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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推開門前,君爺頓了下手。這個突然的動作正讓高大帥疑問。君爺隔著門板沖裡面說:“征征,退後一點,爸爸要開門。”

  誰說君爺不愛孩子的?瞧,世上有幾個爸爸能像君爺細心到末梢。

  高大帥都要對最有愛心的閻王爺豎起拇指頭。

  裡頭,聽到爸爸的聲音,小包子踉踉蹌蹌的小腳步往後退。

  等聽聲音是孩子退到安全距離了,君爺慢慢地打開點門fèng。

  小包子叫:“爸爸,我,我,遠了,遠了——”

  小孩子說話用詞不全。高大帥聽著小包子說話,突然想起另一個人。

  君爺這會兒把門打開了,小包子見到他人影,又搖搖晃晃兩條小腿跑了上來。

  “媽媽呢?”在兒子要撲到自己大腿之前,君爺一句問話,阻止了兒子這個過於親密的動作。

  小包子只好掰掰小指頭,說:“媽媽,媽媽沒聽——”

  “行吧,去那邊沙發上和高叔叔一塊坐。讓高叔叔陪你玩小汽車。”君爺兩句話打發了兒子。

  君爺這老爸當的真彆扭,明明很愛小孩,偏偏一幅拒人於千里的冷麵孔。高大帥在心裡嘆氣,接下來,蹲下來抱起小包子。把孩子抱到手裡後,才發現小包子也有脾氣,瞧瞧鼓著臉蛋兩個包包,像兩個小饅頭。

  “征征,生氣了?”高大帥可不怕當著君爺這樣調侃爺,拿指頭逗著孩子臉上鼓起來的饅頭山,眉眼笑成條彎彎的弧線,“怎麼,你爸爸不陪你玩,有高叔叔陪你玩,你不高興?嫌棄高叔叔?”

  小孩子哪裡懂得嫌棄,只感覺到大人說話的情緒。小包子感覺到這高叔叔說這話情緒一點都沒有不高興,反而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小眉頭緊巴著:“不要說我爸爸壞話。”

  高大帥給樂著,說:“我告訴你,征征,高叔叔的官帽子比你爸爸小,哪敢說你爸爸壞話?”說完,把孩子放沙發上,拿起地毯上的小汽車,放在自己手上逗孩子。

  君爺是進臥室里脫了外套,走去客廳路過廚房,往裡面忙活的白露說了句:“高大帥過來了,你等會兒再加兩個菜。”

  白露聽他說話交代,也沒有轉過身來,只應聲:“你們喝酒嗎?”

  “家裡有?”

  “冰箱裡應該有白啤,上回就是他自己帶過來了的。”

  幾個爺家裡都基本不備酒,誰讓爺都是潔身自好不喝酒的。高大帥只好時不時上爺家裡蹭飯吃的時候帶幾瓶過來。

  君爺一隻手拉開冰箱,真見裡面放了兩瓶白啤,看時間,應該是前幾個月高大帥搬了一箱上來他家時剩下的。保質期沒過可以喝。拎出來,擱到食廳的餐桌上。找開酒器,找了半天,沒搜到一個。

  有時應酬,他會喝幾杯,但是,在家裡真是極少喝,導致開酒器經常神秘失蹤。仔細地回想了會兒,記起,上回,上上回,好像自始至終,在他家喝酒的時候都是沒有用開酒器開的,是高大帥自己拿牙咬開的。高大帥的牙為此被他們調侃為白鯊魚的鋸齒。

  客廳里,小包子被高大帥逗的很不耐煩。韋小寶的功力沒能哄住包子。小包子的兔子耳朵聽見了爸爸好像出來的聲音後,馬上掙扎著跳下沙發。

  “征征,征征——”高大帥只好像個大保姆追著小包子跑。

  君爺的褲腿這會兒被小包子撲了個正著,於是沖高大帥說:“讓你看個小孩你都看不好,看你以後怎麼打仗?”

  “爺,您老真是故意黑我的嗎?誰不知道,看小孩比打仗更考驗人,兩種級別的。”高大帥被小包子這麼一鬧騰,感覺和打了場仗一樣渾身火熱,解開領口上的扣子邊扇風邊說。

  “不說了。”君爺踢了把椅子給他坐,目光指了指桌上那兩瓶白啤,“來吧,你的牙齒神功。”

  “哎,不就開瓶酒嗎?哪算是什麼牙齒神功?也就爺你們不喝酒的牙齒金貴!”高大帥說完,很是利索地拿起瓶口放牙齒咬合面裡面咬。

  噗,只一秒功夫,瓶蓋應聲掉落。

  小包子見到一樣東西掉到了地上,走過去,小手伸著去抓。小指頭未觸到尖利的瓶蓋邊緣,爸爸的聲音森嚴地在他後面響了起來。

  “誰讓你撿的?”

  小包子的小手立馬縮了回來。

  端著菜盤子出來的白露見到,也喝著孩子:“征征,媽媽不是說過嗎?第一次看到的東西不能去撿,不能去摸,只能遠遠看。”

  不就撿個瓶蓋,哪個孩子會沒有好奇心。話說,這兩老管孩子管的真嚴。高大帥邊瞧邊笑,當著孩子的面彎腰把瓶蓋撿起來,另一隻手伸出來拍拍小包子的臉:“這玩意兒容易劃傷手,小孩子不要碰。”

  小包子微癟小唇角。

  可能是忍受不了孩子這像受委屈了的模樣,高大帥對君爺夫婦說:“我看你們倆,管南南都沒有管這管那的,管到這麼多。”

  “南南?”白露笑,聽見老公這小侄女笑的那是多樂,從心底里像湧泉水一樣迸發出來的愉快,“征征哪能和南南比?南南的智商你知道是多少嗎?”

