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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迦勒發現耶和華的動作有些可疑地僵住了。本著今天已經知道了不少事不多這一件的態度,他開口道:“您……?”

  “米迦勒……你能變成貓麼?”

  米迦勒差點趴下。讓他砍貓可以,砍幾千隻都沒問題,變貓……他真的沒點亮這個技能。

  “算了。”耶和華帶著笑意道,“去提醒他們吧。”

  米迦勒一頭霧水地應了,卻聽到神座上的存在說:“給路西法準備賀禮。”

  米迦勒:“……?”

  “真是沒事找事啊。”路西法在薩塔拉肩頭甩甩尾巴,“他們會準備賀禮啊……”

  “什麼?”薩塔拉問,路西法就著這個姿勢給了他的頭髮一爪子,“不能在人間晃了,準備迎接客人。”

  “什麼賀——”

  “哈?”路西法似笑非笑地回答,“我的生日。”

  作者有話要說:  【注】善人善之,惡人惡之:出自《子路篇第十三》,原文為:

  子貢問曰:“鄉人皆好之,何如?”子曰:“未可也。”“鄉人皆惡之,何如?”子曰:“未可也。不如鄉人之善者好之,其不善者惡之。”

  第17章 十六

  路西法的生日——這個日子其實一般一萬年才會過一次,隔得太久,只有拉結爾和雷米爾還能記得日曆。現在拉結爾在天堂,雷米爾在地獄,倒是雙方都能想起。

  但魔王的生日宴邀請天使就很過分了。地獄倒是從來不缺宴會,什麼名頭都能搞個聚會出來,從某個公爵的孩子拔了他的一根鬍子的拔毛會到某人錯把火球術的咒語念成了火龍捲燒了自己的自焚會,惡魔們除了勾心鬥角就是吃喝玩樂,路西法在場也不會收斂。

  所以路西法過生日這種註定群魔亂舞的狂歡日,是不可能允許天使來摻和的。允許的話吃虧的其實是地獄,為了這些和自己算是關係還好的天使的三觀安危,路西法會制止他們的大多數行為,在天使眼裡它們都是過激的。

  於是對米迦勒而言事情就變得很麻煩。大多數老一輩的天使也知道冒著三觀破碎的危險去地獄撈不到什麼好處還要讓路西法在惡魔那裡費心思,所以誰都不想去,頂著父神的壓力準備了賀禮,但沒有一個想把它親手送給路西法。

  因而這份重擔落到了米迦勒身上。

  米迦勒在私吞賀禮假裝送到和真的去見路西法之間猶豫了幾秒,毫不猶豫地賣了隊友,首先給烏列透露“我很期待這次宴會因為它非常特別”的假消息,其次暗示他這不是需要封禁的內容,於是很快他在天界日報上看到了相關報導,然後所有問題迎刃而解。

  除了他自己也不知道這宴會到底哪裡特別,以至於父神提醒他準備禮物。

  而宴會的主人路西法回到萬魔殿第一件事是在門口掛了個“別什麼事都偷看”的牌子,第二件事是通知別西卜,第三件事是敲暈了薩塔拉。

  “這一次……恕我難以理解您的……用意。”別西卜盯著那塊牌子咋咋嘴,“這是寫給誰的?”

  “還能是誰,耶和華啊。”路西法一句話雷得別西卜外焦里嫩,靠在瑪門肩上裝死,“這裡都能看到?”

  “我在這裡還能看到他的神殿呢。”路西法無所謂地擺擺手,“別湊在一起了,接下來是你的工作時間了,別西卜。”

  別西卜和瑪門的搭檔有個好處,這並不體現在戰鬥中,而是體現在走後門。瑪門基本相當於魔族的國庫,別西卜是財政大臣,不管用什麼都無需通過其他任何人任何手續,效率高得令人髮指,等到一切解決了再由別西卜補申請表,瑪門看都不看地統一簽字反饋給路西法,路西法也看都不看地扔給雷米爾歸檔,一切結束。

  因此宴會的布置快得像變魔法,瑪門只負責拿錢,別西卜只負責算帳,人手直接從宮殿裡找,等薩塔拉醒來,整個世界都發生了魔幻的變化,他從床上坐起,看著身邊準備好的衣服,一時不知路西法又在搞什麼花樣。

  搞花樣的傢伙就坐在他身邊,啄了啄他的唇,帶一點笑意道:“穿衣服嗎?”

  “……”薩塔拉,“或者?”

  路西法把啄換成了咬。他分開薩塔拉的唇,向里觸碰,薩塔拉驟然抬手拉住他的衣領把他按在床上,魔王沒有反抗,帶一點挑釁地望進薩塔拉眼裡,薩塔拉反過去探索對方的唇舌,柔軟的觸感帶動著心跳,他鬆開路西法,舔了舔下唇。

  “不繼續嗎?”路西法笑眯眯地問,一副只要薩塔拉開口就任君採擷的模樣。但薩塔拉清楚對方能在一切進行到最後一步的時候強行反殺,而今天他不想做。

  “你做了什麼?”

  “其實沒什麼呢。”路西法依舊躺著,對薩塔拉張開手,沒有開燈,那雙黑眸就沉在黑暗裡,帶得他的聲音也縹緲如夜色,“嫁給我嗎?”

  薩塔拉盯了他一會。

  “……您不願意,就不要說這種話吧。”他從被子裡滑出來,路西法自然地看著他略帶蒼白的皮膚,銀灰色的長髮擋著薩塔拉的臉,他只能猜測那臉上的表情,“您想怎麼做呢?在您生日這一天對地獄宣布我是您的魔後麼?”

  “不是很帶感麼?”路西法半真半假地反問,“如果我這麼宣布了,你就逃不掉了。”

  薩塔拉撐起自己,單膝跪在床上。那是一個對神跪拜的動作。他看著路西法,眼裡壓抑著近乎痴迷的光,“我是您的奴隸,從您給我這個名字開始我就不會逃……我愛您,比愛我自己的生命更甚……因為我的生命,實在沒什麼值得珍惜的。”

  “我就值得珍惜麼?”

  薩塔拉沉默了一會,忽然輕聲笑起來。他躺倒在路西法身邊,枕著他張開的胳膊,那是個路西法一彎胳膊就可以扼住他喉嚨的姿勢,“您的命也沒什麼珍貴的。它還在天堂頂端被神捧在手心裡的時候就沒什麼珍貴的,現在更是。”

  路西法沒有回應,他等著薩塔拉,等到對方似乎睡著了,模糊的聲音才傳來,“只不過是,對我而言非常珍貴罷了。”

  “你喜歡我什麼?”像是突然之間極為衝動地問出這句話,薩塔拉卻知道這背後有怎樣的深思熟慮,“您希望我回答什麼呢?回答‘只是喜歡您這個人’顯得不切實際,像是這份感情隨時都會轉移;回答‘某一特質’會顯得我並不是喜歡您,只要有比您更具備這一特質的人出現我就會離開……而回答您做過的某件事的話,誰知道那是不是我個人的錯誤解讀呢?只要誤會解開了或是產生了,就變了?”

  路西法會糾結這樣的問題麼?糾結這種青春期少女一樣的問題他就不是活得比十萬八千個青春期少女疊起來還長的魔王了。愛什麼不是愛,結果一致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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