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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我是忘記了什麼。

  才會覺得那片白雪皚皚是徹骨的悲哀。

  才會有連世界都離析的不清晰感。

  才會...變成這樣。

  當阿貴推開門的時候,心裡已經知道事情要遭。

  明明昨晚胖子才說的今天務必看好吳邪,結果一起床就丟了。

  這都是宿命吧。

  阿貴轉頭看了看晨曦下朦朦朧朧的鄉村,似乎在初陽下還未睡醒的睏倦。

  事實上大網已經展開。

  就看你們,躲不躲得過宿命。

  忽然覺得前景一如既往地撲朔迷離。

  路上。

  晃晃蕩盪地坐在驢車上,吳邪心情真心不賴,如果條件允許他是真想唱首山歌過來表示一下心裡洶湧澎湃的幸福的。

  悶騷瓶子上了老子的床你還敢跑是不是,看老子怎麼把你逮回來跪搓衣板!

  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追夫路漫漫無涯的吳邪同志很開森。

  然後趕驢車的老漢有一頭蓋過眼睛的花白頭髮,操著半生不熟的普通話問:“小伙子這麼開心是怎麼啦?”

  “哦,追媳婦。”吳邪笑起來。

  老漢轉過頭去絮絮叨叨:“現在娶媳婦不容易了啊,老漢替你高興啊!”

  吳邪湊了上去:“老人家是這裡人?”

  “是啊,呆這裡幾十年了啊!”

  “怎麼不搬出去?”

  “習慣咯。”老漢一聲長音,然後生生被路上的石子磕得斷斷續續。

  吳邪在驢車上顛得七倒八歪,差點被一頭從車上栽下去。

  回頭一看那老漢,兀自悠然自得。

  怎麼辦,覺得內心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完全不亞於那古教授過來拍他的肩然後說自己也下不去的尷尬——

  “黑瞎子。”吳邪忽然抬頭,苦笑一聲,“我現在跳車來不來得及。”

  “喲,小三爺是怎麼發現的?”聲音立刻變得吊兒郎當。

  回過頭來果然是黑瞎子一如既往地賤笑。

  “我說我一開始就發現了你信嗎?”吳邪乾脆攤開手,笑起來。

  黑瞎子正在慢慢把自己的眼珠子摳下來:“咦?小三爺請說。”

  “我一出村子就看見了你。”吳邪慢悠悠地晃出一根手指。

  黑瞎子摘下頭套,很給面子地“哦?”了一聲。

  “然後,你的頭髮。”

  “第三,你的眼珠子。”

  吳邪慢悠悠地晃著三根手指。

  黑瞎子吊兒郎當地轉過來:“眼珠子?”

  “對啊,剛剛湊上去看了一下。你的眼珠子太假了,臨時的吧?”吳邪已經從驢車上跳下來了。

  “對啊,啞巴說要看好你。”黑瞎子也不急,停了驢車笑眯眯地看著吳邪,“杭州現在已經鬧翻了知道嗎?”

  “知道啊。”吳邪慢悠悠地乾脆坐在了地上。

  “不就是我家三狐狸被拉回去,然後盤口大亂,吳家震怒嘛。”

  黑瞎子身子僵住略有一瞬間。

  “小三爺,消息很靈通嘛。”

  吳邪看了看黑瞎子身後:“唔,小花來了。”

  “小三爺開這個玩笑有意思嗎?”黑瞎子笑意盈盈。

  “反正你一開始也沒打算看好我的,哪個玩笑都無所謂了。”吳邪掀起眼皮。

  是的,從一開始黑瞎子就在不停的用行動闡述一件事情——

  追媳婦追媳婦吧,我不攔你,我就不攔你...

  如果吳邪不是眼瞎,自然是看得出來的...

  黑瞎子“哎喲”了一聲,然後捂胸口坐在了地上:“你對我,下了什麼毒?”

  吳邪笑起來:“演技浮誇,差評!”

  黑瞎子翻了個白眼:“小心不要被啞巴抓到了,瞎子只能幫到這裡了。”

  “當然!”

  吳邪笑得很開心。

  當然不會讓你逃出我的五指山了。

  第7章 第七章

  勾踐墓。

  吳邪站在一地淡淡的血腥味的墓室里,回過頭沖身後的人笑:“玄蛇,有什麼含義?”

  “小三爺可是文化人,應該懂得比我們多吧?”聲線很熟悉,從暗處走出來的人腳步有點僵硬。

  李兵。

  “姒姓,勾踐姓。”

  李兵抱著手臂:“您繼續。”

  “勾踐來自越民族。”

  “然而越民族的來歷並沒有人知道。它的部落在浙江諸暨,酋長正是姒勾踐,他宣稱他們是夏王朝開國君主姒文命的後裔。事實上,他們比楚民族距離中國文化更加久遠,血統也毫不相干,他們使用的是一種比楚王國更加難懂的言語,過著一種更奇異和野性的生活。”

  “最後,越王國像暴風下的沙堆,不斷的層層吹散,最後一掃而光。”

  這是史書上的記載。

  其敷衍程度實在讓人質疑。

  “那麼,玄蛇呢。”吳邪再次看向李兵。

  在勾踐墓里出現玄蛇,實在是可圈可點啊。

  “小三爺既然知道,就不要藏拙了。”李兵似乎十分篤定吳邪一樣,巋然不動。

  《山海經·大荒南經·巫山黃鳥》:有巫山者,西有黃鳥。黃鳥於巫山,司此玄蛇。山海經·大荒南經:有榮山,榮水出焉。黑水之南,有玄蛇,食麈。

  “玄蛇曾經被稱為西湖的守護者。”

  “然後?”李兵已經擺出了一副願聽其詳的姿態。

  然後?你不會是想讓我這麼說吧?

  而我來自西湖邊上的小王子,就是被他守護之人?

  吳邪的臉上狠狠抽搐,然後轉過頭:“墓里有什麼。”

  “墓里啊。”李兵直起身子,“小三爺有的是機會看到。”

  “與其擔心那個,不如現在想想我們的處境吧。”

  這回換吳邪攤手,然後倚在牆上了:“願聽其詳。”

  李兵也不惱,笑眯眯地指了指黑色的牆壁:“阿安那個女人的公司老總下令推遲計劃,摸估也是在這兩天會再次下斗。至於你說的啞巴張,還是祈禱不要碰見的好。”

  小哥。

  吳邪愣神了一會兒很快笑起來:“是嗎?”

  “我們走的是直道。”

  “你和胖子那時候遇見了什麼?”在巴乃的時候,吳邪根本找不到機會問胖子。

  “就是往前走啊,一直走,直到那個瞎子和□□來找我們。”李兵說的很隨意。

  “一直走?”吳邪皺眉。

  “一直走?”解語花皺眉,“你們就沒想過停下來嗎?”

  胖子狠狠地一拍大腿:“對啊!不知道為什麼那時候腦子裡就是想著一直走一直走...簡直跟入魔了一樣。”

  “魔怔。”張起靈難得開了金口,然後敲了敲四周地石頭。

  “不用試了,這裡石頭的硬質在九以上,比得上金剛石了。”解語花拿出一個匣子,“這裡是地上二十米,我們下來的那個盜洞有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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