  專業人就是不一樣,不談其它,先拿數字說話。

  “南南第一年測IQ,那個值已經超了同齡孩子的三倍。更別說,前兩個月,她爸偷偷帶她去測EQ。”白露念到自己心愛的小女王誇誇其談。

  “EQ?!”高大帥忍不住了,咆哮,“三歲幾的小屁孩去測EQ做什麼?蔣大少他是腦子進水了嗎?”

  “他是因為他老婆整天瞎猜孩子得了什麼提早衰老的症狀。”君爺也覺得妹婿蔣大少這招是誇張了些。

  說起來,小女王那腦袋瓜,不談智商,真是和他們大人沒什麼兩樣。大人們憂慮的,她也憂愁。

  “可這與我剛開始提出的問題有什麼關係?”高大帥繞回到原題問他們倆,為什麼把小侄女和兒子給區別對待了,隱隱是替小包子抱屈。

  在這點上,君爺夫婦倒也坦誠,實事求是地說:“南南那是超前發育,已經有數據佐證了。你想想,她不到一周歲的時候,和她爸媽坐火車,別的孩子在床上玩會滾到地上,就她和她哥不會,離床邊遠遠的,始終保持安全距離。”

  “怪物!”從沒聽說過的高大帥,只能如此這般的感嘆。怪不得,他怎麼看陸家那對小惡魔都看不慣眼了,原來人家的腦瓜早就不能用小孩子來衡量了。說來說去,還是正常點的小包子可愛。一邊嘆,一邊他要小包子坐自己身邊。

  可小包子不干,他只要坐爸爸身邊。

  “不要高叔叔高叔叔能理解,可為什麼要去碰你爸爸那座冰山,坐你媽媽身邊不好嗎?”高大帥給小包子出難題。

  “爸爸在,媽媽也——在。”小包子用力地咬著字。

  這孩子儼然不是個蠢蛋,知道白露離不開君爺,君爺才是重心。

  甩了甩酒杯上沾的水,拿起酒瓶往杯子裡倒酒,高大帥邊問:“嫂子喝幾口嗎?喝吧,嫂子本來就會喝酒。”

  “那我只喝一杯。”白露解開圍裙的系帶掛起來,邊答。

  君爺已是把小包子安置在自己右手邊的兒童凳上,再給小包子的脖子系上圍嘴。

  白露在孩子面前擺上一小碗米糊,在孩子右手裡塞了根勺子。

  小包子烏溜溜的眼珠望了望爸爸媽媽後,拿勺子自己往小碗裡舀米糊,邊餵進自己的小嘴。

  距離自己到君爺家蹭飯應有幾個月了,高大帥現在看著這孩子能自己吃飯,並且有模有樣,嘆:“孩子長得快,我們也老得快。”

  白露聽到他這話不得不笑:“每個人都會老。你別看他現在小,哪一天,他也會老。”

  “生死病了是規律。不是這規律的不是人。”君爺說。

  “得了,得了。你們兩老都是哲學家。”高大帥忙舉手投降。

  “就你這種吊兒郎當的性子,我不說你,但是,逃避才是最可怕的,你清楚。”君爺看他這一眼可謂意味深長。

  高大帥歪著嘴巴咬了口嘴唇:“爺,您今晚是吃了火藥,想把我也給點燃了是不是?說實話,我這人天不怕地不怕,就只怕一樣,別人說我不回家這個事!”

  “我一直想不明白,是什麼事讓你回家都不想回?”白露感覺難得一回能正面問當事人這個事。

  高大帥眉頭一挑:“你們收了我家裡人送來的賄賂?不然怎麼今晚一個兩個說我這個問題?”

  “你知道我從不收人情也從不收賄賂。”君爺平平淡淡地說。

  爺是覺做這種偷雞摸狗昧著良心的事太麻煩。

  高大帥無話可說了,心裡當然有點兒明白今兒君爺提起是為什麼。其實,他非要賴著和姚爺下鄉一趟,更重要的目的是為了逃避人。家裡人前幾日已是鬧到部隊去了,要他回家。至於讓他回家做什麼?他做的任何事早和家裡沒有任何瓜葛了。所以,家裡想來想去,準備拿套子來套住他。什麼套子?到這個年紀,他是該娶個女人了。這不正就是最好的套子嗎?

  “娶老婆,各有各的想法。我這不是要拘束你,可你這樣躲下去的話,部隊裡也要被人說閒話。說部隊不夠人情味,讓你單身一輩子。”君爺把問題上升到軍隊的榮譽上面。

  “我不會拿部隊當藉口。”高大帥咕噥。

  “行!有你這句話,你馬上去找個女人,把這事解決了。”君爺慡快。

  高大帥目瞪:“怎麼變成解決這個事必須去找女人?”

  白露繞回自己椅子前經過他背後笑:“陸君這意思是,假的也好,怎樣都好,你做個樣子堵住人家的口不是最完美的解決方式嗎?說什麼單身主義,你要想想我們的國情,我們現階段的社會風情能容忍單身主義嗎?”

  這兩公婆,不愧都是機關出身的領導幹部,說話一板一眼的好像教科書,他是輸的五體投地。

  和君爺磕了酒杯子,壓低了嗓子說:“火車站說話說到一半,寶兒來了,後來我發的信息您老收到了嗎?”

  “收是收到了。”君爺淡淡地說。

  高大帥挑了眉:“您老能不能透露個風兒,這照片上的人是誰?怎麼沈奶奶村上的老人說有點印象?”

  君爺更不答話了,用筷子夾了菜放自己牙齒里慢慢地回味著。

  高大帥哼:“讓我去辦事,卻讓我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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