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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也無事,就過來瞧瞧三阿哥。”四爺板著臉故作矜持,他不願意說在外院忙完後,還一個人冷冰冰的呆著,就想過來跟福晉說說話。
“他還睡著呢,等會他醒了讓奶娘抱他過來。”松格里沒多想,淡淡的道。
“不著急,一會兒爺過去看他也行,天這麼冷,就別讓他出來了。”四爺坐在軟塌上,明謹趕緊奉上一盞熱茶。
“爺……有話要跟你說。”四爺端起茶喝了一口,猶豫著說。
得,正院裡伺候的奴才經驗豐富,一聽這話,見氛圍還不錯,就利落的往門外走了。
反倒是蘇培盛慢了一步,跟在明謹等人身後出了門。
“爺想說什麼?”松格里放下手中的話本子,淡淡的問,實際上她對四爺要說的事情,心中大概有數。
“前面爺說過,會給你交代,烏雅氏病逝……是在額娘面前過了明路,李氏……看在大格格的面子上,爺不能叫她病逝了,你知道的,若是府裡頭病逝的多了,怕是咱們府里會叫人詬病。”四爺思忖著緩緩開了口。
松格里低垂著眼眸不置可否:“臣妾知道了。”
她知道四爺這話並沒有說完,他的意思不過是說鈕祜祿氏也不能隨便病逝,畢竟是滿族大姓的妾室,宮裡頭也不會隨隨便便就允許皇子阿哥如此糟踐滿人妾室。
“至於鈕祜祿氏那裡……”四爺話還沒說完就被松格里打斷了:
“臣妾明白爺的意思,爺看著辦就行。”她不想聽四爺冠冕堂皇的理由,左右她不會給鈕祜祿氏再爬起來的機會。
現在她算是明白了,男人不能給的安全感,還是要靠自己爭取,她心裡已經做好了準備。
“你想左了,爺的意思是,鈕祜祿氏交給你來處置,不管你想怎麼做,爺都不會有異議。”四爺搖了搖頭,鄭重的說道。
松格里驚訝的抬起頭,像是第一次認識四爺一般打量著他。
“爺以前是有許多事做的不夠妥帖,可爺說過,不會一直委屈你,以前不管爺是為了積德還是……別的緣由,總之…爺看得出,對鈕祜祿氏你不放心,所以如何處置她,由你來決定,不管發生任何事情,爺都會站在你前面。”四爺見松格里打量的目光,失笑了一下,認真的回視道。
“即便我要她死?”松格里挑起眉峰,臉上瞬間戾氣橫生。
“即便你要她死。”四爺肯定的回答她,眼神中沒有任何敷衍和勉強。
“臣妾知道了,這事兒臣妾會好好考慮,不會叫爺為難。”松格里盯著四爺好一會兒,才慢慢笑起來。
不管四爺是以退為進,還是真的有所悔改,想要改善二人的關係,這份誠意,她都接了。
她曾經對鈕祜祿氏說過,死是最輕鬆的事情,她怎麼會輕易就弄死鈕祜祿氏呢,總得讓她親自體會下自己上輩子體驗過的感受。
“爺不會因為她怎麼樣而為難,能讓爺為難的,現在只有你。”四爺意有所指道,眼神中的深意幾乎灼燒的松格里想要攆他出去。
幾天後,鈕祜祿氏被挪出了沉香院,送到了宋氏所在的小佛堂。
“放開我!你們大膽!我可是萬歲爺親賜的格格,你們怎麼敢這麼對我!”鈕祜祿氏被兩個粗實嬤嬤架著,終於繃不住自己沉穩溫和的面容,蒼白著臉大叫。
“有本事害人,有本事你別害怕啊,又不是要了你的命,嚷嚷什麼!”粗實嬤嬤狠狠掐了鈕祜祿氏一把,話說的極不客氣。
“啊!我要見爺!我要面見萬歲爺,我還有話要說!”鈕祜祿氏痛叫了一聲,她用力掙扎卻沒任何作用,幾乎是被拖到了小佛堂。
”你算是哪個牌面上的,還想見萬歲爺,你怎麼不想上天呢!好好念經懺悔,別滿肚子壞水兒,整天想著害人。”兩個嬤嬤一把將鈕祜祿氏扔進了小佛堂。
“每日跪著念四個時辰的經,抄寫四個時辰的佛經,做不完不許吃飯!”
“啊!!我要見福晉!放我出去!!烏拉那拉氏,你不得好死!!”鈕祜祿氏看見冰冷陰森的佛堂,整個人都瘋魔了一樣拍打著緊緊關上的門。
“咳咳……沒用的,別白費力氣了,呵呵……終於有人來陪我了。”在陰暗的角落裡,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後,一個低啞粗噶的女人笑道。
鈕祜祿氏倉皇的扭過頭去,看到的是個仿佛四五十歲的老嫗,穿著破舊的粉色旗裝,正跪在地上撿佛豆。
她知道這是宋氏,耳聽確實不如眼見嚇人。
她臉上的顏色徹底退了個乾淨,驚恐從腳底板升到了腦門上,她軟軟的自門邊滑落下來,只覺得天一下子黑了個徹底。
四爺得知松格里對鈕祜祿氏的處置後,不過輕輕一笑,並沒有在意。
對這種野心頗重還敢勾結外人陷害府里的女人,他實在是沒有任何精力去給她哪怕一絲憐憫。
現在已經快到年根兒底下了,暢春園已差不多快完工,只剩下個尾巴,這會子也動不了,只能等明天春天才能繼續。
因為有太子的心思在,戶部的一些事情也夠他忙碌的。
而府里的女眷,因為烏雅氏的病逝和鈕祜祿氏的下場,都安分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