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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扎因又問了一遍:“你相信我嗎?”

  林可歡直直盯著他的眼睛,裡面什麼情緒也沒有,她有點茫然,然後說:“可是,寶寶需要媽媽,我也離不開寶寶。”

  卡扎因不置可否,依然淡淡的說:“既然是我的孩子,我自然要把他留在身邊。我不能相信一個口口聲聲說要離開我的女人,更不能把孩子交到她的手上。”

  林可歡的臉色立刻變白了,一時說不出話來。

  卡扎因不再理會林可歡,抬腿離開。

  隨後的幾天,卡扎因再也沒有出現,只有僕人按時將一日三餐放進屋裡的門邊,然後立刻鎖上木門離開。林可歡開始還拍門呼叫,後來就只是掉眼淚了。

  鬱結的奶水越來越多,胸部開始出現硬塊,開始她還不斷的按揉,還儘量自己擠出來,到後來,硬塊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大,一碰就疼的鑽心。

  林可歡終於開始發燒,渾身滾燙,早上就沒起來,一整天都是昏昏沉沉的。僕人在送晚飯的時候,發現前兩頓飯居然還都一直擺在原處,趕緊去告訴了卡扎因。

  卡扎因匆忙的趕過來,看到林可歡昏迷著立刻擔心起來。他抱住林可歡,著急的搖晃她,大聲叫她的名字。林可歡兩頰燒得緋紅,勉強睜開眼睛,雙目無神,乾裂的嘴唇微微翕動,喃喃的說:“寶寶呢?我的寶寶呢?我好疼,我好疼。”

  卡扎因急切的問:“哪裡疼?哪裡不舒服?”林可歡想抬胳膊,卻根本抬不起來,胸部硬結的腫痛已經向腋下和肩窩處放she,手臂只是微微一動,就疼的想哆嗦,只能顫抖著說:“胸…胸…”

  卡扎因從領口處一把撕開林可歡的裙子,赫然發現雙辱呈紅紫色腫脹的不像話,辱頭上還有幾處皸裂的小口。卡扎因輕輕觸摸,手到之處竟然硬若石頭。林可歡已然疼的大叫出聲。

  卡扎因把林可歡小心的放到地上,大步跑到門口,吩咐僕人馬上去把幫忙餵養孩子的大嫂叫過來,然後重新回到內室抱住林可歡,輕聲安慰她:“忍一忍,別擔心。我已經去找人了。”

  林可歡窩在卡扎因的懷裡,垂著腦袋,閉著眼睛,依然昏昏沉沉的,然後,輕聲低喃著:“寶寶…寶寶…”

  卡扎因異常心痛,他原本只是想給小貓一個教訓,讓她不敢再有離開自己的念頭,現在看到小貓生病了,還猶自惦念著孩子,突然意識到自己未免做的過於殘忍。事實上,小嬰兒一直被那對夫婦照顧的很好,短短几天的工夫,似乎已經長大了不少。卡扎因每天晚上都會讓那家的男人把孩子抱給自己看,卻忽略了身為母親的林可歡的感受。

  幫助餵養孩子的夫婦自然願意多掙些錢,何況這邊的房子又是新蓋的,比他們原來的土屋又大又亮堂,談妥的當天就已經搬過來住了。兩處土屋相隔不過三十多米,很快那位大嫂就跑了過來。

  大嫂已經生養過三個孩子了,她只是看了一眼林可歡的胸部,就臉色大變。卡扎因急道:“這是怎麼了?有什麼法子治呢?”

