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被本王踹下房的那個蠢貨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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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2】被本王踹下房的那個蠢貨是你?    屋內已被安妮掌了燈,不需要她吩咐,安妮就將手裡的密條遞給了她。

  當靈鳶將目光聚焦在那上面寥寥無幾的幾個字時,蹭的一下,竟直接從床榻上彈跳了起來。

  「消息什麼時候送過來的?」

  「就在剛剛。」

  很顯然,安妮已經看過,所以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這才用這樣的方法將她弄醒。

  「消息是五哥傳過來的,這做不了假。」

  「如果之前四方盛會、不夜城都是出自某人的手筆,那麼這一次他從龍帝國逃出來直接來司幽國,一看就是有目的的,這件事不簡單啊!」

  靈鳶摩挲著薄薄的紙條,臉上滿是凝重之色。

  安妮察言觀色:「那咱們應該怎麼應對?」

  本來他們鳳池山莊與龍帝國是無論如何也劃不上等號的,可偏偏他們家主子在四國盛會上風頭大出,儘管一直以來暫且沒有動靜,但這不代表人家不記得這回事。

  鳳芫本來就是頂著他們鳳池的名頭,將來這筆帳,龍帝國勢必要算到他們鳳池山莊的頭上。

  至於靈鳶,毀了不夜城的計劃,日後也定會麻煩不斷,即使有鳳王府做靠山,但卻還不夠。

  這位大皇子實力不弱,卻就這般莫名其妙的輸掉了,甚至還落荒而逃。

  這一逃之下,還來到了四方大陸,怎麼想怎麼可疑。

  靈鳶與他們正面衝突過,那些人各個實力不弱,最讓她擔心的就是他們手裡的紅邪。

  只要紅邪在一天,毒素都有可能隨時蔓延。

  上次若不是白吒,她無法想像如今的大陸會成什麼樣子。

  可是現在,大皇子親自來司幽國,只怕事情的發展會更加的難以預料。

  大皇子都來了,那個紅邪……,還會遠嗎?

  他們兵敗,不待在龍帝國,卻跑到讓他們極為不屑的四方大陸來……

  靈鳶心下莫名的不安起來:「這樣,你立即給幾個哥哥去信,讓他們必要的情況下準備隨時支援司幽國,等下我會給靈家莊那邊也去信,這些人有那些毒人在,由不得我們不小心。」

  「是,那屬下這就下去安排下?」

  「嗯。」

  「誰?出來!」

  靈鳶的目光倏然一銳,指尖銀光一閃,數枚銀針同時發出,直朝著房頂射過去。

  來人沒想到靈鳶會這般敏銳,更沒想過對方僅憑几根銀針,就能穿透瓦片,直接朝她的面門射過來,幸好她躲避的快,不然這會子只怕這雙眼睛都廢了。

  上官晴曦知道靈鳶會武,但沒想到實力會如此可怕,當即從房頂跳下,泰然自若的進了她的房。

  「鳳王妃本領果然了得,這麼快就被發現了,真是好遺憾呢!」

  上官晴曦絲毫沒有被抓包的尷尬,反而落落大方的任她們打量,並笑吟吟的看著她。

  靈鳶從床榻走下,隨手撈了件衣服披上,這才擰著眉朝她看過去,「上官姑娘?怎麼會是你?」

  「不知深夜造訪,所為何事?」

  她都發現了,這暗裡的隱衛卻沒有動靜,難道這個女人真的和鳳王府關係匪淺到這個地步?

  不,不該是鳳王府,而是和衛玠。

  聽說她進宮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傳說中的病美人?

  呵呵,看來傳言的確不可信啊,就憑她這身打扮,就不能將她往『病』字上靠。

  「這個女人,隱藏的夠深的啊!」靈鳶暗自腹誹一句,朝一旁的安妮使了個眼色:「奉茶!」

  「不必麻煩了,我馬上就走,再不回去,我也該有麻煩了。」

  「你不用緊張,我沒有特別的意思,就是走到這裡,進來看看你,感謝你救了杜隱,這份恩情,我上官晴曦記在心裡了,來日定當好好報答!」

  杜隱?

  怎麼會提到杜隱?

