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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這句話,讓她有了片刻緩氣的空間。

  “是,有些事想和你談談。”她只能裝出自若的神情,仿佛不請自入闖進別人的家門,真的只是為了等他。

  但是,接下的話,她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說謊,她並不在行。

  他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她那雙黑白極為分明的秀眸,仿佛怕一眨眼,她就再度消失了。

  他很怕,一切都是錯覺,包括,她還活著。

  他的手指,心驚的撫上她眼角下約指甲大小的疲痕。

  真的有傷痕!痛嗎?被小火苗濺到,那得有多痛?

  明明知道,他們所有的一切,早已走調,明知道,他現在的行為不符合此時此況。

  她的心緒本就煩亂,被他這一觸,整個人都輕顫。她想起許堇禮之前的話,他真的因為她放逐了自己兩個月?她以為,象他這樣冷靜的人,即使自己真的死了,也只會維持到喪禮結束就正常工作。

  兩個月,她是不是應該慶幸他給的時間夠長?雖然,他應該已經決定接受家族安排。

  “還痛嗎?”他輕聲問,聲音有點沙啞。

  不知道為什麼,她心頭一酸,淚珠就滾了出來。

  好努力,她擠出笑容,“不痛了。”

  他不恨她了?不希望她馬上去死了?

  他的指腹摩著她的唇,撫著她的唇角笑容的輪廓。

  她那顆碎掉的牙齒一直在他的口袋裡,眼前的她,卻有一口仿佛完好無損的牙齒。

  “不痛了就好,一切都過去了。”終於,抵抗不住心中的渴望,他輕輕擁抱住她。

  被突然擁抱的她,不知道該做何反應,只能直挺挺的僵著。

  該推開!

  理智回歸,她正想抵開他,卻發現自己的肩頭一陣濕潤在漫開。

  她整個人得住。

  久久的,無法反應。

  “讓我看看你身上。”岳父說她身上確實有不同程度的燒傷,不過已經差不多癒合,但是,沒有親眼見證,他不安心。

  她的外套被脫掉,襯衣的紐扣被逐個解開,直到胸口傳來一陣發涼,她才從被諤得七零八落的思緒里回神。

  “……”她震得跌坐在床畔附近的雙人沙發上,抓著已經被褪卻的襯衣,捂住自己的胸口,不讓春光外泄。

  而事實上,她的上身不知道何時,已經只著一件胸衣。

  但是,最讓她震撼的是,肩頭現在還若有若無存在的濕潤感。

  他

  他的指腹,一一撫過她後背一大片皮表顏色有點不一的皮肌,不帶任何情色。

  他的記憶里,她全身瑩白透徹的象塊白玉,而不是現在這樣,紅白交加,象塊調色板。

  她很尷尬,想要掩飾,想要穿回衣服,但是他不讓。

  後背,有涼涼的柔軟觸感,居然是他,用薄唇,輕不自禁的啄吻她。

  他想感覺她的存在,真真實實感覺,她真的還活著。

  她整個人僵得就象塊木頭,他板過她,開始親吻她眼角下面的瘢痕時,她還是反應不過來。

  剛才是錯覺吧?許彥琛怎麼可能在抱著她的時候,流眼淚?

  他整個人壓了過來,她木木的被他壓在沙發上,怔怔的看著他。

  他的眼角還是有點濕潤,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膝蓋開始頂開她的腿心,一股溫熱入侵至她柔潤卻又僵凝的軀體,深深沉入。

  他想證實,她還活著。

  依靠她的體溫,來證實。

  她瞬間,瞪大眼睛,眼前的意外,讓她秀眸一眨也不能眨。

  這失控,讓他自己也有點意外。

  他抽離,退了出來,看看她。

  她也看著他。

  剛才整個過程,兩個人都不清楚。

  就這麼發生了。

  既然都這樣了

  他拉開抽屜,撕開一個方形的塑料,緩緩的推動,戴在自己火熱的巨然上。

  “別——”她才說一個字,他的身體已經再次以堅硬抵住她濕潤的柔軟,微微前進,直到重新沉入她的體內。

  她消了音。

  整個人都在輕顫,因為,這結合。

  他又開始吻她臉上的瘢痕,她逃避,他就開始吻她的肩頸,她輕微掙扎,他的身體隨著她的動作,沉得更深。

  “不要——”她有點想哭的衝動。

  因為,自己居然絲毫不是真的抗拒他。

  他吻掉她眼角的濕潤,吻遍她的全身,然後,強悍的一次又一次挺入她的身體,在他強勁、不容掙扎的馳騁之間,她的身體一下又一下被拋上雲端。

  輕輕的,她開始無法忍俊的嬌吟,就象貓兒的小聲哭泣。

  她不想這樣,卻,還是

  意亂,情迷。

  她的身體認識他,熟知他,歡迎他。

  這些,都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她甚至可以想像,自己臀下沙發的布藝上已經一片濕潤,全部都是自己動情的證據。

  她咬住自己的唇,有點不知所措。

  目前為止,他是她唯一的男人,但是,她卻覺得自己很不知羞恥。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但是,她把持不住。

