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268】靈鬼醫PK黑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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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王府的容親王亦是好不到哪裡,容親王妃一看他那樣子,就知道兩兄弟這是又吵架了,不由重重的嘆了口氣。

  容親王妃寧氏,是一位端莊優雅的女人,出身書香門第,雖然家世不高,但聰慧過人的太后覺得這樣的女人不會生惹事端,且容親王對寧氏也是敬重有加,因此夫妻倆很是恩愛。

  寧氏育有一子一女,大兒衛燁,喜歡走南闖北,過閒雲野鶴的生活,不喜在王府受約束,早些年就離家跟高人學藝,已經四年未曾終回家,世子之位對他來說簡直就是緊箍咒,想也不想的就推給了老二衛璃。

  衛璃雖然不若老大那般的討厭王府生活,可也不想被世子之位給束縛,尤其是,他還……

  可當時氣壞了的容親王哪裡還顧及他願不願意,直接將世子之位劃到了他的頭頂,這讓他又氣又惱,卻也別無二法,誰讓他這倒霉孩子有那麼個不負責任的大哥呢?

  這世子之位雖然接下了,可衛璃卻絲毫沒有因為自己是世子,就斂了性子,在京城裡那活脫脫的一混世魔王,便是在容親王、王妃、太后、皇上那裡,也從未有半分的收斂。

  瞧,這都什麼時辰了?這臭小子到現在還沒回來。

  寧氏望了望外面,又瞥了眼容親王的臉色,忙給自己的丫鬟使了個眼色,那丫鬟自是明白王妃想要表達什麼,當即不動聲色的退到了外面:「快,趕緊將世子爺找回來,今個兒王爺不大高興。」

  立即有小廝往外跑,那熟練的動作和反應,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應對此事。

  寧氏親自沏了杯茶給容親王,察言觀色,走到他身後,不由輕輕的給他捏起了肩膀。

  「你呀,什麼時候能改改脾氣,那皇上也是你能訓的?你現在的腦袋還長在你身上,就該慶幸,就算你對皇上有恩,那也不能恃寵而驕到這個地步,他的閒事啊,你還是少管的好。」

  「哼,如果可以,我寧願不知道那件事,可偏偏我知道了,你能讓我忍著,憋著?這個混小子,越來越不像話了!」

  寧氏一驚,連忙捂住他的嘴,容親王氣急,瞪著眼睛轉過身,悶喊一聲:「放開!」、

  因為嘴被她捂著,口齒不清,那模樣,不由看的寧氏一樂,「你還笑得出來?」

  容親王一把拉下她的手,「這些年,只要一想起那件事,我晚上就睡不著覺,真不知道這小子……。」

  眼看寧氏的手又要伸過來,容親王不由怒了,一把扯過她,將她拉到了他的腿上,他寬厚的手掌更是用力的攥著她的小手,不讓她動彈:「這裡是我家,你還不讓我說句實話?」

  「王爺,當心隔牆有耳,那小子你也敢叫?那可是當今皇上!」

  容親王不由瞪了她一眼:「皇上?皇上怎麼了?皇上就可以犯了錯誤不承認?這小子也真有骨氣,這麼多年來,硬是不承認自己做錯了,哼,老子就不相信他不後悔……。」

  寧氏見容親王驟然間爆了粗口,不由黑了臉:「王爺,你越來越活倒回去了,現在我總算知道老二那小子到底像誰了!」

  「哼,老二不像我,你還想讓他像誰?」

  容親王突如其來的話,讓寧氏身子一僵,兩人似是同時想起了什麼,不由同時閉了嘴。

  「累了一天了,你還是先去歇著吧。」良久之後,寧氏幽幽的吐出一句話。

  容親王神色一凜,皺起了眉頭:「老二呢?又跑到哪兒野去了?」

  「這小子神出鬼沒慣了的,和你那大兒子一模一樣,我一深宅夫人,哪裡會知道他跑到哪裡去?都是自來自由慣了的,哪裡需要向咱們匯報?說起來,這爹娘當的可真是不稱職,你說呢?」

  說著,不由嗔怪的擠了擠容親王的肩膀。

  「所以啊,幸好你還有一個女兒,否則,我看你向哪裡哭去。」

  容親王重重的嘆了口氣,沒好氣的低頭看了她一眼。

  提到么女衛檀雅,寧氏不由瞪了他一眼:「我是只有一個女兒,可你不啊,你兒子女兒加起來也有十個了吧?」

  容親王聞聽此言,不由一樂,伸出手指颳了刮她的鼻尖:「喲,這是吃醋啦?」

  寧氏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推開他的手,站了起來:「臣妾可沒那功夫,這要天天吃醋,這麼多年過下來,豈不是要被醋給淹死?」

