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紫凰宮九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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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鳶嘴角一抽,丟人?

  靠,居然嫌她丟人?

  眼見著老太太將她衣櫃中的衣服全都打了包,靈鳶一下子就急了,本能的衝過去,伸手攔住。

  「李嬤嬤,我從小到大,就沒穿過別的衣服,這些衣服都是根據我的喜好做的,不能扔啊!」

  「可是王妃娘娘,這些衣服沒有一件符合您身份的,這,這也太胡鬧了!」

  「幸好老奴來了啊,如若不然,還不知道您要穿什麼去參加宮宴呢!」

  「不行,這些全都不能穿,就算您再喜歡,也不能在宮宴上穿這些。」

  靈鳶下意識就皺起了眉頭,自她嫁過來至今,還從沒有人對她的穿著打扮假以辭色,這個李嬤嬤是第一個如此決絕對她使用強硬手段的人。

  儘管靈鳶知道她說這些並沒有錯,但心裡還是有些不爽。

  她因為皮膚黑,所以自來穿黑色調,但很明顯,黑色並非宮宴的主流色,也不是吉祥的色調。

  她如今並非行走江湖時,可以肆意妄為,李嬤嬤既然被她請過來,那就是為了在關鍵時刻指點她,現在,她沒有拒絕的餘地。

  「既然李嬤嬤說不許,我不穿就是了,但這些衣服,還希望嬤嬤能為我保留。」

  靈鳶都主動退了一步,李嬤嬤也不是不講情面的人,她點點頭,「好。」

  「既如此,靈鳶入宮的服飾,就交給嬤嬤您了!」

  「你且放心,前幾天不是已經量過了嗎?已經交代下去了。」

  ……

  李嬤嬤領了任務,高高興興的離開了,靈鳶卻苦著一張臉,托著下巴,悶悶不樂的坐在桌前,幽幽的嘆了口氣:「唉,我這悲劇的人生啊,這才剛剛開始呢!」

  「做女人麻煩,做醜女人更加的麻煩啊!」

  美人吧穿什麼都好看,醜女呢,只能在丑的基礎上,拼命的淡化自己,以此來減弱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只怕經李嬤嬤這麼一摻和,國宴的禮服啊,定然是紅色無疑了。

  也幸虧她的皮膚是黑色,而不是綠色,這若是綠色,無論搭配什麼色都醜斃了,俗的掉渣吧?

  嗷嗚,靈鳶伸開雙手用力的搓了搓臉,而後一臉無語的看向安惠:「從今往後啊,咱們的日子只怕沒那麼好過咯!」

  有李嬤嬤在,她們主僕五人都要被管教起來了咯!

  「王妃放心,不止是咱們呢,那個夏側妃比咱們還要慘呢!」

  靈鳶詫異的抬眸:「國宴,她也能參加?」

  側妃也能參加?是她孤陋寡聞了嗎?

  「別人家的不可以,可是咱們家的這位,可是被皇上親自要求要帶上的。」

  安娜端了一杯奶酪布丁過來,撇了撇嘴,十分不爽的說道。

  靈鳶挑了挑眉梢,很快就想明白了這當中的彎彎繞。

  呵呵,這皇帝還真真是有意思啊,下旨噁心他們還不行,還要當面挑釁嗎?

  尤其,這次還是她這位鳳王妃第一次進宮,對於她這個落了他臉面,卻讓他找不到機會下手的七弟妹,只怕心裡很是不痛快吧?

  就他們鳳池山莊傳過來的消息,司幽國的皇帝衛瑜琛對她這個鳳王妃很是不滿。

  看來今年的中秋國宴,勢必要有大大的熱鬧要看了。

  卻說上官晴曦,進宮這段時間,竟然什麼也沒做,全心全意的為溫西雅看病。

  自打溫西雅全權交給上官晴曦之後,她的氣色是一天比一天好。

  就是鮮少關注她的衛瑜琛,有一次在溫太后的宮中看到她,也一下子驚艷到了。

  溫西雅的容貌在後宮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只不過這些年被病魔纏身,使她無論何時都帶著一種讓人憐惜的病態。

  不管是氣色還是氣韻上,都無法和從前相對比。

  要知道,曾經溫西雅、杜雲歌、仇貞三人,在後宮可謂三足鼎立,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特色,衛瑜琛對這三個人,是真的深愛過。

