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308】開顱手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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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親王一臉擔憂的看著她,對於這位救了他的命的弟妹,他是打心眼裡的欣賞。

  尤其是,這位鳳王妃還是衛玠那傢伙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娶回來的人,就沖這一點,他們也應該好好待她。

  「哦,沒有,老太君的病症其實並不複雜,但就是存在一定風險,畢竟是開顱手術,當然,具體的要等打開之後才能確定,我會儘自己最大努力的,請王兄和王嫂放心,我有分寸。」

  寧淑媛就喜歡這丫頭的直接,為人又這般聰明,與他們說話從來不拐彎抹角,這樣的她,相處起來一點也不累。

  至於她所說的風險,其實他們也明白,醫者嘛,哪裡能十全十美,做什麼都完美成功的?

  總會出現這樣那樣的瑕疵,尤其是,她剛剛也說了,那是開腦手術啊,開腦啊,比起她的膽大,誰人還敢接?

  在他們看來,像老太君這樣的病症,在司幽國並不稀奇,即便是在他們這個圈子裡,也不乏老人得此病症,最後的結果,不無例外的全都癱瘓在床。

  如果靈鳶能夠改變這樣的結局,不可謂不神奇,不可謂不令人驚嘆!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如果有什麼需要,也請你直接告訴我們,若是能夠治好老太君得病,也算是功德一件了,老太君這一生……,不容易啊!」

  寧淑媛明顯是想說什麼,可是不知想到了什麼,卻突然止住了嘴。

  靈鳶見她話音一頓,也不以為意,皇親國戚之間,總會有一些秘密的。

  翌日一早,靈鳶如約而至,看到她出現,定西候夫婦親自迎了出來。

  更是親自帶她去看了手術的房間,雖然不如她為容親王動手術時的那一間,那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騰出來,也算是不易了。

  尤其是老太太的病症也不適合移動和顛簸,否則只會加重病情,所以她才放棄了將老太太挪到王府治療的心思。

  一翻細緻的檢查之後,容親王府的人已經將她在王府手術室里的手術台安裝完畢,包括她所攜帶的一些醫療器械,也已經準備妥當,靈鳶細緻的檢查後,滿意的點點頭。

  「這樣就差不多了,那麼請侯爺派人將老太太抬過來吧,注意要小心一點,千萬不要顛簸,我現在就開始動手術。」

  老太君已經被她打了麻藥,此時正處於昏迷狀態。

  等安置妥當之後,便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便是連院子裡,也沒有一個人。

  為的就是害怕有人看到這令人驚悚的一幕,從而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換上手術服,戴上帽子手套、腳套,她看了眼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老太君,深吸了一口氣,通過醫療系統,確定了淤血的位置後,先將老太太頭部範圍內的頭髮剔除乾淨,拿出了之前讓衛玠幫忙做的手術刀,雖然無法與醫療系統的手術刀相比,但也十分的順手。

  從醫療系統當中拿出吊瓶掛上,靈鳶比劃了一下位置,毫不猶豫的劃了下去……

  靈鳶這邊已經開始,院中靜悄悄的,什麼聲音也沒有。

  可是在這個院子之外,卻站著黑壓壓的一大片,細數過去,皆是定西侯府的中堅力量。

  這些人神色迥異,各不相同,但最多的,還是流露出恰到好處的焦急和擔憂。

  只是這些,其實也夠了,總比一個也沒有的強。

  誰也沒想到手術的過程如此漫長,漫長到這些養尊處優的人有些站不住的地步。

  四個時辰,整整四個時辰過去,體質弱的早已經被定西候給揮手退下了。

  剩下的便只剩下老太君的幾個兒孫。

  但即使是他們這些男子漢,也站的甚為疲憊,更加無法想像鳳王妃那個弱女子要如何堅持做完整台手術?

  剛開始這裡還抱怨連連,可是隨著他們的體力一點點消耗殆盡,那些有成見的人才漸漸意識到,原來拯救一個人的生命,所要花費的時間,是如此如此的漫長。

  漫長到從一開始的焦急,到而今的聽天由命,漫長到從一開始的不信任,到現在多多少少的欽佩。

  他們連站都站不穩,那位鳳王妃呢?可不單單只是站著吧?