  容親王被她這麼一推,心知這女人的嫉妒心爆發了,雖然她從來沒有抱怨過,但偶爾還是會耍耍小性子的,對於這些,他從來不曾覺得厭惡,反而還享受其中。

  畢竟,只有這樣才能顯出她端莊之外的可愛,「好了好了,今天咱們都忙了一天,你想必也累壞了,走,咱們歇著去!」

  寧氏一臉不滿的拍掉他的手,嚴肅的瞪著:「剛剛我的話您聽進去了沒?以後在皇上那裡,您還是悠著點,萬一哪一天你惹惱了他,咱豈不是第二個……。」

  寧氏自知失言,及時的閉了嘴,沒想到這一提,又提到了容親王心裡的結,他望著她,幽幽道:「在你眼裡,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寧氏瞥了他一眼,小聲湊到他耳畔:「他是怎樣的人,還需要臣妾說嗎?您身為他的兄長,不是更了解?」

  旋即也不再看他,徑直進了內室,容親王看著愛妻的背影,不由自嘲的勾了勾唇:「是啊,明明知道,又何必去問呢,這不是自欺欺人是什麼?」

  這一夜,衛瑜琛被迫睡的很沉,而容親王衛子恆,卻徹夜難眠。

  ***

  天剛蒙蒙亮,靈鳶穿著一件舒服寬鬆的練功服在院中練劍,一道黑影驀地閃進戰圈,當他試圖要和她一較高下時,靈鳶卻已看清來人是誰,驀地收了劍,一臉不悅的望過去。

  「黑老,刀劍無眼,您這是做什麼?萬一傷到您,豈不悲哉?」

  「怕什麼?老頭子常年採藥登山,哪天不受傷?你這小妮子也是無趣,好歹與老頭子我切磋幾招,這麼快就收了劍,沒意思。」

  靈鳶眉毛一抽,決定不和這位老人家一般見識,她拿著毛巾擦拭薄汗,忽而聞到一股子血腥味兒,不由看向黑老:「隱兒今早兒又吐血了?」

  黑老聽言,詫異的挑了挑眉:「你怎麼知道?」

  靈鳶將毛巾往一旁的水盆一扔,就回了房,臨走時,撂下一句:「我去更衣,馬上隨您過去。」

  黑老張了張嘴,正要說孩子已無大礙時,她卻已經進了房。

  老頭子見她的關心不似作假,不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來,這丫頭是真心要幫忙了,這樣也好,如果能讓隱兒像正常孩子一樣,也算是醫學史上的奇蹟了。」

  因為是在衛玠的私人地方,除了照顧隱兒的人,便沒其他人,而她不是摸藥就是摸針,還要時不時去後園的藥田裡採藥(這座府邸,除了必須的地方需要種植一些花草樹木之外,其餘的地方皆被種植成了藥材)。

  為了方便,靈鳶穿的皆是些布料舒服且簡單大方的款式。

  好在衛玠這方面準備的還算齊全,倒沒有讓她費什麼心思,隨便拿出一套就很合身,雖然如今已經入了夏,可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深色系。

  靈鳶與黑老來到重症監護室的時候,衛玠竟然也到了,看到兩人相攜而來,平靜的眉宇微微一挑:「今天來的倒是挺早。」

  靈鳶也心情極好的點點頭,「那是必須的,我來就是為了治療他,自是不能偷懶,是吧,黑爺爺?」

  黑闋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不許叫我黑爺爺,你比老子還黑呢!」

  「那你叫我黑閨女不就成了?」

  「都嫁人了,也好意思稱閨女?依老夫看啊,這黑王妃倒是比較適合你,你要不要?」

  這下換靈鳶不樂意了,「您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哪有人這樣的啊,雖然我不在乎這些,但你們多少也要顧念一下我的臉面吧?」

  「你這鬼面當真是中毒了?」

  靈鳶苦哈哈的聳了聳肩,「可不是中毒了?不然正常人哪裡長得出這樣的膚色?」

  「你既然這麼厲害,怎麼就解不了自己身上的毒呢?」

  靈鳶繼續無語:「難道黑爺爺不知道咱們這一行有一句話?叫『醫者不能自醫』,我就是再有本事,可到了自己的事情上,還真的不敢保證。好在我這毒迄今為止除了讓我丑之外,還真沒別的症狀!」

