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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遲也就由著她抓著,嘖了一聲,“以後再說吧。”

  負責人就說,“好,恭喜你,ken,勝率又上升了。”

  姜遲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說,“先把今天的帳結了。”

  負責人也就不再多說,掏出筆和支票本,開了一張支票然後交給了姜遲。蘇棠看到,上面的金額是六萬八千元。贏一場五千美金。也就是說今日的兩場,姜遲都贏了。將支票交給姜遲之後,負責人就和姜遲一行人道別,去準備下一場的對決了。

  直到走出那個地下賭場,當陽光重新照耀到身上,蘇棠一直緊張壓抑的心情才稍稍平復了一些。

  凌琅忍不住問,“阿遲,還差多少?”

  姜遲抬眸看了凌琅一眼,一時沒有說話。

  蘇棠像是明白了什麼一般,她霧眼迷濛地看著姜遲,問道,“是不是因為我在這裡,所以你才不說?”

  姜遲沒有回答,只是抬手摸了摸蘇棠的頭,“以後不要來這種地方。”

  “那你還來嗎?”

  姜遲一時沒有說話。

  他需要錢,很多錢。而打黑拳,是來錢最快的辦法。他小時候在部隊長大,擅長格鬥技巧,只要不遇上真正的高手,他有自信全身而退。

  但是這一點,蘇棠不知道,就算她知道了,也一點都不贊成。這個世界上高手那麼多,只要姜遲還在黑市打拳,那麼他早晚會遇到真正的搏擊高手,到時候,又該怎麼辦?

  蘇棠心裡酸澀難過得連話都說不出來。明明家世出眾,是高級將領唯一的兒子,想像中,他應該生活無憂,但是姜遲卻連十萬塊錢都拿不出來,他只能靠自己去拼,去掙。甚至,他都不是為了自己。

  為什麼這樣的姜遲,讓她這麼心疼呢。

  第26章

  蘇棠想起了自己的銀行卡, 卡里剛好有五萬元,是不久前唐世成轉來的生活費, 卡里的錢她一分都還沒有動過。只不過這張銀行卡現在還在她房間的抽屜里, 並沒有隨身攜帶,所以蘇棠對姜遲說, “我還有一些錢,可以補上不夠的。”

  姜遲聞言挑了挑眉,輕笑道, “原來我家包子這麼有錢?”

  蘇棠知道他並沒有當真, 咬了下唇,輕聲地強調說,“姜遲, 我真的有錢。”

  姜遲這才收斂了之前帶著的笑意, 他將雙手放到了蘇棠的肩膀上,看著她一字一句認真地說,“包子, 這些事情不應該你來操心,你只要每天開開心心的就夠了。”

  “可是……”

  蘇棠還想說些什麼, 但是她話都還沒有說完, 姜遲就雙手插兜率先朝公交站台走去,他邊走邊在口中說, “乖,你的錢就留著給自己花。”

  蘇棠抿了抿唇,只能小跑著跟上了姜遲的腳步。

  三人乘坐公交車到了寧子安媽媽所在的醫院, 在距離寧子安媽媽病房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姜遲就停下了腳步,將支票交給凌琅,然後囑咐他說,“你去吧,我現在這副樣子不適合過去。”

  凌琅猶豫著拿過,忍不住說,“阿遲,不告訴他真相麼?他一直以為你是跟你父親拿錢,但其實你的錢也來得很不容易。”

  姜遲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輕描淡寫地說,“先別跟他說了,這是救命錢,你給他送過去吧。”

  凌琅嘆了一口氣,這才獨自一人朝病房走去。

  蘇棠看著凌琅遠去的背影,心情沉重。剛才姜遲在生死台上對決的一幕幕划過她的腦海,她想到姜遲嘴角的血跡,他接過支票時的神情,突然,有一句話就這麼不受控制地一下子問了出來,“姜遲,為什麼你對三哥這麼好?”明明支付寧子安媽媽的醫療費,並不是姜遲的責任,更何況,他自己並沒有錢,就如凌琅所說的那樣,姜遲的錢也來得很不容易,為什麼他還要這麼大包大攬地一力承擔這些?

  蘇棠是真的不懂。話已出口,此刻也已無法收回去,蘇棠就緊抿著唇,抬眸等著姜遲的回答。

  姜遲一時沒有說話。

  空氣中安靜在緩緩地流淌。

  蘇棠咬了下唇,忍不住問道,“是因為他是你兄弟嗎?”

  姜遲聞言挑了挑眉,之後才緩緩地搖了搖頭,“不完全是這樣。”

  “那是因為什麼?”

