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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裊低頭將戒指褪了下來遞給他:“它不屬於我。”女孩咬唇第一次堅定地拒絕了他:“瞿先生,您的妻子不應該是我。”
男人襯衣挽到手肘處,聽見這話只是輕輕笑了笑:“我給過你選擇的。”
“但所有選擇的結果都是和您在一起。”
無論是跟他去美國,還是去米蘭留學,最終都是一個結局。他不會放過她的。江裊不得不悲哀的承認這個事實。
車子路過山彎處一片長椅,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一切都很像,只是現在卻沒有下雪。瞿青山收回目光慢慢閉上眼:“裊裊,我早說過的,我不是個好人。”
他一句話打碎了她所有的希望。
江裊握著的手指緊了緊,忽然打開車窗將手中的戒指扔了下去。銀色的指環被輪胎碾碎,司機在後視鏡里看見猛地剎住了車。
“瞿先生?”他下車撿起戒指,卻早已經不成樣子。
“我不會嫁給您。”
江裊又說了一遍。
瞿青山終於睜開了眼:“跟我去美國。”他頓了頓道:“我不會再找瞿朗麻煩。甚至還會為他接任瞿家保駕護航。”男人話中威脅的意思很明顯。
江裊猛地抬頭:“他是你侄子。”
瞿青山卻笑了聲:“是嗎?”
他看著女孩震驚的眼神道:“告訴你一個秘密,十年前他父母的死並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謀殺,只不過要謀殺的對象是我。”
“瞿朗的爺爺,我“父親”害怕在他走後我控制瞿家,於是在我的車上動了手腳,想讓我意外死去。卻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開走那輛車的是我大哥。”
“裊裊。”
他低頭輕輕抱著她:“你說我要不要把真相告訴瞿朗呢?”
瞿朗已經什麼也沒有了,江裊見過他今天卑微的樣子,實在無法想像那個她愛過的少年到底能不能承受地住。
他鬥不過瞿青山的,只有死路一條。
微涼的指尖划過髮絲,女孩慢慢閉上眼:“我答應您。”
這場博弈看似是男人贏了,可瞿青山卻無端有些煩躁。
江裊乖順的像木偶一樣,男人索然無味地鬆開了手。他打開窗子點了支煙,微微吐了口氣。
在那天被女孩提醒了之後瞿青山已經很久沒有吸菸了,可現在卻一根接著一根。
司機沉默開著車,氣氛壓抑。直到到了老宅,兩人也沒有說一句話。
江裊率先打開車門下車。
院子裡燈火還亮著,瞿青山指尖夾著煙,骨節彎曲。
“先生,您太心急了。”楊叔忍不住道。
這幾天本來已經明顯看到江裊對他態度改觀,但今天求婚的事情卻讓一切都回到了原點。
男人眉眼清峻籠罩在夜色中看不清,連跟了他很多年的楊叔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瞿青山並沒有著急回宅子裡。他靠在車邊將最後一支煙吸完,才轉身淡淡道:“訂下一周的機票吧,順便讓美國那邊開始準備婚禮。”
楊叔還想說什麼,在看見男人眼神後卻又頓住了,只得點頭照做。
直到院子裡徹底空無一人,瞿青山才慢慢掐滅了菸頭。
或許楊叔說的對,他確實太過心急了。男人手掌微微蜷縮鬆開,像是在思考著什麼,最終又嘲笑自己多心。
分明是一株易折的菟絲花,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她會隨風離去。
這種抓不住的感覺這幾天更加強烈,幾乎讓他有些瘋魔。瞿青山驚訝於江裊對他的影響力,在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放任這株菟絲花扎到了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他生來寡情,少有這麼牽動心神的時候,這時自然也明白自己動了心。那些隱藏在手段背後的深情連他自己也不解。
但瞿青山卻知道,他絕不會放手,他從前覺得母親對情愛偏執,如今自己卻更甚。在因她嘗到嫉妒後,他就意識到他想要擁有她的渴望已經勝過了一切。
在她化成風之前牢牢地抓住她,愛也可以,恨也可以。
男人低頭笑了笑,走進了燈火中。
戒指碎了可以重新再做,一切都不會改變。就算江裊會因此而疏離,他也不後悔。他有一輩子的時間來蹉磨,等到那個女孩兒愛上他。
第14章
江裊像只金絲雀一樣被囚禁在這個籠子裡。
女孩站在窗邊看著院中車子離去,緊握的拳頭慢慢鬆了開。從那天回來開始,她就已經不被允許單獨離開。每天只能像木偶一樣關在這兒等待著婚禮那天的到來。
‘你真要嫁給瞿青山?’系統看了眼男人離開時的眼神慢慢問。
江裊輕輕笑了笑:‘如果嫁給他,好不容易得來的愛意就會在時光中慢慢消磨殆盡,系統,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
‘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永恆的。’
‘那你準備怎麼辦?’腦海里聲音有些猶豫。
她現在被困在這兒,已經十分被動。
可女孩只微微搖頭:‘不用擔心,馬上就有機會了。’她像是知道了什麼,語氣自信。
辦公室里:瞿朗看著手中的文件,面色難看。
在那天記者會之後,瞿氏的收購事宜就已經開始了。瞿朗費勁心思才查出了一點蛛絲馬跡――收購瞿氏的那家美國公司是瞿青山的。這次戲耍了眾多人的交權只是他隱於幕後的一種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