  大嫂看著卡扎因的臉色,有點哆嗦的說:“她…是‘奶癤’,可能…可能…會死掉…”\

  卡扎因揮手一拳狠狠砸在地桌上,隨著令人心驚膽戰的鈍響,手掌外側綻裂出少許獻血。大嫂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毯上,勉強說道:“我去找伊蓮來,她也許會有辦法。”卡扎因大聲說:“快去,快去。”

  伊蓮就是村里負責接生的那個女人,她聽說了林可歡的病況,忍不住嘆息著說:“看來是真主在懲罰那個女人。”村子裡早就已經傳開,原來奇洛醫生是勾引了貴族公子的女人,才躲到這裡來的。現在他的族人找到了他們,嚴懲了醫生,而把那個女人暫時關了起來。雖然村民與他們不是同族之人,但是各自的族規卻有相通之處。他們都是接受真主安拉的教誨的,對於醫生現在的下場絲毫都不同情,就連以前被奇洛醫好疾病的人,也都在背後唾罵他。

  即便伊蓮也覺得不貞節的女子就應該受到懲罰,可是同樣身為女人,何況她以前見過不少因為奶癤而死掉的婦女,她知道那是怎樣的痛苦,心裡總歸不忍置之不理,仍然帶上糙藥和工具跟著趕過來。

  伊蓮看到林可歡胸部的樣子,果然也是先嘆口氣,然後讓大嫂幫自己多弄些熱水。卡扎因馬上大聲吩咐屋外的僕人,讓他持續不斷的準備開水送過來,卻讓大嫂回去照顧小嬰兒。然後追問道:“她怎麼樣了?到底有沒有生命危險?怎麼會這樣呢?”

  伊蓮將東西逐樣的從布包里拿出來,慢慢的說:“她這是奶水堵住了,在裡面變成了硬疙瘩。我只能幫她通通看,如果能通開,她可能還能活下來。不然的話,就會脹痛到死。”憑她所具有的知識,只能這麼解釋了,卻讓卡扎因聽得五內俱焚,從來沒有什麼事會讓他如此害怕。他咬著牙強調,聲音里卻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救她,請你用盡一切方法救她,她一定要活下來,我可以給你很多很多的錢。”

  伊蓮說:“我會盡力的。看起來,她原來的奶水應該挺多的,不然也不會堵得這麼厲害。真主原諒她吧。”

  卡扎因緊緊抱著林可歡,心裡悔不當初。他已經猜到了原因,卻沒有勇氣說出來求證。他並不知道禁止可可給孩子餵奶會造成這麼嚴重的傷害,他當時所想的不過就是懲罰一下她,另外也覺得她自己24小時的全部精力都放在孩子身上,也確實太過辛苦了。他是打算過兩天即便讓可可重新餵養孩子,也仍然讓那對夫婦留下來,負責夜間照顧孩子,而可可就可以睡個整夜的安穩覺了。

  而現在,可可遭罪,他除了看著,除了在心裡獨自後悔煎熬,他什麼都說不出來,尤其是他無法開口向可可解釋。他知道,在可可心裡,一定痛恨死自己了。

  很快,開水被送到了門口。伊蓮走過去,先將準備好的糙藥粉末用開水溶在小木碗裡,調成濃稠的糊糊。立刻房間裡就瀰漫開來一股濃烈的隱約帶有酸腥味道,令人作嘔的氣息。

  卡扎因已經絲毫感覺不到身外的這一切了,他全部心神都凝聚在了林可歡的身上,他抱著她,看著她,腦子裡也全都在想著她。想著她的一顰一笑,想著她的倔強、或者是委屈的表情。再看到現在高燒緋紅而又愈發瘦削的小臉,真是心如刀割。

  伊蓮端著木碗走回來,跪在林可歡的身邊,先用手指挖了一點抹在自己的手腕內側,感覺了一下溫度。已經合適了,雖然炙熱,但是不至於灼傷皮膚。

  伊蓮說:“你抱緊她。這個敷上去,她會很痛,但是只能這麼治。”她已經看出了這個男人的心疼之意。

  卡扎因收緊了胳膊,自己先已經開始出汗了。

  伊蓮用四指挖起一大坨的藥糊糊,抹上林可歡的左側辱房,然後避開辱頭,從辱暈開始快速而又些微用力的均勻塗滿整個紅腫僵硬的渾圓。她並非有意想讓林可歡更疼痛,而是只有這樣,藥糊才能更緊密的貼合在胸部,發揮的藥力也才會更大。

  火燒般的疼痛從左胸流泄,竄入五臟六腑,四肢百骸,林可歡瞬間就繃緊了身子,發出慘叫。雖然被卡扎因牢牢壓制在懷裡,依然控制不住的向後打挺,然後就是激烈的掙扎,大哭起來。

