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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哥本想學他爸讀兒科的,但是,那時候陰差陽錯的,給填錯了志願表。”蔣梅說起東子那會兒的事,咂巴起了茶水。

  “學林這是想替他哥完成心愿嗎?”蔓蔓想,這對兄弟感情真好。應該說東子對弟弟好。

  “想吧。你知道的,我們這大院子裡的孩子,哪個不是從小玩到大,感情好得不得了。”蔣梅這話說得有些扯遠了,好像不著邊際,實際上都是因為,她腦子裡始終轉悠著陸丫頭的事兒,根本解不開的疙瘩。

  蔓蔓似乎猜到她心事,抬頭在她臉上看了下,問:“我哥讓你來的?”

  想也知道,只有她哥能隨意使喚一個人半夜三更上她這裡來。再說,她剛才打電話過去,接她電話的是她哥。

  蔣梅乾巴巴地笑了聲:“大家都挺擔心的。”

  “說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蔓蔓問,“我在電話里問他,他不肯說。卻不知道,什麼都不說,不是讓人更擔心嗎?”

  蔣梅覺得她這話也有些道理,道:“你先別擔心,已經有人跟著過去,把人帶回來。”

  “遭人綁架了?”

  蔣梅很艱難地點了下腦袋。

  蔓蔓吐了一聲:“遲早的事兒。”

  蔣梅有些吃驚地看了她一眼。

  “她出生那會兒,我就知道,她比她哥,要讓人不省心得多。不說我這麼覺得,我哥都這麼覺得。你不想想,她小時候鬧脾氣,只有我哥能讓她服服帖帖的。”

  蔣梅聽她回憶這些,心裡深深地嘆口長氣。陸丫頭從小時候開始,是蠻折騰人的。要不然,不會由君爺親自帶著了。

  “命中注定的吧。八字裡面有這一劫。”蔓蔓道。

  蔣梅小心地觀察她神色,發現她眉頭皺著,說:“你先不用這麼擔心,那麼多人都在幫忙。”

  “要是她一個人出事而已,我倒也不用太怕。”

  怎麼?不是一個人?蔣梅愣了下,那邊趙文生都沒有對她說有其他人跟著陸丫頭出事呀。

  蔓蔓怎麼知道的?

  “儒霖今晚不見了。因為儒霖,我才打電話給我哥。我哥說話,想紙包住火,當然是包不住的。”蔓蔓回想起君爺那一句句勉強答應的話,只有一個感覺,哭笑不得。

  “你說儒霖不見?”

  “對,他媽打電話過來求我。現在,我都壓根不敢對他們說話。到時候如果真出了什麼事,我真不敢想像。他們家,只有儒霖一個孩子。我師哥和初夏現在的婚姻又冒了紅燈,如果孩子出事,真的什麼都完了。”蔓蔓兩隻手磨擦了下臉,起身,道,“我去上一下洗手間。”

  蔣梅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其它消息,給愣著了,久久的,坐在沙發上沒有緩過神來。

  當她意識到什麼的時候,全身又打了個寒戰。

  為什麼蔓蔓說,更怕陸丫頭不是一個人出事,這是有道理的。因為,陸丫頭一個人的話,單憑陸丫頭一個人的身手,真有可能逃得出來。可是,如果有杜儒霖在的話,陸丫頭得想著杜儒霖的安危。一樣的,杜儒霖得想著陸丫頭的安危。

  兩個人別說彼此照顧,不要彼此牽累,那真是謝天謝地了。

  蔓蔓所擔心的,正是君爺他們所擔心的。

  到了天亮的時候,蔣大少安裝在女兒的跟蹤裝置,固定在了西北的一個地點,不動了。

  所有人的心懸在了高處。根據地圖顯示,位置不動的那個地方,是一道深谷。

  這時候,對方發來了一段視頻,直接投進了君爺對外辦公時所用的公眾郵箱裡面。

  視頻顯示的是,飛機上,兩個人質頭上被罩上了黑布袋,然後,接連被推下了飛機。整段視頻,時間不夠三分鐘。

  發來的郵件里除了視頻以外沒有其它信息,視頻裡面也沒有任何其它信息,沒有對方的訴求。

  什麼都沒有。

  唯有把人質推下飛機的畫面。

  對方的意思已經很顯然了,簡單明了一句話:我殺了你的人,誰讓你逼得我走投無路。

  我這邊所得到的痛苦,當然一樣要讓你嘗到這個滋味。

  這是一個已經不知道如何形容的殺人犯。

  當場,所有想控制自己情緒的人,都有種瀕臨崩潰的感覺。

  葉老捂住心臟的位置,葉思泉跪在老人家面前,握著老人家的手。

  葉老說:“打電話給思臣,讓他悠著點,死要見屍。”

  點點頭,葉思泉當著葉老的面給兄弟打電話。

  君爺從一夜無眠忙碌的座椅上站起身。趙文生想起身一塊陪他時,君爺擺擺手。

  他現在只想單獨一個人靜一靜。

  是不是他該覺得慶幸一些,對方沒有拿他老婆兒子下手,拿的是他的外甥女下手。

  不,對方是做過調查的。知道他這輩子最覺得欠債的人是妹妹。想打擊他,拿他妹妹的孩子下手,是最好不過的策略了。

  哪怕真因為他君爺得罪了對方,把妹妹的孩子害死了,想必,蔓蔓也不可能責怪他這個哥。於是,他一輩子,更是還不了的債了。

  他一輩子,算是都翻不了身了。

  必然的,蔓蔓心裡更不好過。不僅自己孩子出事,她最感恩的兩個人,她的師哥和閨蜜唯一的兒子跟著出事,豈不是,她蔓蔓這輩子,良心徹底過不去了。因為說到底,杜儒霖被扯進這趟事兒,是因為他們陸家惹來的。

  沒人敢哭,沒人敢掉眼淚。像葉老說的那樣,死要見屍!