  他們可是記得,手術室中沒有任何可以坐踏的地方,想必那姑娘與他們一樣,也要一直堅持下去吧?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就在大家以為要等到天黑的時候,園子的門突然從裡面拉開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身白衣,全副武裝,只露出眼睛的靈鳶。

  彼時,她的口罩和手套已經褪去,又黑又胖的容顏雖然看不出顏色,但她眼底的疲倦卻是那般的明顯。

  定西候看到她,立即迎了上去,兩名丫鬟更是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她,「鳳王妃,您沒事吧?」

  沒有詢問自己母親的病症,而是先問候她。

  儘管這只是一句客套話,可靈鳶的心中還是沒由得一暖。

  她微微點了點頭,朝那些緊張望著她的家屬們,露出了一抹輕鬆的笑容。

  「恭喜,一切進展的都很順利,老太君腦內的淤血已經全部處理完畢,順利的話,今天晚上就能醒過來。」

  「接下來,只需要用藥物輔助,就能漸漸恢復過來。不會留下任何的後遺症。」

  「真的?啊哈,那太辛苦鳳王妃了,辛苦王妃娘娘了,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

  看著大家臉上露出舒緩的笑容,靈鳶也是由衷的為老太君感到高興。

  「大家快去看看吧,注意先不要挪動,她現在還在昏睡,等到過了今晚再移送到老太太的院子也不遲。」

  「好好好,王妃說什麼就是什麼,大家都輕手輕腳著點,千萬別吵著老太君。」

  定西候滿臉感激的看著她,縱然心裡有萬句話要說,可不善言辭的話,在看到她疲憊的眼瞼,都艱難的咽了下去。

  她的年紀,和自己女兒一般大小,可是他的女兒如今在做什麼?

  人家呢?卻已經能夠拯救人的生命,如此天差地別,讓定西候的心頭一時之間竟是百感交集。

  終於,就在這無比尷尬的時候,侯夫人在眾人的攙扶下,急急忙忙的小跑了過來。

  看到靈鳶,那是感激的淚如滿面,最後還是被侯爺給呵斥了。

  「哭什麼哭?這是好事,你可倒好,還哭起來了?真是……,」

  侯夫人臉上一紅,不好意思的朝她看過去,「王妃娘娘,真是對不住,您也累壞了吧?走,我帶您下去休息,累了一天,先吃點東西,補充一下體力吧?」

  靈鳶自是不會與他們客氣,「今晚是個關鍵點,麻煩侯爺命大夫照看著點,有情況的話立即去叫我,我的確有些累了,就先休息一會兒。」

  「好好好,王妃娘娘您儘管去,」靈鳶點點頭,在侯夫人的帶領下,往後院而去。

  她這邊剛離開,定西候已是迫不及待的往院子裡走。

  大家輕手輕腳的探望完之後,留下兩名醫女照看,一行人站在院子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發出一道長長的感嘆聲。

  「當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真是沒想到,如此複雜的病症,還真的讓這位小鳳王妃給治好了!」

  說話的是定西侯府的大夫,也是老太君最信賴的宋大夫,醫術在京城之中,也是赫赫有名的,剛才他細緻的檢查過老太太的脈象,還有傷口的處理,看完之後,除了佩服,便只剩下了佩服。

  「宋大夫所言,母親她,真的是好了?可是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宋大夫摸著發白的鬍鬚,「傷口處理的十分乾淨利落,沒有任何瑕疵點,而且鳳王妃也說了,很成功,很順利,想必不會有什麼大問題,至於為什麼到現在還不醒來,大概是用了傳說中的麻沸散?」

  「你們想啊,這動刀子的地方可是在腦袋上,一般人怎麼可能忍受的了這等痛苦?王妃娘娘她啊,定然是用了麻藥。」

  這麻沸散可是好東西,即便是宮中的太醫手裡,只怕存量也不多,就那還是從不夜城當中高價拍回來的。

  可是這位鳳王妃小小年紀,卻又是從哪裡弄到的呢?

