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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裊之前覺得他冷漠,如今卻懂了這份沉默之後如何令人安心。她雖不清楚中間的事,卻明白他毫不猶豫替她開了/槍/,將自己置於險境之中。

  車子啟動離開。

  “二爺?”身後人有些不解為什麼這麼輕易放他們離開。

  “殺了趙瑞和,你以為他回去會好過?”男人搖了搖頭。

  陸兆收了手,憶起女孩身上淡淡的茶香,心頭竟有些奇妙。

  今日的事情就像是夢一樣,江裊心中還怕著。緊咬著唇瓣已經出了血。

  謝宴脫下大衣替她披上,底下卻悄無聲息的握住了她的手。

  “沒事了。”他沒有出聲,江裊卻看懂了他的意思。

  司機在前面開車,后座里大衣下兩隻手卻握在一起。

  快到官祗了,謝宴慢慢鬆了手卻被女孩拉住。她猶豫了一下,掰開青年掌心,在裡面小心寫:“我是不是連累你了?”她抬眸看著他,眼中神色很動人。

  車子已經停了下來。謝宴最終鬆了手,轉過頭去:“到了。”他打開車門,管家便迎了上來。

  陸兆敢算計他,便一定會拿趙瑞和的事大作文章,謝宴也不意外。

  “九姨太可好?”青年點了點頭,看著丫鬟扶她下來。

  管家俯身有些為難:“謝少,督軍讓您去書房一趟。”

  江裊剛下車腳步頓了頓,便見青年點了支煙。

  大衣披在她身上,男人穿著簡單的襯衣,靠在車邊吐了口氣,待煙吸完後才扔在地上踩滅。

  他抬起頭來正好對著江裊目光,青年垂下眼轉身向大廳里走去。

  “夫人?”丫鬟喚了聲,江裊回過神來。

  “走吧。”

  書房裡:杯子碎在腳邊,謝宴跪在地上不說話。

  “你親手殺了趙瑞和?”座上男人語氣有些不好。

  謝宴目光頓了頓:“我查出來了一些東西。”

  “說。”謝白淵指節叩在桌上若有所思。

  “官祗里陪九姨太出去的丫頭是陸兆的人,還有趙瑞和,也與陸家有勾結。錦繡坊的事是他們自導自演的一場戲,就是為了離間督軍,降低督軍在軍中威信。”如今趙瑞和已死,最下策便是把所有事推到他身上。

  他話音落下便不再說話,謝白淵眯了眯眼,沒說信也沒說不信,只是道:“不管怎麼樣,你都不應該先動手。”

  謝宴掌心握緊,低頭不語。外面不知何時下了些雪,謝白淵看了眼窗外,淡淡道:“去外面跪著吧。”

  “是。”

  青年慢慢站起身來。

  天已經暗了下來,江裊在房中坐著終究有些不安。

  他今日為了她做了錯事,會不會……女孩指尖頓了頓,看了丫鬟一眼,終於在紙上寫:“督軍呢?”

  “督軍今日心情有些不大好,還在書房,夫人怎麼了?”那丫鬟有些不解。

  江裊搖了搖頭,過了會兒,站起身來走到窗前,卻看見了跪在雪地里的謝宴。

  今日是難得的寒雪天,青年只著薄衫跪著,身上已經落滿了雪花。

  江裊看不清他表情,只是心中有些感慨。

  ‘果然被罰了。’系統也看向了樓下。

  青年的背依舊挺得直直的。

  ‘為了你自毀棋盤,他還真是捨得。’腦海里聲音淡淡,江裊笑了笑不說話。

  似若有所覺,雪地里跪著的男人慢慢抬起頭來,看見了站在窗邊的女孩。眸光微頓,又慢慢低下頭去。

  江裊原以為謝宴只需跪一夜便好,誰知督軍是狠了心要罰他。隆冬雪至整整三日,他便在外面跪了三日。

  縱使身手再好也經不住這樣,青年腿已經凍的僵住,再這樣下去就是要廢了。就是對謝宴殺了趙瑞和有些不滿的其他人也覺得夠了。

  書房裡:

  江裊小心敲了敲門。她敲門時只有三聲,力道很輕,謝白淵一下便聽了出來。按了按眉心:“進來吧。”

  女孩低著頭,端著一杯茶走了進來。

  謝白淵喝了口茶,便覺肩膀上多了一雙手。江裊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身後,替他按摩了起來。

  書房裡很安靜,不輕不重的力道讓人放鬆了下來。不知過了多久,謝白淵按住她的手:“怎麼想起過來了?”江裊是他所有姨太中最安靜,也是最不主動的一個,平常都只是呆在自己房間裡很少出來。

  女孩眸光落下不說話,謝白淵便已經知道了:“是有人叫你過來替謝宴求情?”這幾日那些部下們先後求情,連管家也來過。

  江裊輕輕點了點頭,有些害怕他生氣。

  謝白淵嘆了口氣:“難為你了。”他拍著她手目光思索,最終道:“去替他送件衣服。”他說著又頓了頓:“跪過今晚,明早再回去。”

  江裊鬆了口氣。

  雪地里,謝宴只覺耳邊嗡嗡轟鳴,有些堅持不住,他掌心緊握,指甲掐進手心裡強迫自己清醒過來。卻見面前多了道腳印,往上看是一身月白色的冬旗袍。

  江裊垂下眸子替他輕輕披上大衣,猶豫了一下,看了眼樓上見沒有人才蹲下身來。女孩抬起青年已經凍僵的手握著,直到微微有些回暖眼中才閃過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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