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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朦擠出一個笑容，“沒有絕望，就是有點沮喪而已。”
莫緋反應過來，眼底閃過笑意，“這麼想了解，是真的上心了?”
她抿唇，有些無奈，“我哪段感情沒有上心?”
莫緋望著她，有些心疼。
‘喜歡就上，管他是誰’這樣的話莫緋說不出口，因為寧朦確確實實已經在這方面吃過大虧，雖然不至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但謹慎一點是應該的，也是正常反應。
寧朦確實是怕了，首先不說陶可林是不是適合結婚的對象，就單是他那個爸爸和爺爺，她聽著都有些毛骨悚然。
門當戶對有多重要她是深有體會的。
她的母親，就是因為一直不被婆家認可，才在生了兩個女兒之後被逼著離了婚。
她大學時候談過的一場戀愛，也是因為對方是一個富二代而被對方母親嫌棄，甚至去了她家羞辱她母親。
那一次她很果斷的抽身了，也因為年輕，所以很快就復原了。但是陶可林她覺得如果自己完全陷進去了，再因為這樣的緣由被迫分手的話，便會是剝離骨肉的痛。
兩天之後陶可林回來了。
他是在寧朦下班前回來的，沒有提前跟她說。寧朦一進家門，就看到在廚房忙碌的高挑身影，她的心跳快了幾下，又怔愣了好一會。
聽到門聲的青年頭也沒回，“回來了?先坐，我給你盛飯。”
是自然得不能再自然的語氣，仿佛兩人之間沒有任何齟齬。
寧朦放下包，一眼就看到桌子上滿噹噹的菜。
青年端了飯碗過來，臉上掛著熟悉又溫暖的笑，“去洗手。”
“你做的?”寧朦走過去遲疑著問。
“回來路上順手打包的，沁園的，我記得你很喜歡吃他們家的粉蒸排骨。”
虧得他還記得，而且不僅是粉蒸排骨，桌上一多半都是她喜歡的菜式。
寧朦去洗了手，接過碗筷坐在他對面，嘗了幾口之後被人彈了彈腦門，“怎麼了?今天工作很累嗎?”
“沒有。”寧朦垂著眉眼說。
“怎麼不說話?”陶可林用筷子的末端挑起她的下巴，“是不是還在生氣?那我再道一次歉，我保證以後不會亂說話了。”
寧朦撥開他的筷子，語氣有些淡，也有些敷衍，“沒生氣了。”
她是沒有生氣了，他知道，她重新加了他的微信，他發過去的話她都會回幾個字，電話也打得通了，但是陶可林就是覺得有哪些地方變了。
他又挑起了一些話題，但是對方都接得不咸不淡，最後兩個人都有些心事重重，沒有再說話。
所以這一頓“重聚”的晚餐吃得不算愉悅。
晚餐後陶可林乖覺地起身幫忙收碗。
他其實從小就沒有做過家務，剛開始過來寧朦家蹭飯的時候會象徵性地幫一下忙，熟悉之後就懶散了，這段時間(喜歡上寧朦之後)卻格外勤快，吃完飯也會幫忙收拾。
寧朦自然能看得出這些變化，而這不知不覺的幾個月時間裡，她也已經漸漸習慣和他一起吃飯，一起窩著看電視，習慣每天晚上下班家裡有人等她回去，也享受有人陪她說話的感覺，這種習慣太舒服，太容易上癮，寧朦想擺脫。
即便是成熹也沒法陪著她一輩子，更不要說身邊這個如風般捉摸不定的青年了。
寧朦從他手中接過碗，低聲道：“我來吧。”
陶可林看了她一眼，表情有些受傷。
她變得客氣了，這種客氣中又帶著冷冰冰的疏離和冷漠。
吃過飯他就訕訕地回去了，寧朦一個人在沙發上看了一會電視，陶可林在微信上發了幾個表情過來。放在往時寧朦一定會跟他鬥起圖，但今天她沒有接招，直到那邊的人也覺得無趣，最後只說想吃宵夜了。
寧朦佯裝沒看到，結果他發過來的下一句就是：我在畫稿子。
寧朦又毫無抵抗力的到廚房去煮了一碗麵端過去。
寧朦過去的時候他正盤腿坐在地上，托著腮百無聊賴地翻閱著桌上的書，寧朦不想打擾他，悄悄把碗放下之後轉身要走，結果對方更迅速地丟下書走了過來，直接坐在碗的面前，笑眯眯地和寧朦說了一聲謝謝。
“不是說在畫畫?”
“已經畫好了。”他說，“還有點時間，就看一下書。”
“準備考試了?”
他嗯了一聲，仰著頭看她，模樣有些可憐，“陪我坐一會嘛。”
她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拒絕。
寧朦坐在他對面看著他，微微有一些走神。
這碗面他吃得慢條斯理，起碼拖了二十分鐘，吃完之後寧朦拿著碗就要回去，卻再次被陶可林拉住手腕央求，“別回去。”而後不等寧朦開口，又萬分討好地說：“我下了很多新動漫和遊戲喲。”
寧朦沖他笑笑，不出他所料的拒絕了，“我明天還要上班，就先回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陶可林坐在原地看著她毫不猶豫地轉身出門，目光若有所思。
***
中午寧朦和阿大照常到樓下吃午餐，回來的時候發現大家都圍在她的桌子旁邊。這種奇景真是百年一見，上一次引起這種圍觀的時候還是阿大把她養的蜥蜴帶來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