  她在疼痛與恐懼里翻騰著,意識只在尖銳劇痛的開始有點清楚,她想起了卡扎因憤怒的臉龐,想起了卡扎因強行奪走了她的寶寶,然後現在又要折磨自己了嗎?隨著尖銳疼痛的不斷升級,意識消散了,更加的昏沉起來。

  酷刑似乎沒有盡頭,右胸也遭受了同樣的虐待。昏沉間,林可歡只覺得疼,無休無止、難以忍受的疼。她完全是出於本能的,不受大腦控制的哭鬧不休,可是鉗制她身體的人,仿佛鐵了心一般的圈住了她,把她固定在地毯上,就是不允許她移動躲避絲毫。

  林可歡絕望了,終於陷進徹底的黑暗中。自始至終,她都沒有仔細分辨那低沉焦慮的男性嗓音,沒有聽進去一聲聲熟悉的不斷呼喚‘小貓’的聲音,和充滿感情的哄慰。她只沉浸在痛苦的深淵裡,而且感覺是孤單無助的獨自承擔。

  卡扎因也早已經滿身大汗,青筋暴露。當林可歡的身體徹底軟下去,他仍然用力的雙手雙臂開始劇烈的顫抖。他大口喘息著,緩解剛才半天都忘記呼吸而造成的胸腔疼痛。可是,他的心又何止比這疼痛百倍。

  伊蓮將最後一點藥糊塗完,又拿出兩塊中間各自帶有一個小窟窿眼兒的圓形薄塑料布,覆蓋在布滿藥糊的胸部,兩隻辱頭正好從窟窿眼兒里露出,而藥糊則被擋在了裡面。伊蓮又掏出兩個環形大約3公分高的塑料小扣,護住兩個辱頭。

  藥糊的溫度逐漸降下來,伊蓮拿過一個長方型的棉墊,在僕人源源不斷送來的開水中充分浸泡後,再用兩根短木枝絞去多餘水分,然後趁著熱氣騰騰覆蓋在林可歡的雙胸上。

  林可歡又一次被疼痛激醒,徒勞的掙扎無果,反而因為掙扎而帶來更激烈的痛楚,然後再昏沉過去。

  每當棉墊的溫度稍有降低,伊蓮就會重複用開水浸泡。而林可歡就只能隨著伊蓮的每一次動作而痛醒,然後再昏沉,再痛醒,再昏沉……

  在所有人的煎熬中,時間不知不覺的流逝掉。天色開始發白,他們竟然忙碌了整整一宿。伊蓮再次拿掉棉墊,隔著塑料布觸摸林可歡的胸部。原先僵硬如石塊的辱房終於重新柔軟下來,雖然裡面仍然有小小的硬結。伊蓮取下辱頭上的小扣翻轉過來,扣眼裡已然有了些膿性辱液。

  卡扎因焦慮的問道:“怎麼樣?”

  伊蓮擦擦汗說:“已經有效果了,但是我還要幫她把膿水和辱汁逼出來。”

  卡扎因把嘴唇貼上林可歡布滿冷汗的額頭,心裡痛苦的說:“對不起,對不起,我的小貓。”

  伊蓮把塑料布輕輕揭起,下層的藥糊仍然有著些許的餘溫。伊蓮逐一用棉布拭去,然後就著溫水將林可歡的雙胸擦拭乾淨。

  卡扎因眼看著林可歡昨晚腫硬若石球的渾圓,現在又終於柔軟下來,隨著伊蓮的動作而輕微的晃動,懸吊了一整夜的心才算稍微安定了一點。懷裡的人這個時候也慢慢睜開眼睛,雖然依舊疼的皺眉,但是意識和精神卻似好了一些。

  林可歡身子虛軟,對視卡扎因的雙眸里沒有任何的情緒,只是在看到身旁跪坐著的接生女人時,顯出了一片茫然的神色。

  卡扎因來不及說什麼,伊蓮已經拿著一個半圓形類似角梳一樣的工具,重新靠過來。伊蓮同樣的說:“你抓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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