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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吩咐了……”鄭嬤嬤還是不能相信,福晉有這麼硬氣,她理直氣壯的開口,卻被福晉下一句話直接打斷了。
“那就讓爺親自來跟我說,或者等你能聽懂主子說話的時候,再來本福晉面前說道,李福海,送鄭嬤嬤出去。”松格里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冷的衝著門外吩咐。
“嬤嬤請吧!”李福海聽到動靜,趕緊掀帘子進來,似笑非笑的盯著鄭嬤嬤道。
鄭嬤嬤沒繼續跟松格里吵,她默默的行了個蹲禮,繃著臉板著肩出去了。
看來她得回去外院問問蘇培盛,她離開府里不過半年多的時間,冷眼瞧了三年多的福晉怎麼就突然變了個樣子呢?鄭嬤嬤一邊走,一邊不解的沉思。
“主子,您對鄭嬤嬤是不是太不客氣了些?若是爺知道了……怕是又要訓斥您了。”常嬤嬤一直沒出聲,不管主子如何作為,身為奴才的,還是得等沒外人了才能說話。
她臉上滿是糾結,覺得剛剛福晉對鄭嬤嬤有些過於強硬了,可福晉自來有主意,也不知道她勸說是不是管用。
“嬤嬤等著瞧,一會兒啊,鄭嬤嬤還得回來。”松格里玩味的笑了下,並不在意的樣子。
常嬤嬤張了張嘴,到底是沒再說什麼,只是眼神中是抹不去的濃濃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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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我的好嬤嬤誒,您怎麼還跟福晉槓上了呢?您也不瞧瞧福晉是如何病了的。”蘇培盛聽到鄭嬤嬤說在正院的事情,立馬著急上火,苦著臉叫了起來。
他恨不能給自己一耳光,他怎麼就忘了跟鄭嬤嬤提前說道說道府里的情況呢?
“站沒站相,規矩呢?”鄭嬤嬤皺著眉看著蘇培盛跟燒了尾巴的老鼠一樣抓耳撓腮的。
“你倒是說說,福晉是怎麼病的?再跟我說說,我不在府里這些時候,都發生了什麼。”鄭嬤嬤若有所思的看著蘇培盛老實安靜下來,淡淡的問。
聽完蘇培盛的話以後,鄭嬤嬤皺著眉頭思索了好半天。
“你是說,福晉從年前開始,就跟李格格不對付?還發落了自己院子裡的奴才?”她有些不大認同福晉的做法。
就像她上輩子跟松格里說的一樣,她是打心底里覺得,作為一個正妻,是不該跟府中的妾室爭風吃醋的,只要守好了本分,有了福晉的尊榮就夠了,那些伏低做小討好爺們兒的事情,就該是妾室去做的。
“也是李格格有些張狂的過了,您是沒瞅見,那李格格給福晉請個安都能請出花活兒來,就因為不樂意好好給福晉請安,攛掇著爺責問福晉,才給福晉氣病了的。”蘇培盛自是知道鄭嬤嬤在想什麼,可他才瞧不上鄭嬤嬤的想法。
鄭嬤嬤是個好奴才不假,可她所有的忠心和熱情都給了爺,她也不瞧瞧自己家裡的爺們兒和孩子都過的什麼日子,哪有一個是願意跟她過日子的,不然鄭嬤嬤也不能這麼利索就回府里來。
“奴才跟您說這些,可不是讓您跟福晉對著幹,爺請您回來也不是這個意思,您就管好府里,聽福晉吩咐就是。奴才瞧著,爺許是對正院裡的有所愧疚呢,您可別想左了去。”蘇培盛為了自個兒著想,也得把話說明白了。
可別到時候惹急了福晉,到時候爺發怒,受罪的還是他們這些奴才。
“我自有打算,你不用管了。”鄭嬤嬤站起身,冷冷的說了一句,就出了門,繼續往正院去。
蘇培盛看著鄭嬤嬤跟一陣風一樣離開,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想了半天,還是跺了跺腳,伺候四爺去了。
鄭嬤嬤個錘子腦袋,若是想一門心思往南牆上碰,她自個去就是了,他才不樂意管,蘇小爺就等著看她頭破血流。
鄭嬤嬤到了正院,這回卻是連門兒都沒能進去。
“奴才見過鄭嬤嬤,不知道您這又回來是?”聽了松格里吩咐,守在院門口的李福海笑著給鄭嬤嬤行了個禮問道。
“奴婢聽爺的吩咐,幫福晉打理府務,帳本上有些問題,還需要問過福晉才知道如何處理。”鄭嬤嬤也不生氣,只是皺了下眉頭就算了,她很平靜的回答。
“福晉吩咐了,若是有問題您只管跟府中管事過問就是,福晉身子不適,這會子已經睡下了,就不見您了。”李福海皮笑肉不笑著說道。
“既然這樣,就先不打擾福晉休息,可是爺把我分來了正院,先給我安排住處吧。”鄭嬤嬤冷厲的盯著李福海,盯到他有些不自在了才漫不經心的開口。
“瞧您說的,您是什麼人呢?您可是爺的奶嬤嬤,怎麼能讓您跟正院的下人住在一起呢,福晉給鄭嬤嬤在正院旁邊的小院子安排了住處,奴才這就派人帶您過去休息。”李福海頂著鄭嬤嬤的壓力,硬著頭皮笑著道。
不愧是爺的奶嬤嬤,在宮裡幾十年不是白混的,給他的壓力,比蘇大總管的壓力都重。
“不必了,本就是奴才,有什麼不一樣,我就住在正院就是。”鄭嬤嬤分毫不讓,說著就要往裡走。
還不等她跨進門檻,就被李福海一隻手給攔下了。
“料到嬤嬤如此忠心耿耿又有分寸,福晉只讓奴才問一句,可聽懂了主子的話?”李福海可不管鄭嬤嬤是不是積威重,福晉的話才是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