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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力突然朝仲海的方向叫了一聲“小心”,有不明所以的炮_兵朝仲海開了一炮。

  他的話音剛落,身邊就帶起了一陣勁風,就在千鈞一髮之際,釋迦朝仲海和古青的方向彈了出去。他從仲海的手裡將古青救下來,再使一股大力把仲海推開。炮_彈炸開的時候,傷到了他的左臂。

  仲海狠狠摔在地上,暈了過去。

  釋迦把受到餘震的威力而暈過去的古青放置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仲華想也沒想,朝古青跑去,當她經過釋迦的時候,釋迦輕聲對她說道:“別讓她有事。”

  蒙力見古青沒事,一顆高懸的心終於放鬆下來,只是當他將關注的重點再次放在釋迦身上時,他猛然發現釋迦和之前不一樣了。

  剛才靈力微弱,奄奄一息的釋迦。在一秒的時間內重新恢復了之前的狀態,並且變得更強了。

  “你……做了什麼?”

  釋迦彈彈自己衣袖上的灰塵,漫不經心的說道:“別詫異,我只是將聖靈石的作用化學化了,讓它的能量在一瞬間砰的爆發出來。”

  “那一次我真不該放了你。”

  “這個我還真得謝謝你,你放心,我不會犯和你同樣的錯誤,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此時的龍櫻島,再不復當年優雅的景致。硝煙四起,戰血染紅了河流,百年古樹瞬間傾倒,高高懸掛的瀑布被人從中劈開。

  而仲生半跪在地上,嘴角的血跡刺眼而明顯。她問道:“你到底是誰。”

  其實心中隱隱已經有了答案,但她不願意相信。

  “我是誰重要嗎?”依舊是沙啞而破碎的聲音。“如果你一定要有一個稱呼才願意繼續爬起來和我打,那你可以叫我無良,釋迦是這麼叫我的。”

  仲生早就精疲力竭,只能用說話來為自己爭取恢復的時間。“你很恨我。”

  長發男人瞳孔微縮,指著仲生的長劍沾染了些許血跡,但依舊光可鑑人。“你為什麼這麼說,你是不是終於想起來自己做過什麼惡毒的事了?”

  仲生無力的搖搖頭,“我從來做過讓自己後悔的事,如果一定要說後悔,那就是我剛才不該讓你半招。”

  長發男人的目光一下子又變得兇狠,他退來三步,“你右手受過傷,剛才那半招明明是自己力所不及,還強詞奪理說是讓我!真是可笑,像你這樣狡猾的人,果然該死。”

  說完之後,長發男人提起手中的劍朝仲生刺去。可是他用了全力刺去的劍,卻被仲生用手掌生生的擋在半空中。

  她聲音依舊清冷,可是如果仔細聽,可以聽出她聲音里的顫抖,“我沒有和任何人說過自己右手受過傷,你到底是誰!”

  長發男人提劍的手頓了一下,隨即他的眼眶充血通紅。

  “你要知道我是誰嗎?那我就給你提個醒,第一次,你的手刺破了我的心臟,第二次,你毀掉了我好不容易被釋迦拼湊的一縷意識。怎麼樣,想起來了嗎?”

  雖然已經給自己做過無數的心理建設了,但是聽到他親口說出真相,仲生只覺得手中的痛抵不上心底半分的痛。

  “英代。”

  當她喊出這個名字時,英代身體一震,仲生淒涼的笑了笑,“我實在沒有力氣說話了,你能靠近一些嗎?”

  英代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冷著臉,紅著臉,慢慢靠近她,兩人之間唯一的聯繫是那把長劍,劍身在仲生手裡,劍把在英代手裡。長劍上懸掛著一顆顆晶瑩剔透的血珠,讓人看得觸目驚心。

  在離仲生兩步遠的地方時,英代突然被一股大力帶向了仲生,他腳下不穩,跌進了仲生的懷抱,仲生伸出一隻手抱住他,在他耳邊輕輕問道:“還恨我嗎?”

  ☆、60

  再次睜開眼睛的那一天,釋迦給了英代一個名字,不良,他說你這輩子就是遇人不良,所以才會死在同一個女人的手裡。

  英代抗拒這個名字,在他看來,遇到仲生不是不良,而是幸運。“你不會懂的,我以前和你合作是因為心有不甘,可是現在我想明白了,不公平的不是這個法則,而是人心,天王已經死了,我相信新的掌權者會用公平的方式來對待這個新世界。我會去找仲生,向她懺悔,為自己做過的那些不可理喻的事。”

  釋迦嗤笑,“你以為她會給你第二次機會嗎?不如我們賭一把,正好也可以讓你親眼看看你心愛的人是如何將你挫骨揚灰的。”

  所以釋迦故意引仲生私下見面,那天的房間裡,除了釋迦之外,還有一個長發男人,當仲生把釋迦展現的屬於英代的意識銷毀之後,那個長發男人的嘴角溢出了一條血線。“原來絕望時這樣的感覺。”

  釋迦幫他找到了新的身體,用混合了上百人的靈力包融著他僅存的一點意識,釋迦剝離了他意識里殘存的善良和理智,讓仇恨占領了他全部的意識。他在重生的英代的耳邊說道:“記住,你在一個女人的手裡死了兩次。”

  從此沒有英代,只有不良。

  可當英代被仲生抱在懷裡之後,他的仇恨,支持他活下去的痛苦,竟然都轉化成了溫暖和不舍,當仲生問他:“這樣你還恨我嗎?”時,他身體僵硬。

  仲生緊緊抓住他的衣服,“我都還給你,別恨我了,好不好?”

  那聲艱難的“好”還沒有說出來,那個懷抱就漸漸的鬆開了,跟前半跪著的人也朝地上滑去。

  仲生的胸前在流血,冷兵器插進去了半寸,英代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手中的劍。

  “啊。”

  他咬著牙怒吼,仲生躺在他的臂彎里,她想抬手觸碰他,卻沒有力氣。英代拉著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我在這裡,我就在這裡。”

  仲生在之前的打鬥中就傷了筋骨,現在這一劍正中她的心臟,氣息早已不穩,只能斷斷續續的和英代說話,“我因為有這樣的身份,所以被人寄予了太多的希望,所以年少的時候,我喜歡遊山玩水,這樣能讓我忘記自己肩上背負的責任,我要是知道我一時的逃避會讓我們兩個都陷入這樣的痛苦之中,那我寧願自己從未出門一步。我後來總是想,到底是哪裡錯了,是我的招惹錯了,還是你的執著錯了,知道我自己開始履行自己的職責之後我才明白你之前所做的一切,你的無奈,你為了族民做出的犧牲,我都懂了。可正是因為懂了,所以我才更加清楚,如果那一次在釋迦的面前我沒有把你最後的意識摧毀,那重生的你依舊要受從前的折磨,依舊要與我為敵。你只看到了我利落動手,但是你沒看到我心裡的煎熬,我日日夜夜都在想,等這一切都結束之後,我就回到木屋裡,守著那木屋一輩子。卻沒想到一切都是釋迦設的一個局,他引我毀你意識,讓你恨我,以至於燒了木屋。”

  英代洶湧的淚水滴在仲生的臉上,原來她知道木屋是被他燒掉的。

  “現在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我只求你,讓我離開,我不稀罕借別人的肉身活下去。我們倆之間的恩怨和糾纏就到此為止吧,如果有下輩子,希望我們別相遇,別相知,更別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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