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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裊麼。
傅景棠記得助理之前給他看過她的資料。
女孩子在床上嬌弱的哭聲和下雨天車窗里低垂曖昧的雪頸交相在眼前閃過。傅景棠微微眯了眯眼,看著樓下眸光深沉。
原來是她啊。
東西收拾好已經三點了。江裊給顧鶴打了個電話道謝,青年正在醫院值班室,聽見她聲音只是笑了笑:“照顧好自己,想吃什麼我下班帶過來。”他語氣褪去清冷,少見地煙火氣。連同科室的護士都驚呼,顧醫生談戀愛了。
像他那樣的男人溫柔起來,總是格外令人心動。江裊握著手機的指節緊了緊,最終低聲道:“好。”
這邊氣氛溫馨,余雪然那兒卻並不好受。她是模特出身,並非正經科班畢業,一到場子上演技尷尬也就體現出來了。
這部電影製作成本不小,來的也配角多少也有些名氣。抱臂站那兒看著不由微微皺眉。
“卡卡卡。”導演扔下喇叭喊了聲。
余雪然僵站在那兒有些尷尬。幸好這時助理有眼色,端了杯咖啡過去:“導演別生氣,別生氣。”
“余小姐昨天生病晚上沒休息好,今天狀態確實不好。”她話說的一套一套的,明眼人卻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但畢竟是傅景棠的人,也不好拆穿。因此導演只是擺了擺手:“算了算了,中場休息一會兒吧。”
助理賠笑地將咖啡放在桌上。
“你說這角色明明是她從江裊手中搶過來的,怎麼就這點演技啊?”
見余雪然吃癟,旁邊幾個人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說什麼呢,現在演技哪裡抵得上一個好金主。傅影帝捧著,人家想演什麼不行。”
說話的都是同劇組的。雖說也都不喜歡江裊,但人家畢竟是有些真本事,而余雪然,幾人暗自看了眼,目光都有些不屑。
被助理扶著正準備回後台的女人聽到了這話指甲猛然收緊。她手還握著別人手臂,這一掐讓助理不由變了臉色,卻一聲都不敢吭。
後台靜靜地,原本聚著的人見她進來都退了出去。余雪然坐在化妝檯前恨恨地將包掃在地上。她氣得臉色陰晴不定,眼神也扭曲的嚇人。
“余小姐?”過了會,助理小聲叫了聲。
女人眯著眼,忽然問:“今天下午是不是還有兩場戲?”
助理點了點頭。
余雪然扣著指甲的手頓了頓:“你等會兒去給導演說,說我身體不舒服,今天下午先拍舞替的戲。”
“余姐,這樣不太好吧。”助理有些猶豫。因為劇組對群演的保密性,江裊在進組之前還沒拿到劇本,自然是對劇情一無所知,這一開始第一場戲就讓她去拍,擺明就是為難。
余雪然斜睨了她一眼:“我讓你去就去,哪來那麼多廢話。”
“要是導演問起來,就說是傅總心疼我,懂了嗎?”她語氣嚴厲,助理即使再不願意也只得照做。
江裊這邊剛掛斷電話,門就被敲響了。
“江小姐在嗎?”門外聲音有些陌生,江裊放下手機打開門就看見一個穿著劇組工作服的人拿著疊資料站在門外。
“怎麼了?”她微微皺眉問。
工作人員目光猶疑:“是這樣的,余小姐今天身體不舒服,導演的意思是下午的戲讓江小姐你來先拍。”
‘我還第一次聽說正主不拍戲,讓替身先拍呢。’江裊在心底和系統嗤笑。
‘這恐怕不是導演的意思,而是余雪然的意思吧。’
系統也微微挑眉。
即使對這把戲心知肚明,江裊面上也裝作一片單純的樣子咬了咬唇:“可是,我還不知劇本。”她話音剛落,工作人員就把手中資料塞到了她手中。
“我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還有一個小時就拍了,江小姐趕快看一眼吧。”
時間緊促,她是故意想讓江裊出醜來出氣。
說什麼她演技不如江裊。從前在公司時她處處被壓一頭,資源也是那個/賤/人撿剩下的,現在她這樣了,居然還有人替她說話。
分明是她更有前途。
女人坐在後台冷笑了聲,眼神嫉妒扭曲,她倒要看看江裊用一個小時能翻出什麼花來。
二樓休息室:
“傅總,您要的資料。”
秘書有些奇怪傅景棠怎麼今天一整天都呆在劇組,說是陪余雪然又不像,那會底下出事他連眼神也沒分過去。可現在卻又去查江裊的背景。江裊不過是一個小舞替,身份再抬點也不過是顧少的女朋友。
秘書心底不解,卻見男人翻著資料的手頓了頓,緩緩皺眉。
“江裊前段時間/墮/過/胎/?”
他聲音聽不出情緒,秘書小心看了男人一眼:“好像是,她原本還火了一段時間,現在被雪藏就是因為/墮/胎/的事被公司查出來了。”
他沒有說的是要是江裊沒有出事的話,余雪然手裡的這部新戲原本也該是她的。
休息室里靜靜地,傅景棠眯著眼。
江裊身家背景乾淨,唯一有過接觸的就是顧鶴,還是在住進醫院/打/胎/之後兩人才認識。
一個月前。
他微微吐了口煙霧,幾乎已經可以確定被打掉的那個孩子是他的。男人握著煙,眸光深沉,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