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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統想到下一個真正會死人的世界,隱隱有些擔心。

  它這樣想著,卻沒注意到江裊暗下來的眼神。

  ‘真正會死人的世界。’聽起來很有趣啊。不知什麼時候,她已經可以聽見系統的心聲了,但那蠢貨卻毫不知情。女孩子舔了舔唇角,眸光深沉:到時候要不要把它毀了呢?

  她心底惡意滋長,面上卻還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水仙花樣子,叫人看了就覺心頭溫柔。

  走了很久,車子終於停了下來。清寶寺在山上,到了底下後大家都得走上去。謝白淵先下車,又扶了江裊下來。

  車外寒氣更甚,猛然見風,女孩不由打了個冷顫,過了會兒才適應過來。

  “我年輕的時候在外行兵,那時的天氣可比這冷多了。”他說到這兒笑著揉了揉她頭髮:“走吧。”

  台階上的雪都被僧人掃乾淨。江裊慢慢走著。她身體雖不好,但畢竟窮苦人家出來的孩子,這點苦還是吃的了的。

  原本走在前面的謝宴不知什麼時候落到了後面。離江裊兩三步的距離,兩人一前一後走著。

  今日寺里格外清淨,長長的台階一路直上便是寺門。幾個僧人在那兒掃著雪,謝白淵作了一個佛勢,見僧人點頭,才往裡面走。

  江裊不進去也不燒香,便在外面等著。老廟裡的樹長的很高,這時節雖連落葉也沒有。卻也叫人驚嘆。她拂去落雪坐在台階上,便見面前多了根糖葫蘆。

  糖紙下果肉紅紅的,看著很好吃。

  “那會來接你們之前看見鬧市里有賣的,想著你興許愛吃,便買了一個。”謝宴褪下手套來遞給她。

  青年一身軍裝,本來面上消冷,卻被這糖葫蘆減了些銳氣。他靠在樹幹上,看著女孩神色淡淡。

  江裊接過糖葫蘆,猶豫了一下,拉開他手掌忽然寫:“你是不是不高興?”

  謝宴肅目不語。

  可不知為何江裊就是知道他不開心。她在這方面敏感,其他時候卻遲鈍。雖知謝宴生氣,卻不知道他為何生氣。女孩站在面前仰頭看著他,眸光懵懂。

  從謝宴的角度能看見她纖長的睫毛下雪白的皮膚,透過樹枝影梢,慢慢落了層陰影。像是巷子裡的剪影畫。

  他目光深了些。卻似看見了什麼,原本抬起的手放下。若無其事地靠在了樹幹上。

  果然,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謝少,督軍呢?”

  皮靴黏在白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江裊見他眸光沉靜,一瞬間原本有些慌亂的心安定了下來,看了謝宴一眼慢慢也坐在了樹邊。

  李參謀進了小門見江裊也在這兒,愣了一下,笑道:“夫人。”

  女孩微微點了點頭。

  兩人不知商量了什麼,青年眉頭微微皺起又鬆了下來。

  “你是說雲州那些地頭蛇以為督軍要把南通商行的事交給陸家,所以現在都鬧了起來?”他淡淡問,垂下的眼中卻沒有絲毫意外。

  李參謀脫下帽子道:“可不是,就那天陸兆拿了幅明代字畫來看督軍,外面便已經傳的不像話。其他人以為督軍已經鬆口了,個個都起了心思。官祗雖說留了人,但恐怕有些壓不住。”

  雲州是肥肉,在督軍沒來之前那些富商們背後就有其他軍閥的影子,要是鬧大確實不好收場。

  謝宴藏在手套里的手頓了頓,又看了眼廟中:“督軍上香一向不許人打擾。”他抬頭看向李參謀,思索了會兒道:“雲州不能出事,要不我在這裡守著,你帶人回去看看。”

  李參謀嘆了口氣:“這是唯一的辦法了。”他拍了拍青年肩膀:“我得趕快趕回去,這裡就交給你了。”

  謝宴微微頷首,看著男人離開,手指彎曲。直到過了很久眸光才徹底暗下來。

  他這時的表情很冷,讓江裊想起第一次在樓里見他時的樣子。軍裝肅穆,眸光卻沉靜寒肆,有股風流的野心。

  她忽然覺得自己並不完全認識謝宴。女孩看著他原本想要說的話卻怎麼也寫不出來,只能慢慢沉在了心底,不知在想什麼。

  李參謀走時帶走了多半人,剩下的人在廟外守著。枝頭雪融,謝宴靠著樹幹點了支煙,皮手套下指節扣了扣,待到一半時突然掐滅。

  看時間上香的人已經要出來了,謝宴回過頭去看著江裊,忽然道:“不要怕我。”他話音剛落便聽見了腳步聲。謝宴又恢復了原樣。

  江裊捏著糖葫蘆的手緊了緊。

  謝白淵出來時便見她兀自出神,不由揉了揉頭髮:“走吧。”

  “這糖葫蘆是寺廟附近的孩子給的。”不知怎麼的,江裊在白紙上寫了這句話。

  男人愣了一下,有些失笑:“我知道。”他頓了頓道:“出來這麼長時間肯定也餓了,回家讓周嫂多做些好吃的。”

  他語氣溫柔,江裊不由抬頭看了眼謝宴,卻見他隨意看著遠方山色。心中微微有些失望。

  下山的路更加難走,車子一路行駛,有些顛簸。江裊換在了前面,坐在司機旁邊。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忽然停了下來。

  江裊睜開眼便看見車外圍了一堆山匪和隨行的人僵持著。雙方手中都舉著/槍/,氣氛安靜地可怕。

  謝宴瞥了眼,打開車門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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