

  陸耀宗這個名字在茉舟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幸而憾生只是個小打小鬧的敗家子,沒過多牽扯進集團的生意中。秦賀儘量壓低了媒體的報導,讓陸耀宗的案件保持低調,監獄法院包括機場安檢全部買通,假護照也做好了,只等陸耀宗一出來就直撲機場。

  憾生那雙熊貓眼總是泛著亮晶晶的光芒,心情好得人都快飄起來了。和他一起當班的服務員小田笑著問:“憾生,你的眼圈怎麼黑成這樣了?晚上不睡覺都幹嘛去了?”

  憾生魅惑一笑,笑得人家年輕的女孩子心跳加速,“想你唄。”

  小田頓時飛紅了臉,嗔道:“亂講話,被你女朋友聽到可不好。”

  憾生做無辜狀,說:“我沒女朋友啊,蒼天可鑑啊!”

  幸虧人家小田和男朋友感情堅固,不然就要決堤了。她“嗤”地一笑,說:“你和我嚎什麼?沒有就快正經談一個吧,不然姐姐幫你介紹?”

  憾生沒臉沒皮地嬉笑著說:“我在很正經地和棟天談啊。”

  小田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你就貧吧!懶得理你。”

  旁邊有人喊:“憾生,有你電話。”

  憾生到了櫃檯,櫃檯小姐沖他樂,也問:“這兩天眼圈怎麼黑成這樣了?晚上沒睡好嗎?”

  憾生還是笑,說:“想你啊。”

  櫃檯小姐輕捶了他一下,媚眼一橫,“就會沒正經,快接電話。”

  憾生拿起話筒,聽到了秦賀的聲音,秦賀說:“憾生,我在停車場,你快點出來。”

  憾生樂呵呵地問:“什麼事呀?”

  “下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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