  溫西雅美在靈韻,杜雲歌美在華貴,而仇貞則美在艷麗,她們三個人往那兒一站,後宮百花不自覺間黯然失色。

  儘管溫西雅已經年過三十,但在上官晴曦的調理下,由內而外散發出的健康光暈卻是怎麼也遮掩不住,自然而然的也就吸引到了衛瑜琛。

  當年與杜雲歌一起入王府的老人兒中,深的他心的,除了逝去的那個她,便只剩下了溫西雅。

  對於溫西雅,衛瑜琛是愧疚的,除了杜雲歌的緣故外,更多的來源於他這些年對他們母子的忽視。

  結果,自然顯而易見,溫西雅在失寵多年之後,竟然重獲帝寵,便是連最近風頭最盛的玉美人也不得靠邊站。

  而仇貞,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經營多年的心血,剎那間毀於一旦。

  「這個上官晴曦,到底什麼來頭,你到底給我查清楚了沒有?」

  「娘娘,事情已經查過了,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不過,在調查的時候,倒讓我們有個意外的收穫。」

  仇貞正要發怒,冷不丁聽到這裡,立即擰著眉看過去:「什麼收穫?」

  「皇上竟然也在調查這位上官小姐,而且事無巨細,從出生到這十二年間發生的點點滴滴都查的一清二楚,甚至,還問上官府要了上官小姐的生辰八字,娘娘,您說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生辰八字?

  仇貞震驚的望著她,「果真如此?」

  慕涵頷首,「奴婢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有所欺瞞。」

  仇貞的眸色剎那間陰沉下來,纖細的手指猛然間攥緊了手中的帕子。

  慕涵的提醒,讓她想起了一件事,在很久之前,她好像記得皇上曾經問過她,上官府小姐的問題,那個時候正是上官晴曦才名遠播之際,加之上官灝在官場上也混的風生水起。

  當時她還以為皇上屬意這個上官晴曦是為了給他的兒子指婚,可是,如今孩子一天天大了,他卻並未再提及這件事。

  尤其讓她心氣不順的是,這個上官晴曦在進宮之後,竟然直接被請去了御書房,御書房啊,那是什麼地方,她一個臣子的女兒,憑什麼能夠進得去?

  縱數後宮三千佳麗,這麼多年來,能夠走進去的也就只有杜雲歌一個人。

  就連太后娘娘也不能隨意的進入,可她上官晴曦做到了。

  不但做到了,甚至還在見過皇上之後,直接住進了深露簡出的寧聖宮。

  最最讓她無法理解的是,這個據說只會看婦科症的丫頭,似乎根本就不像她表面上看起來的這般簡單。

  她竟然連諸多太醫都瞧不出的慢性毒都能控制的住,這個人……

  不知怎的,這讓仇貞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

  尤其調查出來的結果,根本就和她這個人如今所表現出來的能力大相逕庭,就更讓人懷疑了。

  還有皇上的態度,已經超出了為皇子選妃的範圍了,如果是為皇子選妃,斷不能不經過她之手,可讓她相信皇上想要娶她上官晴曦,這,這是不是也太匪夷所思了?

  上官晴曦才十二歲啊,十二歲的小丫頭,就算皇上想要納妃,那也得再過三年吧?

  三年,三年之中得有多大的變故?

  皇上何以保證這個女人最終會落入他的手裡呢?

  「還有一點,據調查得來的消息,上官晴曦患有先天性的心悸,據聞,活不過十八歲。」

  慕涵一直冷眼瞧著仇貞的面部變化,在她快要想通的時候,適時的再拋出一記重磅消息。

  果然,仇貞在聽到此話後,蹭的一下就站起了身,「你說什麼?活不過十八歲?」

  「是的,這件事是從上官府傳出來的,做不了假,咱們既然能知道,皇上定然也會知道。」

  仇貞臉色倏忽變了幾變,陰晴不定,眼神更是有些飄忽,隨即,目光落在慕涵身上。

  「你覺得,皇上是何意思?」

  慕涵唇角一勾,淡定的道:「娘娘不必如此憂心,不管皇上什麼意思,起碼現在來看,他暫時不能把人怎麼著。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原本要給自己納入後宮的人,突然成為自己兒子的皇子妃。」

  這當老子的,總不能跟自己兒子搶女人吧?

