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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是那麼藍,雲在輕輕飄。

  忽然,一朵和天空有著同樣顏色的花,在遠處輕輕的搖動。

  女人停止了腳步,她看見了花,看見了那朵不知道名字的花。

  男人向藍色走去,他明白女人的心,知道這朵花應該別在她的髮髻,他愛她。

  但是,當男人摘下這朵花時,腳卻無法移動,他陷了進去,陷進了沼澤。

  女人拼命的沖了過來,象風。

  男人轉過身子,搖動著頭示意她不要過來。

  女人站住了,淚,卻在臉上奔跑。

  男人舉起了花,微笑著對她說:勿忘我。(Fet—me—not)

  男人的臉與地面越來越近,手裡的花卻越舉越高。

  女人跌倒了,雙手捂著臉,指縫間滴出的淚,淋濕了原野。

  風,依舊吹著,吹著女人的淚,吹著男人留在原野的最後一句話。

  於是,這朵花融進了愛,這朵花有了藍幽幽的名字:勿忘我……

  阮恩芮當時知道這麼一個故事的時候便徹底喜歡了上這麼一種沒有香味的花,甚至將它繡到了自己的婚紗上。

  她是多麼的幸運,才能遇到肖越晨,才能得到這個男人如此深的愛,才能與這個男人共度餘生。

  她想告訴他,告訴所有人,這是永恆的愛,無法磨滅的愛。

  羅宛賢走過去,微笑著將一旁的捧花交到了阮恩芮的手上,“都說一個男人愛不愛你,就要看他願不願意為你花錢。我看肖越晨為了你什麼事都肯做,別說錢了,命都可以不顧了,恩芮,看得出來他真的很愛你。”

  阮恩芮捧著捧花,低頭看著這由勿忘我點綴其中的捧花,揚起笑,“嗯,我知道。”

  望著低頭淺笑著的阮恩芮,羅宛賢也真心為她開心,忍不住感慨道:“真好。”

  其中的欣羨之意相當明顯。

  阮恩芮抬頭看她,“你跟他也會有這麼一天的。”

  羅宛賢臉一紅,結巴道:“說、說什麼呢?!”

  阮恩芮看著這麼容易就臉紅的好友,越發想逗她了,“說實話啊。”

  羅宛賢與劉亭然也交往一段時間,聽羅宛賢跟她說的,兩人發展得很順利,雖說阮恩芮這時存了開羅宛賢的玩笑,但阮恩芮卻是真的覺得這兩個人能走到最後。

  之前有見到過那兩人相處時的樣子,劉亭然對羅宛賢是絕對有感情的,並且,不淺。

  看著好友越發漲紅的臉,阮恩芮有些感慨。

  時間一晃而過,曾經的青春已是一去不復返,而好在,他還在,他們還在。

  當阮恩芮挽著阮父的手站在大門之後時,阮恩芮這才終於有了緊張的感覺,一顆心“嘭嘭嘭”的直跳。

  這樣的時刻,阮恩芮是想像過的,可每次想的時候就只是覺得美好、夢幻、開心,而如今她真的就站在了這裡,身邊是她的父親,而這扇門的另一邊,她的摯愛正站在那裡等著她。

  如此的真實,卻又如此的如夢似幻。

  阮恩芮是緊張的,那是幸福的緊張。

  阮父突然拍了拍阮恩芮挽著他的手,阮恩芮抬頭看去,就見阮父對她露出了笑,是那般的溫和,又透著幾許欣慰,感慨,更多的卻是傷情。

  阮恩芮鼻尖一酸,看著自己的父親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阮父原本拍著阮恩芮的手也是想說些什麼的,可當阮恩芮望過來時阮父一時之間卻失去了言語的能力,這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女兒,是他想要將她好好的保護起來不讓她受到一絲傷害的女兒,是他的疼著愛著的女兒啊!

  如今,卻是要嫁人了。

  原來,自己的女兒竟是已經長這麼大了。

  阮父轉回頭,眨了眨有些濕潤的眼睛,頓了頓,又不放心的背對著阮恩芮,抬起另一隻手擦了擦眼睛,這才轉回了身。

  看著門口的人示意兩人可以進去了,阮父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走吧。”

  就這麼兩個字卻像是說得很艱難般,阮恩芮看著阮父,突然就揚起了笑,是幸福的笑,在門打開前,阮恩芮說:“爸,我很幸福。”

  門,打開了,起初是一整片的白,後來就是彩色的燈光,最後則是漫天的花瓣雨。

  踏出第一步的時候,阮恩芮聽到阮父沉穩的聲音傳來:“嗯。”

  女兒能幸福就是父親最大的心愿了,所以阮恩芮說,爸,我很幸福。

  阮恩芮挽著阮父的手臂,一步一步的走在這長長的由鮮花與明亮的燈裝飾而成的走道上,在走道的盡頭,是她一直注視著的那個男人。

  七年前,她看著舞台上的他,就覺得這個人真的很耀眼。

  六年後,她看著舞台上的他,發覺這個人依然是如此的耀眼。

  而如今,他站在婚禮走道的最後,看著她向他走去,逐漸清晰的,是他臉上的笑容,是他眸中深深的愛意,是他們美好的一生。

  阮父將阮恩芮的手交到肖越晨手裡的時候,還有點點不舍。

  肖越晨笑著看自家岳父,“爸,我一定會好好對恩芮的。”

  儘管兩人早就領了證,可在這麼一個情景下,親手將自己的女兒的手交給了另一個男人,作為父親自然是會有這些情緒的。

  看一眼同樣笑望著自己的阮恩芮,阮父終是放開了手,點了點頭,轉身朝著自己的位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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