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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憑這一點,確實值得讚許,再說,他雖然開了一個惡劣的玩笑,但他救了她是不爭的事實。

  “算了,你……你也救了我,咱倆互不相欠。”她說。

  喬無惑的唇角微微一勾,“孫小姐大器,在下謝過了,不過……”他突然神情一凝,表情有幾分的嚴肅。

  戚書雅微怔,疑惑的看著他。不過什麼?

  “你這種脾氣真的太不討喜了。”他一臉認真地道。

  “什麼?”

  “你不需要為了逞強逞能,而讓自身置身於危險之中。”他認真地道:“就算是男人,也有需要他人伸出援手之時。”

  “我、我才不是逞強逞能,我只是不想麻煩別人,不想欠人人情。”戚書雅悍然回道。

  喬無惑打量她好一會兒,笑了笑說:“曾經有隻野貓不小心跑進府來,被府里的狗給圍住,傷痕累累的瑟縮在院子的一隅,我見它傷得很重,上前想救它,沒想到它卻惡狠狠的咬了我的手一口……”他高大的身子微微往前傾,目光帶著一絲促狹的瞅著她,“你就像是那隻受了傷的野貓。”

  她羞惱地推了他一把,“怎麼不說你多事?興許它根本不需要你的幫忙。”

  他唇角一撇,“姑娘家這種脾氣太不討喜,會吃虧的。”

  “光是討喜就能生存嗎?”她傲然直視著他,“我不想當個軟弱的女人,我不是靠仰賴討好別人才活到現在的。”

  聽著,喬無惑微微一頓。

  她的眼神閃閃發光,像是即使在黑暗中,她也能看見自己的方向一般,他得承認,他讓她的眼神震懾住了。

  “先是搬離芹香居,自己跑來這兒住,然後又不讓人幫忙,埋頭自顧自的忙,你接下來還想做什麼?”他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不關你的事。”她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轉身走回屋裡,感覺到他的視線仍舊釘在自己身上,不知怎地,她的心熱熱的,卜通卜通地跳個不停。

  次日,戚書雅正在屋裡忙著,聽到門口傳來聲音——

  “書、書雅表姊……”

  她轉過頭,就見周品潔站在門外,好奇的往裡頭探看著。

  看著這間鬼屋似的破屋子在她的打理下變得如此舒適,周品潔驚訝得瞪大眼睛。

  “你是品潔,對吧?”雖然只見過一面,戚書雅還是認出了她。

  “嗯。”周品潔怯怯的點了頭,“我能進去嗎?”

  “當然。”戚書雅對她招招手,“進來吧。”

  她覺得這個表妹挺可愛的,看起來也沒什麼心機,兩人若能好好相處,她就等於多了一個朋友,這樣倒也挺不錯的。

  周品潔一臉開心,帶著身後的丫鬟小通走了進來,主婢兩人又是一臉驚奇地讚嘆。

  “書雅表姊,這些都是你自己弄的?”周品潔又問。

  “是呀。”戚書雅點點頭。

  “你真是太厲害了,居然可以一個人做這麼多事。”周品潔感到難以置信。

  “這沒什麼。”她聳肩一笑,“要喝茶嗎?”

  “不用不用,”周品潔有禮地道,“妹妹不想打擾表姊做事。”

  “也好,那我邊做邊跟你聊。”戚書雅說完,又忙著給自己縫枕頭套,“你怎麼會跑來這兒?”

  “我聽說表姊搬到西小門這兒的屋子住,很是驚訝,憋了好些日子,還是忍不住來瞧瞧。”周品潔的個性天真直率,想到啥就說啥。“反正我在府里也沒什麼事做,只等著父母為我安排終身大事。”

  聞言,戚書雅微怔,“你今年幾歲?”

  “十六。”

  “十六就要說親了?”

  “十六不小了。”周品潔不好意思地笑道。

  “十六我還在念高中呢。”戚書雅低喃道。

  周品潔沒聽清楚,問道:“表姊剛才說什麼?”

  “沒什麼。”戚書雅乾笑一聲,話鋒一轉,“你平常都做些什麼?”

  “琴棋書畫,刺繡插花,反正日子千篇一律。”周品潔說著,眼底有一絲無奈。

  戚書雅皺起眉頭,“要是我,鐵定悶出病了。”

  “娘說凡事都要按照規矩來,要有千金作派。”

  “品潔,你常出門嗎?”她問。

  周品潔搖搖頭,“不常。”

  “那你知道上哪兒去買布嗎?”

  “布?”周品潔眨眨無辜天真的大眼,“戚家在城裡就有布莊呀。”

  “是嗎?”戚書雅一臉驚喜,“那自家人買布有折扣吧?”

  “折扣?”

  “就是有沒有比較便宜?”

  周品潔頓了一下,回道:“表姊,布莊是戚家的,你要多少只管叫人送來,不用買。”

  “那不成。”戚書雅正色道,“我做的是自己的事業,要是免費取得,那就是做沒本生意了。”

  周品潔難掩疑惑,“表姊要做什麼生意?”

  “我會染織,也會一些手工,想自己染布及做些手工藝品上街去賣。”

  周品潔瞪大眼睛,跟一旁的小通互視了一眼,兩人一臉驚疑的看著戚書雅,好像她是什麼奇怪的生物。

  “表姊,你是……認真的?”

  “當然。”戚書雅咧嘴一笑,“這屋子也是我跟老夫人租的呢!”

  聞言,周品潔和小通更是驚訝得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

  “表姊,你……你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周品潔真心讚嘆著。

  戚書雅不免覺得好笑,對古代人來說,她這樣的女子確實是奇珍異獸吧,但是在二十一世紀,創業的女人多如繁星。

  “你若有興趣,閒著沒事時就到這兒來,我可以教你染織技巧。”她說。

  周品潔難得在府里找到聊得來的人,十分歡喜,但忽又想起爹娘顧忌著她,有點落寞地道:“可是我爹娘若是知道了,恐怕會不高興。”

  “多學一些才藝不好嗎?”戚書雅問道。

  “古有雲,女子無才便是德。”周品潔說。

  戚書雅噗哧一笑,“這話一定是男人說的,他們怕女人一有才,就顯得他們失敗。”

  聽見她這番令人暢快的言論,周品潔忍俊不住的掩嘴一笑。“表姊真是個奇女子。”

  “什麼奇女子,我只是喜歡掙錢。”戚書雅接著又問道:“對了,戚府座落在城郊,若是府里有人生病或是怎麼了,還得進城去請大夫嗎?”

  “表姊哪兒有恙嗎?”周品潔一臉緊張。

  “不不不,我好得很,我只是好奇而已。”

  “咱們戚府里就有大夫呀。”周品潔說。

  “咦?”戚書雅更是驚奇,沒想到戚府還有駐府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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