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八章 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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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外,柳福兒和汪三相遇。

  汪三第一時間將自己所作所為告知。

  柳福兒微微點頭。

  表示肯定。

  待到行宮,一干破敗散亂都已收拾齊整。

  田大郎和梁二正坐在高大巍峨的正殿。

  田大郎居側,梁二端坐鄭重。

  見柳福兒過來,梁二自座位上下來。

  「感覺如何?」

  柳福兒笑問。

  梁二搖頭。

  「就那麼回事。」

  李柳福兒側眸,見梁二撇嘴,頓時挑眉。

  梁二扶著她上去,「你來試試。」

  柳福兒坐與正位。

  正可俯視殿中每一個角落。

  梁二站在一旁,笑望她。

  柳福兒起來。

  梁二忙按住她。

  柳福兒搖頭:「這位置,還是讓它空著吧。」

  她拉著梁二來到下首。

  田大郎起身,往後退了兩個位置。

  四人對坐。

  田大郎道:「當今崩世得急,百官尚且不知。」

  「不過明日,想來消息便瞞不住了。」

  柳福兒點頭。

  這事本來她也沒想瞞。

  「城中變故,百官不可能不知曉,還是派人昭告四方吧。「

  田大郎側頭招手。

  兵士急急湊到近前。

  田大郎低低交代,待人離開,他道:「一一知會實在耗費時間。」

  「不如貼上布告,更加便宜。」

  柳福兒點頭。

  「有你操持,我放心。」

  田大郎笑。

  「相比這些,我更擔心蜀中。」

  她道:「朱家在那經營幾十年,即便朱家此時已經無首,可庶出旁支還在。」

  「蜀地閉塞,百姓不知外面何等情形。「

  「我擔心他們被人利用。」

  「我帶人去。」

  「梁二作勢起身。

  「這事就不勞姐夫了,」汪三站起來,拱手,「這些年我與朱家打了不少交道。」

  「朱家的事,我多少還知道一些。」

  他看柳福兒。

  「也好,」柳福兒微笑,「萬事小心。」

  汪三點頭,看了梁二和田大郎,轉出大殿。

  「朝中還有幾位老臣,只以公告告知,未免有些輕漫,還是我親自走上一趟吧。「

  田大郎也跟著起來。

  「也好,與他們好生言說,」梁二點頭。

  柳福兒朝田大郎笑了笑。

  田大郎勾起嘴角。

  隨著田大郎出去,大殿徹底安靜下來。

  梁二有些坐立不安。

  柳福兒看他,「你打算幾時告知阿耶?」

  「這個,不急吧,」梁二搔了搔腦袋。

  「等汪三拿下蜀中,再說不遲。」

  「皇帝崩世,這是何等大事?」

  「阿耶在朝中並沒有故舊,定會知曉。「

  「若他來問,你可想好如何答了?」

  梁二抿起嘴角。

  自家阿耶的性子,他比誰都知曉。

  若他知道皇室血脈徹底斷絕,定會查究到底。

  到時在場的所有人,一個都不能安生。

  柳福兒沒有錯過他眼底的糾結,她勾了勾唇,起身。

  「我去給康兒寫信。」

  梁二慢了半拍,只看到柳福兒背影。

  他懊惱的捶了下案幾,思忖事情到底該如何解決才好。

  內殿與正殿的交界處,有一不大的殿宇。

  那是大皇子慣常看書歇息的地方。

  柳福兒坐在照比尋常書案還要寬大的桌几後,提筆書寫。

  待到收筆,她字斟酌句的看了兩遍,才將信封好。

  送出去後,她來到前殿。

  此時,梁二已不在這裡。

  柳福兒徐步來到龍椅下方的台階,仰望著那張椅子。

  從古至今,這張象徵權利的椅子上不知坐過多少人。

  可最終,這些人的埋骨之地,也不過是方寸之間而已。

  如果有選擇,她真的不希望捲入其中。

  她輕輕嘆了口氣,出了大殿。

  此時已是黃昏。

  橙黃的夕陽斜斜照來,將她影子拉得老長。

  柳福兒信手撫著塗了紅漆的廊柱,緩緩行著。

  遠處門旁,有兵士層層護衛。

  見柳福兒,忙施禮。

  「起來吧,」柳福兒淡聲問:「怎麼回事?」

  「宮外聚集許多官員,田郎君和郎君正在處理。」

  「郎君吩咐屬下守著這裡,不許任何人入內。」

  柳福兒點頭,示意兵士自便。

  她出了宮門,順著夾道來到行宮之外。

  此時,宮外一片喧雜。

  成隊的兵士嚴陣以待。

  見柳福兒過來,忙行禮。

  柳福兒抬手示意,走到門邊,聽著外面那些老臣咬文嚼字的唾罵。

  其中多有提及梁家。

  梁二氣得滿臉漲紅,打算給他們好看。

  田大郎卻怕事態擴大,趕忙勸阻著。

  柳福兒聽了一會兒,徐步走出。

  「城主,」見到柳福兒,田大郎頓如見到救星。

  梁二動作也跟著一頓,緩緩轉頭。

  柳福兒朝聚與台階之下的眾人行去,「我來吧。」

  「你來什麼?」

  梁二拉住柳福兒,「趕緊回去。」

  「是啊,這裡我們能應付,」田大郎眉宇閃過一絲憂慮,又忙擠出笑來遮掩。

  「我比你們合適,」柳福兒淺淺的笑。

  她沒做過唐家臣,又與唐家人有仇,便是做什麼也有由頭。

  何況,這些年她沒少救濟其他地方的百姓。

  若是她,至少比他們更能站住腳。

  然而,不論如何,弒君終是事實。

  即便人不是他們動手,可到底是因他們攻城,人才亡故的。

  這可不是說什麼,就能過去的。

  柳福兒按住試圖拉她的梁二,與田大郎道:「帶他回去。」

  田大郎抿嘴,一臉的不贊同。

  柳福兒皺眉,隱帶深意的看他。

  田大郎心尖一顫,眼底忽的閃過一絲痛惜。

  他對著柳福兒長揖到底,忽的使出擒拿之術,一把扭住梁二,用了全部力氣,硬生生的把人拖進門裡。

  眾人眼見這般,頓時炸了鍋。

  柳福兒微笑,正了正袖擺,緩步上前。

  「諸位,想來諸位已經知曉當今崩世的消息了吧?」

  「當今正當盛年,又才剛秉承天意,繼承大位。」

  「若非你等逆賊行出大逆不道之事,我皇又怎會離魂歸天?」

  「就是,似你等逆賊,正該自解,以謝天下。」

  柳福兒微笑,聽著這些人扯著漲紅的脖子,聲嘶力竭的怒吼。

  待到眾人聲音嘶啞,她示意兵士送上漿水。

  等到眾人中氣不足,她道:「諸位說了好半晌,可否能聽我一言?」

  眾人基本沒多少力氣,能站著,都是憑著心底的一股氣而已。

  自然也沒法子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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