  沒有害她,反而因為這一特殊體質,為她擋了好幾次大的劫難,對比樣貌來說,她更珍惜自己的生命。

  自然而然的,這些秘密就不足以外人道了。

  一聽此話,黑老一下子就來了興趣,可惜他號了半天的脈,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不得已之下放棄了。

  「依我看,你這幅鬼面,正好適合鬼醫之名,哎?說起這個鬼醫來,暝小子啊,你就沒想起來將這位鬼醫請過來瞧一瞧?」

  衛玠的腦海里立即浮現那位身材矮小,脾氣怪異的老太太,當即皺深了眉:「這個,日後再提也不晚。」

  黑老一想如今靈鳶還在這裡,自己這般提及鬼醫,的確有些不夠意思,當即也不再吭聲了。

  至於靈鳶,卻是對這個鬼醫的名號相當的滿意,一方面這鬼醫的確適合自己這幅鬼面,二來,她本來就是鬼醫,自然卻之不恭了。

  是以,在黑闋這般提出來之後,她竟什麼反應也沒有。

  這樣的反應落在衛玠的眼裡,不由多看了她一眼,卻不動聲色,未顯露半分。

  若蘭若雨看著相處融洽的幾個人,也感覺渾身輕鬆了不少。

  要知道他們藥莊(莊園的別稱),以往可都是空氣沉悶,黑雲壓頂,尤其小少爺病發的時候,更是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可這些天以來,他們家爺的心情似乎比以前好了太多太多,便是連黑老也不再唉聲嘆氣,這功勞,他們理所當然的歸功到王妃娘娘的身上。

  能讓黑老當起助手如此的樂此不疲,足以可見這王妃娘娘的實力不但得到了黑老的認可,甚至是期待。

  這三天來,黑老每天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杜隱那裡報導,而後就會轉道找靈鳶。

  除了詢問今日的安排之外,還會關注下今天都需要什麼藥材,而後由黑老將藥材按照分量,研磨好,遞到靈鳶的手裡,兩人的搭配可謂天衣無縫。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幾乎是靈鳶的一個眼神掃過去,黑老就知道她需要什麼,這樣心靈相惜,足以可見兩位高手在對待杜隱的病情上,儼然已經達成了合作共識。

  看到這裡或許你們會覺得奇怪,為什麼可以轉變的這麼快呢?

  實則一點也不奇怪,雖然只有三天時間,但靈鳶卻用自己一手神乎其技的針灸之術讓杜隱醒了過來。

  雖說意識仍然微弱,但起碼睜眼看看他們。

  只可惜,因為常年中毒的關係,即便他醒了過來,看人卻也是模糊一片,再過幾個月,想必就會全轄。

  所以,靈鳶的任務很是繁重,不但要解毒,還要治好他的眼睛。

  經過這三天的徹底診斷,靈鳶基本上已經掌握了一套治療方案,且,她還想到了一個大膽的嘗試,大膽到連黑老聽了之後,都忍不住皺眉擺手。

  可她不願意就這麼放棄,因為一旦成功,即使不需要那些珍貴的藥物,也能夠將杜隱的病徹底醫好。

  「你這是,要離開?」看衛玠一副要出遠門的樣子,靈鳶皺了皺眉。

  「嗯,出去幾天,這段時間,這裡,就勞煩你和黑老多多照顧了。」

  好在他辦事的區域也就在京城附近,並不太遠,衛玠也是看杜隱的病情穩定之後,才決定出去把該解決的事解決了。

  「哦,那好。」

  這幾天靈鳶一直和黑老埋頭研究,以至於忽略了他,沒想到這麼快就要有行動了,一想到他要離開,不知怎的,靈鳶突然覺得似乎一下子輕鬆了許多。

  衛玠這一走,不僅王府里沒人關注她,就是在這裡,也沒人敢再約束她,那她得空的時候,豈不是可以出去轉轉了?來到司幽國這麼久,她甚至還沒機會溜達溜達呢!