  靈鳶眨眨眼,疑惑的朝她看過去,「你,是杜隱的什麼人?」

  上官晴曦笑的模稜兩可,「自然是有緣人,」話落,不忘掃了眼靈鳶手中的紙條,靈鳶察覺到她的目光,下意識的就收緊了。

  「看來你也已經收到消息了,這樣挺好,有了防備將來應對起來也能瞭然於心。鳳王妃,那……咱們來日再敘?」

  說著,眉眼深深的朝她一笑,縱身一躍,離開了。

  來得快,走的也快,若不是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獨屬於她的味道,靈鳶會以為剛剛的一切都是幻覺。

  「王妃,這上官姑娘,什麼意思啊?」

  靈鳶站在門口,感受著入秋之後的蕭瑟涼意,淡淡道:「看來這個上官晴曦,和王爺的關係當真是非同一般了。」

  她竟然連杜隱都知道。

  但,話又說回來了,既然她有冰蟬,那為什麼不給杜隱看看呢?

  就她所看,這個上官晴曦的醫術可是比太醫院院首還要厲害,這樣的醫術,依著衛玠的個性,不應該會棄之不用啊!

  靈鳶哪裡知道,某人也是剛剛和上官相認,如果真等到那個時候,只怕杜隱早已嗝屁了。

  但上官晴曦懂得將杜隱拉出來,來減輕靈鳶對她的成見,還是挺聰明的。

  這個時候提及杜隱,會讓靈鳶理所當然的以為她是因為杜隱才和衛玠掛上鉤。

  如此,無形之中會拉近她們彼此的距離不說,還會讓靈鳶對她產生好奇心,減輕敵意。

  畢竟,某人可沒有和自己兒媳婦爭寵的意思。

  靈鳶微微皺眉,想到她臨走時的那句話,不由側眸看向安妮:「她剛剛說,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指的是這件事?」

  話落,不忘揚了揚手裡的紙條。

  安妮回想了一下,確定的頷首:「應該是這樣,看來她這個時候出宮,應該也是為了這件事。」

  那麼,她來鳳王府,也是為了和衛玠商量?

  不知怎的,靈鳶突然有了一種極其怪異的感覺。

  上官晴曦和衛玠?

  這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莫不是從此以後,要綁在一起了?

  杜隱,杜隱,她提及杜隱,莫不是想告訴她,她與他們是站在一邊的?

  靈鳶想到這裡,再也沒了睡意,立即回屋穿戴整齊,直接去了衛玠所在的幽月湖。

  之前她都是走密道,還從來沒有進入過幽月樓的其他地方,本以為會有人阻攔,不想她竟暢通無阻的入了衛玠在二樓隱秘之所。

  還沒來得及敲門,就聽到一道如大提琴般深沉而渾厚的聲音驟然響起:「進來吧!」

  與此同時,室內豁然亮了起來,靈鳶一愣,顯然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快就發現了她。

  這是靈鳶第一次來衛玠的寢居,即使在昏暗的燭光下,她也一眼就看清了這裡的陳設。

  很大,很乾淨,家具擺設卻很簡單,幾乎沒有多餘的,更難得的是,室內沒有薰香。

  來到這裡以後她才發現古代男人有多麼的喜歡薰香,即使她那幾個哥哥,也或多或少會沾染了一些,但是衛玠好似很不同。

  室內的色調是深沉的黑色調,就連窗簾、被子都如出一轍的黑,甚至家具、擺設裡面,都是深色調的,難怪一走進來,就給人一種壓抑的窒息感。

  亦如他的人一樣,讓人揣摩不透的同時,還會帶給她一種強大的低氣壓。

  靈鳶在打量他房間的時候,他亦在打量著她。

  看得出來,她之前已經歇息了,這丫頭竟然是披頭散髮的就跑到他這裡來了。

  雖然穿戴還算整齊,可是這樣披頭散髮的,真的好嗎?

  這丫頭到底有沒有點身為女人的自覺性?難道覺得自己丑陋不堪,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不得不說,靈鳶除了這張臉和這幅身材之外,無論是眼睛還是頭髮,都非常的漂亮。

  她的瞳孔是那種非常深邃清澈的水瞳,讓人一看就容易沉醉其中。

  頭髮更是如絲綢般順滑黑亮,即使在暗夜之中,也光澤照人,柔軟的讓人想要讓人把玩兒在手裡,好好的感覺那份特有的觸感。

  可怕的是,他這般想著,還真的這麼做了。

  連靈鳶都沒想到,衛玠竟然會主動抓起她垂在胸前的髮絲逗弄。

  看著他如玉的手指就這般如靈蛇一般穿插在她的發間,靈鳶呆了幾呆才總算回了神兒:「你,沒事吧?」

  「以後不許披頭散髮,像什麼樣子?」

  衛玠比她想像中的要回神兒的快,當他如黑曜石般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時,她下意識的就緊張了起來。

