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三章 所謂姊妹情深
唐十九卻偏偏，要將這裂縫徹底扯開。
「你想知道，為什麼明月跳出來承認她才是兇手，我卻為何直接將兇手認定成了你？」
「……」
「你其實想知道對嗎？只是你不敢，不過縱然你不想知道，我也必須告訴你，你是怎麼被你的親妹妹賣掉的。」
「……」
明珠的表情，可謂糾結萬變。
唐十九冷笑一聲。
「懷疑你們姊妹後，我一路過來，一直在想當日你們在提刑司錄的口供，你除了過於冷靜，沒有太大問題，然而你的妹妹，多半時間卻都在和我們提你。當時只覺得你們姊妹情深，可我細細想來，卻覺得多是暗示。她提你去布莊背布，說你力大如牛。她說你從小膽大，喜歡女扮男裝。她說你最近喜歡紅色。她還說你，有爭奪家產的野心。」
「她……這樣說的？」
「是不是很意外，力大如牛，暗示你一人挖屍埋屍，都不成問題。女扮男裝妒忌兄長，暗示你心理可能把自己當作一個男人，死者皆是處子少女，一個心理上把自己當作男人的下手，更有可能。喜歡紅色，死者們都是失血而死。」
「你這是牽強附會。」
明珠憤怒，叫囂。
唐十九幾分同情的看著她：「你若是覺得牽強附會，那麼我不妨再告訴你一件事……」
「我不想聽。」
「高峰的鼻子是很靈，不過那藥丸藥味太重，加之藏在盒子裡，如果沒有人可以指引，他是聞不到的。」
明珠花容失色。
「剛剛你離的遠，或許沒聽到高峰在我耳邊稟報的是什麼。高峰進屋搜查的時候，你妹妹神色慌張，一直緊緊的壓著被角，因為太過做作刻意，最後高峰他們在被子底下，找到了那盒藥丸。」
「但凡她沒那麼做作刻意，高峰他們一堆男人，絕對不會去翻一個小姑娘的被窩。或者說，你以為她不知道那盒子裡是什麼，其實她早就知道了。無論理解為她是故意要賣掉你，還是要理解為她當時心虛害怕，所以才做出那副做作的動作，結果都是一樣的，就是你和你父親殺人供養她的病這件事，她根本就是知情的。」
「所以，倒回去，你再想想，錄筆錄的時候，她說的那些話，到底是故意的，還是隨口說說。我可以告訴你，我沒有誘導她，我只是問了一句你們感情如何，之後的種種，都是她自己源源不斷的告訴我的。」
明珠身側的拳頭，已經緊緊握住，指關節以片青白。
「她早知道你們殺人取血做藥養她的事情，卻不知避嫌，還處處給我留下暗示，明大小姐，你恐怕要問問你的妹妹，當年救你是心甘情願，這些年對你的怨，可比當年對你的愛少一分？」
「你不要挑撥離間了，我說了這件事是我一人所為。」
明珠雖還是一力承擔殺人罪名，卻早已經沒了之前的冷靜和淡定。
唐十九輕笑一聲：「對那些死掉的女子來說，你很殘忍，對你的家人來說，你很偉大。只是，大梁律法裡，你的偉大是愚蠢的，你的殘忍必要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