  只是,這山中的老虎很明顯看出了她的意圖,不等她這隻猴子上蹦下跳,就已提前下了命令。

  「最近京城並不安全,你莫要亂跑,明白?」

  靈鳶撇了撇嘴,「難不成這事情一天不解決,我還一天不能出門了?」

  衛玠臉色未變,依舊嚴肅以待:「京城越亂,你越要保持頭腦清醒,你如今不比從前,你身上還牽扯到我,整個鳳王府,別以為現在看起來風平浪靜,別以為皇上無暇分心這邊,我這裡,多的是人想要鑽空子,多的是的人,想要我的命,如今我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明白?」

  靈鳶冷掃了他一眼:「是是是,王爺,臣妾記住了,請問,您現在可以離開了嗎?臣妾要為小少爺扎針了!」

  黑老見兩人又開始了每天都要上演的互掐模式,趕緊出來做和事老:「好了,王爺,不是要走嗎?走走走,老頭子順便還要去採買點藥,今個兒就搭你個順風車可好?」

  衛玠聽言,剛剛舒展的眉頭,再度皺起:「你確定不是為了買酒喝?府里囤積的酒難道還不夠?」

  黑老沒想到會被他一眼看穿,倒也不惱:「老頭子這不是好不容易清閒下來了嗎?想去買點吃食,不為過吧?好了,最多答應你天黑之前一定回來就是。」

  「你不是備藥?等你回來,黃花菜都涼了!」

  「哎呀,這不是還有鳶丫頭嗎?」

  衛玠:……

  他怎麼突然覺得,將靈鳶帶回來之後,最大的受益者不是隱兒,而是這老頭子呢?

  不過想歸想,卻也體恤他長久以來的辛勞,旋即點點頭,掃了眼已經開始忙碌的靈鳶。

  「你可有要採買的東西?一併寫下來,一會兒讓老爺子給你帶回來。」

  靈鳶詫異的轉過身,沒想到這廝還有如此良心發現的時候,她垂眸思考了一會兒,還真的走到書案前寫了一個清單遞給黑老:「那就麻煩您了!」

  沒想到黑老卻不接她的清單,反而伸出了手,靈鳶皺眉:「幹啥?」

  「錢啊,沒錢你讓我買個啥?趕緊的,拿錢來!」

  靈鳶眸光一轉,笑看向衛玠:「這些東西可不是給我用的,應該可以報銷的,哦?」

  衛玠淡掃了眼清單,「這個自然。」

  兩人正待離開,靈鳶卻突然道:「啊,對了,你幫我問問琉璃廠,看能不能幫我專門定做一些東西。」

  四方大陸尚且沒有玻璃,雖然有琉璃,但這東西相當於藝術品,且成本太高,看來得空的話,她還是得去不夜城的分舵看看,公子衍有那麼多來自現代的東西,這些吊瓶應該也有才對,而且安全係數更高一些。

  如果這個世界真能造出玻璃,可真的是功德一件了。

  回頭她得去找公子衍好生商量商量這方面,若是能來個合作意識,那就更好了。

  「你想做什麼?」衛玠如此回話,倒讓靈鳶眸光刷的一亮:「哎呀,我怎麼忘了,你可是鳳王殿下啊,什麼事情辦不到?」

  想到這裡,她突然拽著黑老的竹筐往後用力一扯:「喂,老頭兒,今個兒你不能出門,我要出門,有東西要置辦,要是不去的話,他辦不成,所以,你今個兒留下來照顧隱兒,好不好?」

  老頭子一聽,嚇得眼珠子差點掉下來:「你說啥玩意兒?你這個丫頭片子,居然敢和我老頭子搶機會,不行,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也得同意,要是沒有我,你有這清閒的時間嗎?放心,等我回來,就放你三天假,想去哪裡去哪裡,成不成?」

  老頭子哪裡那麼容易被混弄過去,鬍子一翹,哼哼的道:「你騙騙小孩子還可以,老頭子今個兒就要下山,說什麼也不行。」

  「你說不行就不行了?我還不行呢,我要下山,你必須留在這裡。」

  「噯?你這個丫頭片子,你講不講理啊?」

  ……

  眼看這兩人就這麼叉著腰站在門口吵了起來,衛玠的眉頭再度皺了起來,「你們再爭下去,誰也不准去。」

  靈鳶、黑闋同時回頭:「你說不準去就不准去了?你算哪根蔥?」

  如此異口同聲的質問,饒是當事人的他們,都愣了一愣。

  四目相對時,靈鳶望著黑闋眼底的堅持,有些不明所以:「黑老,您急著下山做什麼呢?」

  這時,一個藥童走進來,笑嘻嘻的放下一筐子的藥材,對靈鳶道:「啟稟王妃娘娘,這個奴才知道,老爺子是要進城喝酒吃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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