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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棠心中暴戾,眼裡卻平淡。一旁余雪然見來的是他有些詫異,剛要解釋卻聽見傅景棠道:“我是她丈夫。”
這種境地下的承認要多諷刺有多諷刺。
‘他倒真是對那賤人一往情深。’余雪然面色扭曲,握在掌心的手緊了緊。
她想到她當初那麼喜歡他,可他呢?為了江裊拋棄了她,即便到了現在也不知悔改。她原本還想救他,現在卻徹底改變了主意。既然他們想做亡命鴛鴦,那她就成全他。
女人眼珠轉了轉,將原本準備拆穿他不是江裊丈夫的話咽了下去,轉頭笑道:“孫哥,他們關係這麼好,我們如果就這樣放了他想必警察很快就上門了,不如?”她微微眯了眯眼。
孫志雖然有些詫異這個女人臨到頭居然這麼狠,但也覺得她說的沒錯。
“這位先生是要自己束手就擒,還是我們動手?”
他蹲下身子抓起江裊頭髮。
女孩臉色蒼白,唇上也沒了血色。傅景棠眸光暗了暗,慢慢舉起了手:“有什麼事沖我來。”
孫志冷笑了聲,示意其他幾個人上前綁起傅景棠。
他們綁架江裊只是為了拿錢,因此不過一個小時,顧鶴就收到了消息。
“阿鶴。”顧母喊了聲,卻見青年拿起外套:“我親自去。”
他們從來沒見過顧鶴這個樣子,著急的連命也不要。
‘裊裊’
‘裊裊’
他心裡念著她的名字,眼中第一次陰沉。
地下倉庫里:江裊過了很久才醒過來。她意識只停留在剛出洗手間被人捂住嘴巴那兒。額頭一陣一陣疼痛,女孩眉頭緊皺著,想伸手卻發現自己被綁在了柱子上。
繩子勒的很緊,/皮/肉/已經見血了。
“別著急,警察等會就來了。”他那會一路跟蹤發了定位,警察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來。
江裊抬起頭才發現傅景棠也在這兒。
男人臉上有傷痕,衣著也凌亂,看起來很狼狽。
“你怎麼在這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張了張嘴,嗓音艱澀。
分明是不好的處境,傅景棠到這種時候卻還能笑出來:“我們這算不算是亡命鴛鴦?”他問。
江裊不說話。
男人扯了扯嘴角,嘆了口氣:“是余雪然,她向/道/上/借錢還不起,現在想綁架你換贖金。”
在下車看見那個女人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了事情經過。
江裊皺了皺眉,看了眼緊閉的鐵門:“那你呢?你怎麼會到這兒來?”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今天也是傅景棠結婚的日子。
她看著他的眼睛問他,傅景棠笑了笑,沒有說話。
倉庫里很安靜。
過了會兒響起滴滴答答的聲音。
“下雨了。”江裊閉著眼靠在柱子上,卻聽見了門鎖被打開的聲音。伴隨著鎖聲還有一股刺鼻的酒味。一個拿著木棍的男人慢慢走了進來,余雪然打著傘跟在後面,看到狼狽的兩人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好久不見。”
江裊慢慢睜開眼就看見女人撥著指甲坐在面前的椅子上看著她。
女孩面色蒼白,眼中雖有驚懼卻依舊很動人。余雪然最嫉恨她這個樣子,冷笑了聲:“怎麼樣?沒想到是我吧。”
她刻意沒看一邊的傅景棠道:“風水輪流轉,沒想到你也有這一天。”
“你這是在/犯/罪/。”她面目猙獰,江裊忍不住道。
“都是因為你我才走到今天,人人都喜歡你,憑什麼?”
她面色猙獰,傅景棠忍不住皺眉:“沒人逼你和那些人扯在一起,你走到今天完全是因為你自己。”
他語氣冷淡,像之前寥寥幾次和她說話時一樣。余雪然想到他從來沒對她溫柔過,她以為他本性如此,可直到看到今天早上他為了那個/賤/人/自願被抓。女人已經被嫉妒沖昏了頭腦,她掌心握得緊緊地,看了江裊一眼,忽然笑了。
“你不是喜歡這種柔弱的女人嗎?她今天就便宜給你了。”她對身後的黑衣男人道。
男人笑了笑,脫下帽子上前了一步。他目光太露骨,讓人忍不住不寒而慄。
江裊被綁在柱子上不能動,想向後縮也做不到。
傅景棠眯了眯眼,突然開口:“余雪然,十七歲時進入傳媒大學,以第三者的身份和導師搞在一起,導致其懷孕三個月的妻子流產。之後又嫌棄導師沒資源,/陪/睡/經紀人上位。”他說到這兒頓了頓,又笑道:“白寧,周宇,范強,王軻……你勾引過的人還有誰?”
他每念出一個名字,余雪然面色就白上一分。這些人里大多都是有家庭有孩子的,要是被爆出去……
他一字一句將她最不能見人的一面掀開。女人捂著耳朵尖叫:“別說了!”她眼神瘋狂:“王中,給我堵住他的嘴。”像她那樣虛榮的女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將一切醜陋曝光於眾人眼下。女人已經狼狽離開了。
傅景棠悶哼了聲,任由男人一拳打在他腹部。他被綁著,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王中一拳接著一拳,眼神興奮像是要將人打死。
江裊眼睛酸的厲害,想哭又不敢。她知道傅景棠是在吸引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