  她的心在抗拒,身體用雙肢夾緊他,容納著他的狂索。

  兩具軀體,知道不該如此,卻象燎原的火一樣,勢不可擋,洶洶燃燒,直到化為灰燼。

  即使已經結束,他還在她的濕潤處,停留了很久很久。

  “我—— 去洗下。”她尷尬的推推他。

  他的肩頭都是一圈又一圈牙齒印。

  剛才高cháo時,她整個人都快崩潰了,只好死命咬住他的肩膀。

  他只能退開一點,讓她起身。

  她抱著皺成了一團的髒衣服,急忙到更衣室里隨手拿來一件乾淨衣服,急急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的,奔進浴室。

  隨著她的動作,地板上,有一滴辱白色的液體。

  他看到了,於是,低頭看看自己又開始亢奮的下體。

  有時候,保險套,在太激情的時刻,也有不保險的時候。

  他取下已經破了的保險套,蹙眉思索她的危險期。

  但是,她有過一次閉經,他已經掌控不住她的安全與否。

  “織心,你上次月經——”他推開浴室的門,想問她。

  正赤著身子沖浴的她,僵住了。

  剛才兩個人做時,她只是衣裳不整而已。

  他的神色一變,早就忘卻自己推門的目的,他上前一步,熱水,也嘩拉拉淋在他的頭上。

  “你,先、出去,好、嗎?”她艱難的和他商量。

  浴室,水霧瀰漫成一片朦朧的美麗。

  於是,他搖頭。

  情慾又被撩動,擷取、探索,啜吮她的甜美。

  三次,他們一共做了三次。

  沙發上一次,浴室一次,床上一次。

  “摁——啊—— ”被他壓著,她的雙峰被他修長的指捧在掌間,他的後顱被她緊筘不放,她的眼淚一顆顆滴在他胸口上,漫延在床塌。

  一切結束後,她雙腿發顫,全身蘇軟。

  身體疲憊了,知覺卻更清晰了。

  她背過身,眨回眸底的水霧,怔怔的看著床頭,剛才被自己無意中從更衣室拂來的卡通小鴨圖案母親裝。

  他也跟著轉過身,正對著她的背面。

  身體再疲憊,兩個人都無法入眠

  良久、良久。

  “織心……我們 —— 還有可能嗎?”他只問最後一次,從此以後,不糾不纏。

  身體的契合,不代表心靈也能契合,現實,已經讓他明白這個道理。

  她的指撫向那套衣服。

  “彥琛,將來你可能會穿上這種衣服嗎?”

  透過後背的微光,他看到,是那套曾經給寶寶準備的親子服。

  她曾經說過,很希望有一日,一家三口能穿著同款衣服,一起去鄰游。

  他不可能,他不是如此能“厚顏”的男人。

  他的沉默,給了她答案。

  他說過,如果讓他穿成這樣出門,還不如跳樓了此殘生。

  這就是,他和她的差距。

  她太平凡,平凡到總想做點傻事。

  而他,太冷靜,冷靜到永遠清醒的衡量得失。

  “我困了。”她閉上眼睛。

  即定的結局,誰也不能改變。

  瞬間的冷淡,讓他更加無法擁抱她。

  一會兒,背後,有細微的聲響,她微微倘開眸。

  “去哪?”

  他已經穿好衣服。

  “去買點東西,你睡一覺,我很快就回來。”他去買事後藥。

  揉揉她的發,他輕輕關上房門。

  但是,她倘著的目,久久無法再次闔上。

  她垂眸,看向自己攤開的掌心。

  他的幾根黑色髮絲。

  卷五“遲來的醒悟”第十五章

  他下山,開了一段路,然後,車子停在附近最近的藥房。

  買了一盒事後避孕藥,扭轉方向盤,他就急著準備往回開。

  原本傍晚時間回家,是因為晚上有個宴席,他回家換衣服。

  然後,見到了她。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

  她居然會來。

  這樣代表什麼?她願意給彼此一個機會?

  方向盤打到一半,他卻頓住。

  猶豫幾乎只有幾秒,車子掉轉了方向,他往鬧市的方向開去。

  他一邊開著車,一邊撥手機,對方才剛一接聽電話,他馬上沉然開口, “李經理,幼嬰用品這塊,你是不是有熟人?”

  如果他沒記錯,人事部經理的妻子是B城幼嬰用品的總代理,公司的同事通常以批發形式光顧他妻子的生意。

  他的問題,確實令對方呆了數秒,然後,對方馬上恭敬回答, “許總,我確實有點門路,請問您需要什麼?”雖然現在已經夜晚十點多,所有的幼嬰用品店鋪基本都已經關門,但是,只要許總有需求,他還是會讓妻子想辦法提供商品。

  “我想找一個牌子,以前在粉紅屋裡販賣,是去年五月的夏季新款。”他沉聲和李經理形容了一下衣服牌子和款式,然後說出重點, “我要那套親子裝的大人男服,很急。”

  彥琛,將來你可能會穿上這種衣服嗎?

  他不可以,他這輩子都不想傻冒到如此犯糗。

  但是,如果這是唯一能令她回心轉意的方法,他可以拼了“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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