  這麼重的病患,除了用麻沸散,他想不出來她能用什麼減輕病患的痛苦。

  關於麻沸散的重要與珍貴,定西候他們這些行業之外的人,自然是不清楚的。

  「那……,奶奶的手腕上綁著的又是什麼?好像還是什麼液體流入她的體內,這些東西我之前可是見都沒見過。」

  這也是宋大夫為之好奇的地方,「這些,恐怕要等到小鳳王妃親自來解釋了。」

  「我可是看到那裡擺放了好幾瓶子藥水呢,聽醫女說,王妃娘娘還交代了她們使用方法,說老太太在未來的幾個時辰之內,都要吊水……,」

  「這鳳王妃實力如此非凡,我們並非醫者,對於這些過程,無需去過問太多,人家那麼做,自然有那麼做的道理。」

  「若是問得多了,反而不妥,所以這件事到此為止,只要老太君的病好了,這就是咱們定西侯府的好事。」

  「行了,大家也都累了一天了,都下去歇著吧,這裡有我守著,一會兒你們過來換班。」

  ……

  靈鳶吃飽喝足,沐浴更衣之後,總算有時間躺下來好好歇歇了。

  今天的手術很成功,即使中間出現了些許的麻煩,但好在她的經驗還算豐富,總算有驚無險的一一化解。

  沒想到這邊剛剛做完手術,那邊她的醫療系統就贈送給了她一套十分齊全的手術刀,再加上之前的輸液套裝,她此次出來的任務,也算是圓滿完成了。

  老太太只要通過了今晚,就會沒什麼大礙,剩下的普通大夫就能夠接受診治,無需她來。

  至於容親王體內的毒素也清理的差不多了,也是時候該離開了。

  靈鳶在定西侯府睡到半夜,被醫女叫醒,原來老太太醒了,頭疼的厲害,而且她之前交代的點滴也已經滴完。

  靈鳶查看過老太君的情況後,忙安慰她:「術後肯定會多少疼一點的,由於手術的地方是在頭部,麻藥不能用的太多,否則會出現很多副作用,所以請老太君多忍忍。」

  「您今天還不能吃東西,好在我給你輸送的這些藥水,一方面可以給您消炎,另外還能提供您體內基本的葡萄糖和營養,您能醒過來啊,而且頭腦還這麼清晰,足以證明,這台手術很成功。」

  「等過了今晚,好好養著就行了。要不了多久啊,就能下地走路了。」

  老太太無比感謝的看著她,「丫頭啊,謝謝你,沒想到我都這把老骨頭了,居然還能有康復的希望,謝謝你,日後你若是有什麼事,儘管來定西侯府來找我!」

  老太君這般一說,定西候也連忙開口,並雙手奉上了一塊令牌。

  「鳳王妃身份尊貴,什麼也不缺,所以金銀錢財方面就不俗套了,這是能夠調遣定西候上下的令牌,日後您若有什麼需要,儘管派人前來知會,定西候府定然盡最大的努力,報答王妃娘娘大恩。」

  調遣定西候上下的令牌?

  靈鳶眸光微閃,定定定定的看著定西候:「侯爺,您是認真的?」

  畢竟,她和鳳王如今的地位可是相當的敏感,他們此時將令牌遞過來,她可不可以理解為,他們定西侯府已經站在了他們這一邊?

  定西候詫異靈鳶的敏銳,心想這位小鳳王妃果然不簡單,難怪鳳王殿下會排除眾難娶了她。

  她的直言不諱讓他越發的欣賞他,當即認真的朝她頷首:「鳳王妃儘管收著,定西候送出去的禮,從來都是認真的。」

  話到這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靈鳶自然也不再矯情,毫不客氣的收下了。

  「既然老太君已經沒事,我就先告辭了。」

  「這,這麼快就走?如今已經半夜了,再過幾個時辰天就亮了,王妃娘娘,不如還是等到天亮再走吧?」

  靈鳶搖搖頭,「我還有別的病人,在外已經停留太久,而且我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就不打擾各位了,告辭。」

