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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今晚不能留下了。”他一臉鬱悶的抓臉。
寧朦捏了捏他的臉,“下次啦,我送你去機場吧。”
成熹這一趟來得匆忙,走得也匆忙。寧朦送他上飛機之後驅車回家,一路都在啃指甲,想著那個被放了鴿子的青年,那個一聲不吭走掉的背影,一晚上的心神不寧在越靠近家的時候越強烈。
但是陶可林不在家。
她按了幾分鐘的門鈴,最後用他留了一把備用鑰匙打開了門。
屋裡漆黑一片,寧朦不死心地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找過去,而後又給他打電話,但他沒有接。
沒想到這少爺氣性還挺大,之後的幾天電話不接簡訊不回,難得更新了微博說想吃糖水了,她大老遠去打包了帶回來,結果他打開門看到是她就碰地一聲關上了門。
晚上寧朦煮好飯端著碗去了他家請他過來吃飯,進屋後先是看到一個碩大的行李箱,陶可林一邊穿外套一邊從臥室出來,歪頭夾著電話似乎是在叫車。
寧朦有些傻眼,“你要去哪?”
青年看了她一眼,總算是搭理她了,“去日本。”
他從桌子上拿起手機錢包和證件放到口袋裡,轉身拉起箱子就要出去,寧朦下意識地扯住他,皺著眉說:“你知道三天後要交稿了吧?你畫了沒?”
陶可林掃了一眼揪著他袖子的手,冷哼了一聲,聲音淡漠,“難怪來找我了,原來是因為要催稿了。”
“到底畫沒畫啊。”寧朦急了。
“沒畫!不想給你畫了。”他從她手中抽出自己的袖子,聲音有些不耐煩,一副大爺模樣。
寧朦也來氣了,一把搶過他的箱子往旁邊一推,“你什麼毛病啊?不是和你道過歉了嗎,就算你生我的氣,但公私是不是應該分開?這是我們倆的工作,幹嘛要為難對方?”
她說完這話那少爺好像更不高興了,他氣呼呼地瞪了寧朦一眼,帶了一點小媳婦的怨念,寧朦一看他那個樣子就覺得好笑,對方一見她笑,立刻就伸手去拉箱子要出門。
寧朦連忙抱住他的手臂,死皮賴臉地說:“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少爺,大少爺,別跟我計較,啊?我跟您賠罪了。”
他自上而下地睥睨著她,語氣里有些輕薄的嘲諷:“我可擔不起,您老怎麼會有錯呢。”
寧朦依舊陪笑道:“我錯,我錯,真的,我這人比較沒心眼,做錯事情都不知道,您是知道的。”
陶可林哼了一聲,但好歹沒有再開口。
寧朦順杆而上,繼續哄:“走走走,少爺,去我家吃飯吧,這都幾點了。”
陶可林抽出自己的手,“不吃了,我趕飛機。”
“真要去啊?”寧朦想了想,還是不敢問漫畫的事,只是問:“那什麼,要去多久?很急嗎?”
“恩。”陶可林把玩著行李箱的拉杆,漫不經心地回答:“去四五天,有急事。”
他話音剛落手機就響了,大概是叫的車到了。他一邊接電話一邊拉著行李箱出去,沒有再看寧朦一眼。
晚上寧朦和陸雲生匯報了情況,後者問她稿子落實沒有,她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陸雲生當即就怒了,“你說你,稿子沒交你就放人家走啊,那要是開空窗怎麼辦?我還要臉呢,你趕緊想辦法。”
“可是他也不接我的電話啊。要不我去他家找找看有沒有手稿,他有時候會畫一些小花絮的。”
“那些是下策,當務之急還是催他交稿子,實在不行你到日本去找他也行。”
寧朦震驚了,“這麼大老遠去啊。”
“去吧,去吧,我給你報銷,算是出差,你過去學一些東西,也可以收集一些素材,我看你那個微博很久沒有更新視頻了,活躍度也不高了。”
“陸編啊,拍大腿的決定不靠譜的啊,我這還得整理小短篇的稿子呢。”
“去吧,小短篇就用備選的好了,明天一早過去吧。”
“……”
玩她呢?
胳膊擰不過大腿,第二天一早寧朦就坐上了去東京的飛機。
飛機落地的時候她仍然有些恍惚,怎麼就來了呢。
一月份的日本還是銀裝素裹,下了飛機後那股濃濃的異國氣息便撲面而來,還伴隨著冷颼颼的空氣。
她上飛機之前給陶可林發了信息,大意是說她要去日本催稿了。陶可林估計以為她是開玩笑,就挑釁地回了一句你來啊。
之後寧朦再發過去他就不回復了。
寧朦走出通道,自然不會看到陶可林的身影,她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他才接起,似乎也還在睡覺,聲音很模糊:“幹嘛。”
“大少爺,你不來接我嗎?”
那邊愣怔了好一會,“什麼?”
“我到東京了,現在在機場,你來接我嗎?還是你告訴我地址,我過去找你?”
“你等等……”他有些迷糊,而後是掀被子的動靜,他的聲音倒是清醒了許多,“你真的過來了?”
“恩。”
陶可林在那邊頓了頓,隔了幾秒才開口:“在機場等我,別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