  姜遲的目光看向很遠的地方,就像是在追憶著什麼一般,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地說,“因為看到他,就仿佛看到了曾經的我。”

  蘇棠的心不由得一頓。

  姜遲這時候已經側首看著蘇棠,他的眼眸深處浮現起深深地懷念,“因為曾經的我,就如同現在的他一般,看著自己最親近的人一點一點病重,卻無能為力。我親口與她告別,此生再也不能相見。但不同的是,我最親近的人,確實是無力回天,但子安的母親並不是這樣,只要有錢,他母親就還能治。我知道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所以,我想幫他。”

  “是伯母嗎?”蘇棠艱難地問出了這句話。

  “嗯。”

  蘇棠這才想起來,她到姜家已經一個多月了,但是除了姜鷹,姜遲,以及兩位家政阿姨,她從來沒有見過任何女性。她一開始也疑惑過為什麼從來都沒有見過姜遲的母親,但是因為她覺得這個問題太過突兀,不是她該問的,所以一直都沒有問出來。

  她沒有想到,姜遲的母親原來早早地就已經不在人世了。

  也許是這樣的時刻太過寧靜,也許是因為傾聽的人太過於溫暖美好,所以姜遲深埋在心底數年,就連最親的兄弟凌琅和寧子安都不知道的事情,姜遲就都很想一點一點地向蘇棠傾訴,毫無保留地告訴她。

  “她……離開的那一天,我一直守在她身邊,直到她的身體一點一點冷去。但是他一直沒有來。我打了他無數個電話,但是直到最後,他都沒有趕回來。”姜遲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聲音緊繃,仿佛一根弦,一觸就會斷。

  這句話雖然都以她他替代,但是蘇棠依舊聽懂了。姜遲母親離開的那一天,姜鷹並沒有趕到。所以這就是他們父子之間關係冷淡如冰的直接原因嗎?

  蘇棠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姜遲,她只能輕輕地牽起姜遲的手,然後把他緊握在一起的手指一根一根輕柔地掰開,然後用自己的手握住了他的。

  她的皮膚格外白皙細膩,但是姜遲的手膚色偏深,皮膚也比她的粗糙,明明兩隻手的顏色差距那麼大,那麼明顯,但是此刻牽在一起卻格外的和諧。

  蘇棠抬眸看著姜遲,聲音和軟地說,“伯母一定是一個非常溫柔,非常美好的人。”

  姜遲輕輕地嗯了一聲。

  “所以你也這麼好。”蘇棠語調格外認真地說。

  姜遲聞言緩緩地勾起嘴角,情緒一下子回復了幾分,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突然說,“我帶你去看看她吧,這麼多年,除了我,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別人了。”

  蘇棠聞言有些意外,不過她點了點頭,軟軟地說,“好。”

  離開之前,姜遲突然想起來蘇棠臉上的傷已經很久沒有檢查了,他停下了腳步,轉頭問蘇棠,“我們去皮膚科看看你臉上傷口的復原狀況。”

  蘇棠聞言連連搖頭,“不要。”

  姜遲挑眉,“為什麼不要?”

  蘇棠也不回答原因,就是說,“不要。”

  姜遲將手放在蘇棠的頭上,語氣溫和,“別鬧,要是留疤了怎麼辦?”

  “我不想你看見。”在蘇棠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這句話已經脫口而出。事實上,不僅僅是姜遲,任何人她都不想讓人看見自己的傷口。

  她看過自己臉上的傷,非常猙獰,一點都不好看。

  姜遲一愣,接著低低地笑了起來,“那我站外面,不看。”

  蘇棠聞言猶豫了一下,點頭答應了。她也想聽聽醫生的意見。雖然這裡的醫生比不上上次姜鷹推薦的陸醫生,但是他們的醫術也不會太差。到了皮膚科,姜遲果然如他所言那般待在外面,並沒有進去看蘇棠的傷口。在拆下紗布,跟醫生說明情況之後,醫生查看了蘇棠的傷口,語氣驚嘆地說,“果然年輕,傷口恢復的不錯,等結的疤掉落,估計就會好了。”

  “醫生,會留疤嗎?”蘇棠忍不住問道。

  醫生斟酌了一下,搖了搖頭,“按照現在的恢復情況,不會留疤,放心吧,小姑娘。不過最近藥還是得繼續塗。換藥也得勤快。”

  蘇棠點了點頭。然後重新上藥,換好紗布。走之前,她問了醫生大概還要多久才能徹底好,醫生給了她一個大致的時間,蘇棠聽到醫生的答案心頭微松,然後才走了出去。

  姜遲一直等在外面,此時他正倚靠在牆上,一隻手插袋,一隻手隨意地轉著手機。看到蘇棠走過來,他緩緩地直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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