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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眼睛沒問題的人應該都看得出來,這個男人的出現使得原本氣定神閒的她變得心浮氣躁,可見他們之間的關係一定非比尋常,至少這男人在她心目中一定占有相當重的份量。

  敏感的記者嗅出了八卦的味道,硬擋著不放她走。

  他們七嘴八舌的提問,更有人拿起相機打算拍下他們的合照,但都被她用手遮住了鏡頭。

  “對不起,我已經卸妝了,不適合照相。”

  這個藉口一點說服力也沒有,以前她根本不把這些當一回事。

  “各位,請尊重苻小姐不想拍照的權利。”

  風邑留意到苻苹的焦慮不安,於是舉起手請大家安靜。

  “請聽我說,我和苻苹小姐認識很多年了,但我並不是她劈腿的對象,因為她和劉先生之間根本沒有任何關係,從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關於這一點,你們不妨向劉先生查證。”

  記者見他言詞愷切,又聽他這樣說,於是嘩的轉移目標,將劉達威團團圍住,而風邑就利用這個機會拉著苻苹離開現場。

  直到把車子駛離停車場,他們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她不知道那些記者將會如何報導這個中途殺出的喬某某。真是的!沒事跑來膛這渾水作啥……

  “你怎麼會來?”她沒好氣的問。

  “我要阿志在?快收工的時候打電話通知我。沒想到臨出門時被劉姝鈴纏住了。喔,她就是劉達威的妹妹,我跟?提過的。”

  “真是有其兄必有其妹。哼,黏皮糖。”

  講完才發覺自己失言了,她吐吐舌頭,不好意思的說:

  “對不起哦,我忘了她是你女朋友……”

  “她不是我女朋友。”他打斷她,並沒打算解釋。看到她半信半疑的眼光,也只簡單的說:“我們不適合。”

  她哦了一聲,不再說話,卻偷偷的開心起來。

  隔了一會兒,他說:

  “要應付那些記者很不簡單吧?”

  “有什麼難的,不鳥他們不就得了。你愈在意,他們就愈得意;你難過掉淚,他們卻拍手歡呼,我才不會讓他們稱心如意。”

  “說得好,幸福。”

  他在心裡為她喝采,人生的歷練果然讓她愈來愈有深度。“可是,我怎麼覺得?剛才有點焦慮?”

  “我哪有!”

  嘴上否認的她,心裡卻清楚得很,她有。

  她焦慮,是不想讓他曝光,她就是沒有辦法不把他當一回事。

  苻苹帶壬安去看電影。她擔心假日公共場所人多,所以特地挑了間二輪戲院,果然早場沒什麼人。

  她一面掏錢一面對售票小姐說:

  “一張學生票——”

  話還沒說完,右後方突然有個男人塞了張大鈔進窗口,然後硬插進來說:

  “一張學生票,兩張全票。”

  她以為是哪個插隊的白目男,正想發作,沒想到一轉身,竟看到他對她擠眉弄眼。

  “有這個榮幸請你們陪我看場電影嗎?”風邑拿回找的零錢和三張票,笑著說。

  “這回又是誰通風報信的?”

  她也只有認命。全天下的人似乎都被他收買光了。

  “別誤會,我剛才去?家,在?的行事曆上看到?寫著要帶壬安看電影,然後桌上又擱著一張報紙的電影版,上面用紅筆圈了這家戲院這個場次。瞧,我很聰明吧?”

  看著那張得意的笑臉,她竟覺得自己好比籠中鳥——插翅也難飛啊。

  “你一定就是壬安嘍。”他蹲下來對小男孩說:“咱們去買爆米花和可樂好不好?”

  “媽咪,可以嗎?”

  壬安仰頭問她,老師說過不能拿陌生人給的食物。

  “去吧,你愛吃什麼儘管講,叔叔有的是錢。”她瞪著風邑,沒好氣的說。

  可惡!他居然連小孩也不放過。她敢打睹,在他的零食攻勢之下,壬安很快就會跟著變節的。

  “叔叔,媽咪說可以,我們去買吧。”

  壬安扯扯風邑的袖子,可是他卻沒有半點反應。

  他僵著身子蹲在地上,好像受到什麼打擊似的。半晌,他抬起頭訥訥的問:

  “他叫?什麼?”

  “媽咪啊。”原來如此,哈!

  “他是?的兒子?”他勉強站起身,卻因為腳麻踉艙了下。

  “沒錯!”她笑容燦爛的牽著壬安往賣場定。“來吧,媽咪帶你去買吃的,叔叔付錢。”

  好咧!

  老天有眼,今天總算讓她逮到報仇的機會了,誰叫他不僅打亂她的生活秩序,還害得她整天擔心受怕的。

  這幾天她一起床就看報紙,擔心那天他們走後劉達威又無的放矢,或是記者為了提高閱報率而胡說八道。

  幸好報上只說劉達威及喬姓男子在拍GG現場為她爭風吃醋,至於何者是“讓名模苻苹懷孕流產的元兇”,則有待查證。

  她絕對不能讓他上報,事實上是她根本不該再和他有任何牽扯了。

  但她已經儘量避開了,他卻還是天天像只跟屁蟲似的在她身邊打轉,她還能怎麼辦呢?

  可惡!瞧他鄉專心,眼睛盯著熒幕眨都沒眨一下,而她卻如坐針氈、矛盾掙扎。

  電影結束,他們到附近的義大利餐廳吃午飯。

  餐桌上,她耐心的陪著壬安說話,風邑則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眼睛始終在他們兩人身上打轉。

  好一幅天倫樂啊。

  當小男孩喊她媽咪的時候,他幾乎要休克;當她親口承認那是她兒子的時候,他差點中風倒地;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自己捱到散場,而沒有在戲院裡面昏倒。

  姝鈴曾說外面流傳她有個念小學一年級的兒子,原來那不是八卦,而是事實。

  “叔叔,我吃飽了。”

  “喂,不吃就走了,付錢吧。”

  她的催促讓他猛地清醒了過來。他推開幾乎沒動過的食物,喚來侍者埋單。

  離開餐廳後,她帶壬安到百貨公司的遊樂場去玩,他則在後頭有一步沒一步的跟著。

  看到她牽著蹦蹦跳跳的壬安,他開始感到血液變涼、肌肉僵硬、冷汗直流。

  國小一年級應該是七歲吧?七年前生的兒子,再加上懷胎十月,壬安該不會是他的……

  他們在遊樂場待了兩個多小時,又到麥當勞吃東西,一轉眼就到了晚上,而他也行屍走肉般的過了一天。

  “喂,壬安要回家了。”她叫醒發呆的他,要他去開車。

  “回誰的家?”他無意識的問。

  “小金的家啊,她應該下課了。”

  小金?

  把兒子丟給美容師,她算是個稱職的母親嗎?

  車子一上路,壬安就累得倒在后座睡著了。他從後視鏡看著那張天使般的面孔,不確定自己真正的感覺是什麼。

  他用汗濕的手緊握方向盤,不確定的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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