  本能的想把自己的頭髮給奪回來,不曾男人卻抓著她的頭髮往後輕輕一撩,連人也繞過去。

  在她腦袋發懵,目光呆滯的時候,那雙指揮萬馬千軍的手,竟然熟練的穿插在她的發間,動作輕柔卻略顯笨拙的給她綁了個麻花辮。

  收尾的地方沒有髮帶,竟隨手拔掉自己的玉簪子替她綰了。

  靈鳶十一歲,還沒有發育完全,如今也只到他的肩膀處,兩人的身高差距,讓他做什麼都十分的搭,若不是她長得又肥又胖,站在他身前,倒真有點小鳥依人的感覺。

  「聽到了嗎?以後不許這般隨意。」衛玠隨手拉起她的手,走到軟榻前,讓她盤腿坐在上面,又給了她一個薄毯,瞟了她一眼:「天氣涼了,也不知道穿的厚一點,你的人到底是怎麼照顧你的?」

  「我來的太急,就沒顧上,你,」說實話,看慣了他面無表情的一面,如今突然對她柔情似水起來,還真讓她有些不適應。

  儘管這臉還是那張冰塊兒臉,可無論是眼神還是聲音,都不知道軟化了多少倍,若不是如今身在幽月湖,她會真的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

  天啦,她家王爺竟然還給她綰髮,綰髮啊,麻花辮都會,這男人到底哪一根筋出錯了?真讓人難以適應啊。

  「這麼晚來這裡,有什麼事?」衛玠隨手給她倒了一杯茶,親自遞了過去。

  靈鳶呆呆接過,抱著暖暖的杯子,感受著腿部的溫熱,用懷疑加奇特的眼神朝衛玠看過去。

  為什麼她覺得衛玠變得越來越讓她心跳加速了?

  綰髮、貼心遞毯子,就連茶水也親自奉上,老天,他這是在勾.引她迷戀他啊!

  「呃,剛剛上官晴曦到我那裡去了。」

  「我知道。」

  「啊?」你知道?你知道你還問我來做什麼?

  靈鳶呆了一瞬,很快回了神兒,「我剛剛接到我五哥的消息,」

  呃,她這說了什麼話啊,靈鳶忙甩了甩頭,「不,不是,我是說,我剛剛接到消息說龍帝國的大皇子已經離開龍帝國前往四方大陸,而且,還流連在咱們四國之中,搖旗不定,不知道要做什麼。」

  「但我覺得,他們最大的目標應該是司幽國。」

  「嗯,我已經知道了,你說得對,他雖然在其他幾國也有短暫的停留,但是他的人大部分卻留在了司幽國,這就證明他近期之內會有動作。你該安排儘快安排,免得到時候陷入被動。」

  「剛剛上官晴曦也告訴我要小心一點,那這件事,你,你有什麼應對的辦法嗎?」

  「她還說了什麼?」衛玠微微皺眉,顯然沒想到自己娘親這麼不靠譜,怎麼什麼都告訴她?

  也不知道誰在那裡警告他,不能說出兩人的關係,現在這樣,又是鬧哪樣?

  自己還管不住自己的嘴,真是讓人不省心。

  「還提到了杜隱,說是感謝我什麼的,喂,你們到底什麼關係啊?」

  看衛玠皺了眉,小黑有些不高興了,什麼嘛,她說了這些,他不高興了?是不想讓她告訴她嗎?

  衛玠不甚在意的揚了楊眉,「你認為我和她有什麼關係?」

  「當初在四國盛會的,」

  啊呸,她這張破嘴啊,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啊,臥槽,她這和不打自招又有什麼區別?

  倏然不知自己懊惱悔恨的樣子,恰恰落入敏銳的衛玠眼中,原本的揣測,基本上已經定型了。

  四國盛會?

  那她就是被他一腳踹下房的那個蠢胖子?

  還有為他解毒的鳳芫,如果不是她,他的情況可能會更糟糕。

  也難怪她在應對那些屍毒的時候,會如此自信,想必是因為有了四國盛會的那次經驗了吧?