  但是,讓她仇貞的兒子去娶一個十八歲就嗝屁的女人,委實太不吉利了。

  可這個會醫的女人……

  等等,會醫?竟然又是會醫術的女人?

  依著這個上官晴曦的本事,她的醫術定然不如她自己說的那般才疏學淺,看幾本醫術就能學起來的。

  最可怕的是,她甚至能感覺的到,這個上官晴曦的本事似乎比那個郁煙還要強的多。

  什麼時候,這後宮之中竟多了這麼多會醫的美人了?

  一個郁煙還不夠,竟然又來一個上官晴曦,而且這一個個長得,還都和杜雲歌有些相似。

  郁煙似在容,上官晴曦則似在輪廓,雖然同樣是像,但後者給人的感覺,更加的陰森恐怖一點。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這個上官晴曦,她都一種被獵物盯上的危機感。

  有時候她明明在對著你笑,你卻感覺她的笑中充滿了懾人的殺意。

  是她的錯覺嗎?

  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致?

  「溫西雅的病,已經好了?」

  仇貞給溫西雅下毒這事,是瞞著慕涵進行的,是以慕涵本來是不知道的,後來晴曦入宮,她才知道溫西雅竟然中了慢性毒。

  而經過調查,矛頭直指仇貞,慕涵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並沒有她所以為的了解這個仇貞。

  「回娘娘,就目前所看,熹妃娘娘的情況比之前好上態度,至於好沒好,還不能確定。熹妃宮裡也沒傳出有價值的消息,唯一值得在意的是,熹妃比咱們想像的要信任這位上官姑娘。」

  「便是連太后的身體,也在這位上官姑娘的調理下,更上一層樓了。」

  仇貞聽言,臉上浮現一絲笑意,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讓人不舒服。

  「信任?信任了好呀,呵呵,有機會的話,本宮還真想會一會這位上官姑娘。」

  話到這裡,她突然一頓,看嚮慕涵,「這次宮宴,可有請上官府?」

  慕涵垂眸回稟,「目前在列。」

  「嗤,真讓人意外,你來說說,這自來低調的上官灝,怎麼就生了這麼個喜歡出風頭的女兒呢?」

  尤其讓她感到後怕的是,這個女人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這個當口出現。

  想到之前衛瑜琛對她的分析,仇貞的眸底不自覺間沉下一片暗影。

  上官晴曦和郁煙之間,會不會有什麼關聯呢?

  一想到這個可能,仇貞一下子興奮起來,她看了眼一旁的慕涵,正要吩咐,卻不知想到了什麼,出口時命令卻已發生改變,「去,把尚陽叫進來。」

  尚陽,是仇貞圈養的殺手,平日裡慕涵不方便做的事,全都交給了他。

  慕涵垂下的眼底驀地划過一抹暗色,面上卻無半點異色:「是,奴婢這就去請。」

  半個時辰後,尚陽悄無聲息的進入主殿。

  慕涵隱在暗處,看著正殿緊閉的房門,眸子裡一片冷意,「仇貞啊仇貞,你會照著既定的軌跡咬勾嗎?我們可是很期待喲!」

  當夜,夜黑風高之際,一道暗影從寧聖宮中一躍而出,飛快的朝著宮外疾走,速度之快,竟讓皇宮暗衛毫無察覺。

  黑影在京城繞了一大圈,最後確定並無人跟蹤後,以極準的嗅覺,準確的找到了鳳王府的幽月湖。

  不料,她這邊剛剛上島站穩,就被暗處的暗衛發現了,眼看雙方就要見召,一道清寒的聲音從二樓的方向傳出:「讓她進來,從今往後,無需阻攔此人。」

  「是。」頃刻間,十數黑衣人驀地隱去,亦如她剛剛踏進這裡時一樣,安靜的詭異。

  上官晴曦一躍跳上二樓,從窗戶直接飛了進去,此舉惹來衛玠不屑的冷哼:「你的規矩是不是隨著時間的失去,忘得一乾二淨了?」

  有門不走走窗戶?

  還是他衛玠的窗戶!

  這個女人若不是他老娘,他一巴掌拍死她!

