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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縱容,越是傷害。

  她一次又一次地傷害了他,當真是罪不可恕。

  他輕擁著她,漫漫地抱緊了她。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唇移到了自己的唇邊,他一側頭,輕吻上了她的唇角。

  “鐺——”電梯門打開的聲音,在這一刻又悄然地合上了。

  莊子曰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詫異地幾乎是震驚了,那個他尋找了六年的男子,竟然奇蹟般地出現在眼前,而他們此刻正緊緊相擁著。以為當李荊哲出現的時候,是他還可以再爭取一次機會的時刻,沒想到不用再問,也已經知道了答案。

  低下頭,伸手按了鍵。

  他真傻,明明就知道他們之間的感情,為何還要愚蠢地一等再等呢?直到等到李荊哲出現給自己重重的一擊嗎?

  周悠靜,我真該放棄你嗎?

  多年來,我心心念念的就是如果你不愛他該多好……

  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周欣海回到公寓,得知的是莊子曰已經離開的消息。趕到機場已經來不及了,飛機已經起飛,而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他帶走了青爭,那個她一直都不敢相見的兒子。

  她不怨他帶走兒子,但恨他一再地給自己希望又帶來絕望。

  欣慰的是,起碼他沒有死,活得好好的。而且一直都陪在自己身邊,真好。

  以前都是他等她,這一次就換她來等。

  她相信自己一定也會像他一樣有耐心。

  莊子曰去了好萊塢發展,一年比一年好,還獲得了很多項殊榮。

  父親的過世她來不及痛苦,就安排不成材的弟弟去找父親傳說中的情婦白暖暖,希望她能幫周韻鞋業度過目前的難關。

  而她自己則踏上了世界環球之旅。

  每年的幾個月里她都乘著飛機到處飛,卻沒有一年在飛機上或旅途中遇上莊子曰。

  她不相信緣分盡了那種話,她相信有志者事竟成。

  機艙里,頭等艙的過道很寬敞,她拿出小型的上網本放在膝蓋上,打開了裡面的郵件瀏覽了一遍,弟弟已經長大不再需要她的細心呵護,但總要找個人來栽培他,白暖暖應該是個最好的老師。

  揚起十指敲打鍵盤,還是給公司的幾個衷心幹部發了郵件,告知凡是都要以支持周錫書為主,當然是在暗中幫忙就好。

  父親已經將繼承權交給了弟弟周錫書,而她也不打算把名字改回去,繼續用著“周欣海”的身份,不然又會掀起一場繼承人的爭奪戰。

  寫完郵件再看一眼機艙外,陽光穿透雲層,金黃色的一片,美極了。她合上電腦,欣賞著窗外的風景,慢慢地閉了眼。

  迷迷糊糊的夢境裡,似有個熟悉的腳步聲靠近了又離去,這般的熟悉也只有在夢裡才會出現。她很想醒來又怕醒來之後還是一場夢。

  “先生,我叫李茹,不知是否可以要你名片?”空姐甜美的聲音響在耳側。

  現在的空姐作風都如此大膽嗎?

  “對不起,我的名片放行李箱裡了。”很拒人千里的冷漠之音。

  她的心一顫,猛地睜開眼睛。

  從她的角度,正好看到了側坐在前方的男子背影。

  是他,肯定是他!

  簡單的短髮,乾淨利落的西裝打扮。除了莊子曰,不會有第二人。

  “先生,那我可以要你的手機號碼嗎?”空姐李茹緊追不捨。

  周欣海瞪大了眼,這個女孩也很眼熟。李茹……啊,李茹!

  她的高中同學,這個該死的,居然到現在都還想著和她搶男人!

  “小姐,請給我一杯水。”她朝李茹喊了一聲。

  李茹沒有反應,倒是那個男子的身影顫了一下。

  “李茹,我要水。”周欣海索性站起來,走近他們,“李茹,是我小靜。”

  “啊,你——”李茹大吃一驚,高中畢業後就沒有再聯繫過,沒想到啊!

  “給我一杯水啦,謝謝。”她推開了李茹。

  李茹看看周欣海再看看莊子曰,馬上領悟過來,呢喃著“難怪怎麼覺得帥得這麼眼熟呢。”悻悻然地走開。

  周欣海見他旁邊的位子還是空著的,自然地坐了下來,“嗨。”

  “……嗯。”莊子曰應了一聲,更震驚她出現在眼前。

  “咦?”她環顧了一下周圍,“青爭呢?”

  他沒想到她會突然提及兒子,“我去參加婚禮,他在學校上課。”

  “婚禮?”她眯起眼睛,細細打量他的這一身筆挺西服,雙手交叉於胸前諷刺道,“莊子曰,你也不怕犯重婚罪嗎?”

  “啊?”他愣了愣。

  少給我裝蒜了!周欣海心底大叫,想趁著她記不起過去就跑去跟別的女人結婚,想都別想,“莊子曰,你不是跟表姐結過婚嗎?”

  “……唔。”他不太明白為何她說著說著要靠自己越來越近。

  沒想過會再遇見她,為了斷了想念,他帶青爭走的時候,把一切聯繫來源都切斷了,在國外希望一切從頭開始。

  雖然偶爾的時候他也會想,周欣海和李荊哲是否已經結婚有了孩子呢……

  “所以如果你跑去結婚是犯法的。”知道吧?

  他愣了一下,隨即笑出了聲,忍不住伸出手揉揉她的頭,“周欣海,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她是裝的好吧?!暗自翻白眼,她調整了坐著的姿勢,“這是去哪?”

  “去洛杉磯參加婚禮,咳,我大學同學結婚。”他不太自然地解釋,又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怎麼一個人?”

  李荊哲沒陪她一起來嗎?

  “旅行當然是一個人,這樣才方便我在旅途中艷遇嘛。”她朝他眨眨眼,似在說著這樣淺顯的道理他不會不明白吧。

  他的左胸處微微一震,艷遇?虧她想得出來。

  離開了周韻鞋業,但翻財經雜誌也知近期周韻的內部出現了些問題,如果她能想起過去,或許這些難關對她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可惜……不,也不可惜,至少她找到自己的生活方式了,“周韻最近股票升值了。”他似說的漫不經心,隨意地挑起這個話題。

  “嗯,我也看到報導了。”她接過話,拿起他旁邊的財經雜誌閱覽起來。

  他一怔,她居然看以前不喜歡的東西,不過旁邊也沒別的書可以給她看的。“你是去洛杉磯做什麼?”

  “嗯?我不是說了一個人旅行嗎?莊子曰,你的記憶力真差。”她“嘖嘖”地搖搖頭,似是覺得他真的很老了。

  他的臉上多了一抹可疑的紅,一絲狼狽閃過眼底。

  他們的年齡……一樣大的呢。

  她翻了一會,就睡過去了。沒有鬆開座位的躺椅,只是這樣靠著閉起眼睛,那個頭總是側一下搖一下,他看著不忍,把自己的毛毯捲起給她塞到頸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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