  眾人見她堅持,也不好多做挽留,定西候立即派人準備馬車,親自護送靈鳶回到了容王府。

  等靈鳶回到容親王府的時候,直接回到自己的院子,開始收拾行裝。

  天一亮,最後查看了容親王的情況,交代大夫後續的治療辦法後,就告別了容親王夫婦。

  沒想到剛剛走出容王府的大門,就看到了鳳王府的馬車。

  看到這輛通體霸氣黑的馬車,不用想,也知道裡面是何人。

  她都看到了,容王妃自然也看到了,可人家不下馬車,她這小小的鳳王妃也不敢命令他下車,當即不好意思的朝容王妃笑了笑。

  「王嫂,您還是回去吧,我沒事,這就走了。」

  沒想到容王妃一點也不為意,顯然是早就已經習慣了衛玠的行事風格。

  這一次,容親王有難,人家既然能夠讓靈鳶前來,就是有心的,又怎會去在意這些虛禮。

  可靈鳶卻覺得衛玠太大牌,上了馬車掃了眼坐在裡面閉目養神的某人,忍不住輕哼一聲。

  當即打開車窗朝容王妃揮了揮手,直到馬車越走越遠,她才放下車簾,沒好氣的瞪了眼身邊的某人。

  「喂,好歹人家也是你王嫂,你這樣連面都不露,真的好嗎?」

  衛玠漫不經心的掀了掀眼皮,「有你這個馬屁精在,還需要本王?」

  靈鳶嘴角一抽,「馬屁精?你居然說我是馬屁精?」

  「這般上趕著,不是馬屁精是什麼?」

  靈鳶一噎,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後,啪的一聲將一塊令牌朝他丟了過去。

  「是,我是馬屁精,就算是馬屁精又怎樣?這次我可是給鳳王府要來一路支持,說吧,這個情你要怎麼還我?」

  衛玠的眸光打了個轉,最後落在拍在他手心裡那塊有點分量的令牌,眉頭微微挑了挑。

  「你難道不是鳳王府的一份子?」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還需要本王向你重複一遍?

  靈鳶眉頭一擰,黑肥的胖臉立時氣的鼓囊起來:「喂,不是吧你,我費了這麼大功夫,你不誇獎也就算了,竟然還如此奚落人?這可是能夠調動定西侯府的令牌哎,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這定西候手裡還有兵權的吧?」

  「那又如何?」

  衛玠那雙薄而有型的唇淡淡的一勾,「難道本王需要他的支持?」

  靠,這廝是不是也太自負了?

  靈鳶的眼睛立時瞪得滾圓滾圓的,既然如此,那這便宜就不用給他了。

  不想,對方似乎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在她出手的同時,令牌就被他理所當然的收進了懷裡。

  這一幕委實看的某丫目瞪口也呆:「你不是不稀罕?你不要,我要,還給我!」

  衛玠慵懶的往後一躺,酷酷的聲音在她耳畔漾開,帶著男性特有的磁性魅力。

  「送出去的禮,哪裡有要回去的道理?」

  「是你不稀罕的。」

  「你不是常說蚊子大小也是肉?這令牌,本王就笑納了!」

  「你,你別太過分了!」

  靈鳶氣的要哭,這人,也忒不要臉了吧?

  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啊,她前前後後忙活了快一個月,什麼也沒落到也就算了,竟然連句像樣的好話也沒有。

  這男人,這樣欺負女人,真的好玩兒?

  大概是某人的哀怨太過明顯,使得衛玠就算想忽略也不能。

  要繼續閉目養神,不想某人這次卻發了狠,一把揪住他的衣領,「那個勞什子鬼醫,你到底是從哪裡找來的?現在他人呢?送我過去,我有事要問他。」

  「鬼醫?」衛玠這才想起這一茬事,瞥了眼領口的小黑手,嘴角勾出一抹滲人的弧度:「你確定要這樣繼續?」

  靈鳶狠狠的將他往後一推,「就會欺負老實人,衛玠,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應該答應你的求婚。」

  「求婚?」衛玠的聲音陡然揚起,看白痴的似的盯著靈鳶,「本王什麼時候向你求婚了?」

  靈鳶臉不紅心不跳的看著他,「在靈家莊的時候,你敢說你沒像我爺爺求娶我?」

  「那也算?」

  「怎麼就不算了?當初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信誓旦旦的要對我好。可是現在呢?從我進門到現在,幾個月了?老娘全都為你在奔波,你呢?你替我做了什麼了?」

  靈鳶的火氣一上來,立即巴拉巴拉的羅列衛玠的罪名,一番論斷下來,衛玠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打她嫁給他之後,還真是忙的沒有一點自己的時間。

  臉色漸漸沉鬱下來,其實也不能怪他將她忽略的如此徹底,委實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別說她了,就連他自己又何嘗停歇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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