  消息被嚴格控制著。知道有些老人根本承受不住,君爺兄妹倆根本不敢想,如果陸夫人知道這事兒的話,會不會當場跟著沒了。

  陸征是在比較早的時候,得到不好的消息的。畢竟他這是在君爺的單位里,這邊消息肯定比較靈通。

  這一刻,哪裡是哭的時候。陸征拿著拳頭,打在牆上猶如打沙包一樣,重重一拳,然後,當然不敢給杜玉心知道。

  他的姐姐出事,她的哥哥出事。可這會兒,他是她的男人,必須先承擔起這個痛苦。

  昏迷了大半個月的秦黎箏,這會兒卻是清醒了過來。

  早上,杜玉心走去病房探望醒過來的秦黎箏。

  秦黎箏是大難不死,有好多話想傾訴,因此和杜玉心說了很多。

  “那個人從背後襲擊我,我回頭一看,只看到一張人臉的樣子,看不太清楚,一掃而過。”秦黎箏說。

  “什麼樣的感覺?”杜玉心問。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我總覺得這人好像在哪裡見過。”秦黎箏使勁兒揪著眉毛,接著,小心問著她,“我是不是被剃了頭髮?我的臉現在是不是很難看?頭髮都沒有了?”

  “剃了一點。”杜玉心拿面鏡子給她照著,“給你做手術的醫生很高明,因此,只需要剃掉一點頭皮。又不是做臉部手術,怎麼可能傷及到臉,不難看,和原來的一樣。”

  秦黎箏看見鏡子裡的自己,長發幾乎依舊,心頭有點塌實了,接著,想起了什麼,說:“我好像是記起來了。”

  “你記起什麼了?”杜玉心小心翼翼地問她,怕她一不小心又忘了。

  秦黎箏回憶著說:“我不是說,兇手有些似曾相識了。我本來想著,可能是我見過的流浪漢。因為,兇手給人感覺應該就是那樣,其實不是。”

  【431】是那個人

  “不是的話,是你見過的人?”杜玉心微眯起來的眼瞳,落在遠處一個像是不著邊際的地方。

  秦黎箏聽她這個口氣,貌似有所察覺,說:“你知道些什麼?”

  “我總覺得,我們始終被人盯著。”杜玉心說,“你想想,上次你受到襲擊的時候,是不是感覺很突然?”

  “是。”秦黎箏現在回想起那天晚上發生的事,總會一身惡汗,宛若做了一場可怕的不堪回首的噩夢。不得不說,那天晚上發生的事,確實出乎了他們所有人的意料。

  如果不是很清楚他們的一舉一動,怎麼會在那個地方守株待兔呢。

  這種被人盯著脊梁骨的感覺,沒有一個人能覺得舒服的。

  “你說吧,是什麼人,你見過的。”杜玉心讓她說下去。

  秦黎箏繼續講下去:“那時候,你不是在酒店工作嗎?”

  “對。”杜玉心點頭。

  秦黎箏講述事件的起源:“你出事的那家酒店,後來,我作為你的律師,是肯定要回到案發地方找線索,找相關人員,找和你有關係的人,看看有沒有可疑的地方,看看有沒有我們疏忽了的對我們有利的證據。”

  這時候必須先說到上次那個酒店下毒案,雖然,有幕後黑手一度推高了輿論風波,但是,因為有晏子那道基於公平的正面報導以後,加上君爺讓人準備的公關運作。由於始終沒有確鑿的證據可以證實杜玉心指派人下毒害人,派出所最後,到了今時今日,都沒有把杜玉心進行關押。

  到了那天,她們到了劉師傅兒子的理髮店,拿到的那個有利的錄音證據,因為她們人受到突然襲擊,使得證據缺失。好在秦黎箏在事發前已經先聰明地把證據保存在了一個自己隱秘的私人云存儲空間裡。現在,秦黎箏醒來以後,把這個最有力的證據交給了警方,這一下,徹底洗清了杜玉心的嫌疑。

  可事情肯定沒有到此結束。那個指使劉師傅作假口供的陳瑗瑗,如今是不見了人影。那晚上,究竟是死了沒有,到現在都不見有屍體出現。

  有關辦案人員,聽說是第一時間拿到搜捕令搜索了陳瑗瑗的別墅,但是,一樣沒有找到人和任何線索。據說,陳瑗瑗的別墅里,當辦案人員踏入調查時,發現,裡面很是乾淨,而且,布滿塵埃,好像多天不見有人入住的樣子。

  這與杜玉心他們當時到陳瑗瑗的別墅看到的情況截然相反,更別說當天晚上小區的監控錄像全吃黑了,什麼都沒有錄到。

  一切可以說,都是對方的掌控之中。

  兇手做了十分完美周密的布局,實在讓人猜不透,什麼人幹的好事,目的究竟是什麼。

  陳瑗瑗想害她,或許是因為葉思泉的關係,被人利用了其妒忌心作祟。其他的,杜玉心暫時想不出來。

  那麼,秦黎箏那時候去酒店調查,莫非與兇手來個擦肩而過?

  秦黎箏接著說下去:“我知道,你和陸家的少爺有接觸。陸家少爺身邊,有他的老師,以及同學等。出事的,剛好是他的一位師姐。所以,在你的這部分人際關係上,我肯定要下點功夫,多做一些調查。希望能發現一些破綻。畢竟後來那個受害者都那樣地陷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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