  上官晴曦嗤笑一聲,「規矩?前世的規矩學的好不好?到頭來,得到的是什麼?」

  「今世,姑娘我愛怎麼活就怎麼活,什麼禮儀規矩,統統見鬼去吧!」

  衛玠冷冷的睨了她一眼,「這麼晚過來,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過來了?我可是你娘,自己兒子的家,我還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上官晴曦一身黑色的緊身衣,將她窈窕的身材展露無遺,可衛玠卻無心欣賞這些,也不能夠去欣賞這些,他擱下手中的筆,緩緩的從書案中走出來。

  「怎麼?你的紫凰宮也收到消息了?」

  上官晴曦猛地轉過身,詫異的看著他,須臾,自顧自的笑了。

  「看來,不止是我,連你也知道了。這樣正好,倒省的我浪費口舌了。」

  「不過,有件事我需要特別說明一下,這紫凰宮可不是我的,我只是紫凰宮其中一門的門主,可算不上宮主,我們的老大啊,」

  衛玠清俊的眉宇微微一動,「你說什麼?你只是其中一門的門主?」

  上官晴曦不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是啊,其中一門的門主,暫且代替他處理宮中事物罷了,至於這宮主嘛,其實這麼多年來,我也沒見過,」

  「那,那個刁彝,難不成也是你們紫凰宮的人?」

  上官晴曦略感詫異,抬起頭飛快的睃了他一眼:「我兒子就是我兒子啊,這麼快就查到了刁彝?不錯,他的確也是紫凰宮的人,不過這個人還挺神秘的,連我都不知道他確切的身份,只知道他不是我們九門裡的人!」

  衛玠微微皺眉,「當年將你帶走的人,又是誰?」

  「這個不是告訴過你嗎?就是刁彝他們夫婦倆呀?」

  「將上官晴曦帶走的人!」

  「刁彝啦!」

  「這麼說的話,你對司幽國採取的一系列的瘋狂的報復,還都只是你們一門所為?」

  晴曦想了下,點點頭,「這麼說的話也沒錯,不過,也不全是,事實上,紫凰宮其他八門也做了不小的支撐,總結來說的話,我的報復是經過紫凰宮內部同意的。」

  「他們為什麼要幫你?」

  為什麼要幫她?

  其實她自己也曾問過類似的話題,可沒有人來告訴她這個答案,她甚至不知道將來有一天會為此付出怎樣的代價,但復仇在前,她也顧不上其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你竟然不知道?」

  衛玠的反應讓上官晴曦心下一緊,旋即挑眉,「知道了又如何?我只知道,在我最彷徨,最無助的時候,是他們幫助了我,這就夠了,哪怕將來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衛玠的眉頭似乎皺的更深了,「這個紫凰宮的實力……,」

  「很強!」上官晴曦用兩個字概括,「宮主很神秘,起碼在我在的這十幾年裡,未曾見過他。他不是沒有出現過,但我沒見過,我也曾旁敲側擊的打聽過,但得到的線索卻寥寥無幾。」

  「我只知道他們在等,一直在等一個可以出世的機會。」

  「出世?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現在的紫凰宮,還不算出世?」

  上官晴曦搖搖頭,「自然是不算的,若是紫凰宮想,她的實力可比現在要強大的多。我總感覺他們好像在等待著什麼,但又不知道具體是什麼。」

  「那你的消息,也是你們內部向你傳達的?」

  「你又知道了呀?沒錯,的確是他們傳給我的消息。」

  衛玠抿緊了唇,目光冰冷,「那你打算怎麼做?」

  上官晴曦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自然是以不變應萬變,反正人家要找的人不是咱們,而是這個國家的王呢!」

  「衛璃還不知道你的存在,這次八月十五中秋宴會,他或許能夠趕回來,你有麼有打算對他說什麼?」

  上官晴曦一窒,如玉的容顏上,驀地閃過一抹慌亂,「說什麼?我能與他說什麼?問他你是不是衛逸?我是杜雲歌?你是衛瀾?呵呵,兒子,你覺得我會那麼做嗎?」

  「不,不會,我已經害了他一世了,這一世,說什麼也不會與他有一絲一毫的牽扯了。如今能夠知道他還活著,我已經心滿意足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你還沒親自確認過,如何就能肯定他就是衛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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