  當衛玠想到鳳芫的時候,靈鳶敏感的覺察到他目光的變化,甚至覺得他回望過來的目光灼灼的燙人,幽深似潭一般。

  無論是鬼醫還是鳳芫,如今,基本上可以確定,都是這小丫頭一個人造就出來的。

  嘖嘖,想到之前他疑神疑鬼的樣子,不由感嘆,這次真的是被她玩弄於鼓掌之間了啊!

  這變裝的本事,他是真的要甘拜下風了。

  「那個被明心教追的可憐的蠢貨就是你?」

  完了完了,他還真的想起來了,這人要不要這麼敏銳啊?

  不過也幸而他想起來的是圓圓,而不是鳳芫。

  想到圓圓似乎沒有招惹到他,甚至還被他給無辜連累,當即眼皮子一翻,鬱悶的瞟了他一眼。

  「是又怎麼樣?你還好意思說,若不是你,我能被人家追一個月嗎?」

  「所以,你爬上人家的房偷看活春宮,你還有理了?」

  「什麼叫偷看?我那是光明正大的看,你還說我呢?你不是也看了,哼,要不是你,我能被發現嗎?」

  「還有,人家才不是蠢貨,我要是蠢貨,那人能追我一個月也追不上嗎?」

  衛玠聽到這裡,眼底的鄙夷更盛了,「還說自己不夠蠢,你若是夠精明,焉能看不出來,對方早就發現了你?若不是本王,你這會子只怕已經見了閻王爺了!」

  靈鳶面色微變,倏然間抬起頭,「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意思就是對方從始至終都在逗著你玩兒,不管是在房頂,還是那一個月,你就跟對方的玩物一般,明白?」

  靈鳶傻眼了,「可是我跟這個明心教,沒有什麼關聯啊,他們為什麼將時間浪費在我這個沒有價值的人身上?」

  衛玠抿了抿薄唇,眼光漸漸凝起,「你認為自己沒有價值,別人未必也會這般認為,靈鳶,你比大家想像的要有價值的多,難道你就沒發現自己無形之中散發而出的能量,有多麼的招人忌憚?」

  「可是這個明心教,我壓根兒就沒聽說過啊!」

  彼時的她正一頭霧水思考這個明心教,完全就沒注意衛玠已經不知不覺間認可並看重她。

  「這個世界上,你沒有聽說過的組織和個人多了去了,難道你還能一個一個的挖掘出來?放心,如果對方真的是針對你,那麼早晚還會出現的。」

  這個時候的靈鳶,壓根兒就不知道明心教的出現和針對,並不是沒有目的的挑釁,而是有著十分明確目的的意義。

  「既然對方已經化被動被主動,接下來你還是小心為好。一組的人全權交給你,讓他們負責你的安全。」

  靈鳶知道,這個一組指的是獨屬於衛玠的黑麟軍,是一支十分神秘且出類拔萃的隱衛。

  而一組在黑麟軍裡面,定然是最優秀的,而他現在卻將這組人交到了她的手裡,足以可見他對她的信任和看重。

  如此待遇,讓靈鳶心下很是感動:「其實我有人,不需要這麼麻煩,」

  「本王保護自己的女人,難道也能稱之為麻煩?」

  靈鳶一呆,竟無言以對,突然發現,他們家這位冷臉冷調的王爺,其實還挺man的嘛!

  瞧這話說的,當真讓她虛榮心暴增啊!

  行,你樂意保護就保護吧,反正多個人保護,她也不會少塊肉。

  等靈鳶出了幽月樓,回到陶然居後,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和衛玠說了這么半天,竟然沒有重點,真是豈有此理啊!

  尤其覺得一直都是這人在牽著她的鼻子走,到了最後,也沒能問出,某人和那個上官晴曦,到底是什麼關係。

  把人給鬱悶的,只能磨牙又切齒的發誓,下次一定一定要問個明白。

  其實還有人比他們更早得到消息,這個人就是身份一直撲朔迷離的刁彝。

  誰也沒想到刁彝不吃不喝硬是趕了五天五夜的路,終於在八月初五那天,趕到了位於燕國附近的雪陽山。

  雪陽山是距離京城最高最險峻的一座山,周邊連綿好幾座山頭,因為雪陽山附近發生了幾起野獸吃人的事件,是以這些年來很少有人上雪陽山(詳見鬼影神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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