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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先走了。」不想再看這兩個人打情罵俏下去,花茉蕗站起身準備離開。
「花老師要走了?」莊宜惠的喜悅完全表現在臉上。
花茉蕗點點頭,沒開口,只想趕快逃離這個烏煙瘴氣的鬼地方。
求求你,替我開一下窗!
看花茉蕗準備離去,窗外的任超敲得更急了,一張俊朗的苦瓜臉對著花茉蕗直皺眉。
站在窗邊,花茉蕗望著他,沒有對他的請求作出任何回應。
我有話要對你說,真的!
任超比了一個嘴巴的手勢,像是有什麼話想對花茉蕗說。
看看他,花茉蕗搖搖頭,還是沒打算開窗放他進來。
任超這樣的手勢已經比過很多次,她不知道他到底想說什麼,也沒興趣知道。
今天的任超穿著藍色的條紋襯衫和刷白的牛仔褲,隨性的打扮一點也不像個老師,反而像是鄰家的大哥哥。
晴朗的陽光透過枝葉灑落在他身上,形成一塊一塊明亮的光點,也把他古銅色的健康肌膚襯托得更迷人。
花茉蕗不得不承認,平心而論,這樣慡朗的外表,的確很難不讓女性著迷。
開窗啊!
看花茉蕗沒反應,任超又敲了敲玻璃,露出白牙對她呵呵笑著。
回過神來,花茉蕗衝著他也笑了笑。
快一點!
看她終於有反應了,任超連忙湊過身子,長手長腳的靠近窗,打算花茉蕗一開窗就可以跳進去。
要她開窗?
門都沒有!
「我先回去了,等一下再麻煩你開窗。」有些壞心地,花茉蕗向莊宜惠道了再見,便離開辦公室。
臨走前,她聽著莊宜惠嬌滴滴的聲音,似乎還看見了任超那因為吃驚而張大的嘴。
管他的!
要她陪著他們瞎攪和?下輩子吧!
不不不,下輩子她再也不會和他們在一起了!
第二章
更新時間:2013-04-24 22:35:56 字數:9497
午後。
剛下課,花茉蕗一個人由教室穿過走廊回到自己的研究室,一個人坐在書桌前休息。
學校里,少不得學生們的喧鬧聲,縱然關上門,她仍隱約聽見經過研究室外的女同學們笑鬧的聲音。雖然稱不上完全清靜,但是,已經比待在教師休息室里好太多了。
輕喘口氣,她將白外套任意一丟,整個人重心放在高背椅上,讓發暈的腦子可以清醒一點。
這裡是她一個人的研究室,雖然美其名是研究室,但絕大部分的儀器和資料還是放在她住處的研究室里,這個地方充其量只是個逃避喧囂的避難所。平常除了來討論問題的學生之外,鮮少有人進來,絕對不會有像前幾天任超和莊宜惠那樣打情罵俏的戲碼上演。
只除了——
叩叩叩……
沒錯,就是那個陰魂不散的敲玻璃聲音。
叩叩叩,叩叩叩叩。
座位旁的玻璃窗又發出一連串的敲擊聲,花茉蕗忍不住皺眉,放下在美濃窯燒的茶杯,往窗外望去——
一張明亮若陽光的笑臉正對著自己。
任超!又是他!
倏地拿起今天還沒看的晚報,花茉蕗決定不理睬他。
憑什麼就因為她的研究室旁也長了一棵大樹,就要開窗讓他進來?
叩叩叩!
不理。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敲得更急了。
她還是不理。
「任老師,你又爬樹了,小心可別掉下來啊!」一如往常,窗外傳來年邁的校長憂心忡忡的呼喚聲。
快一點!校長要生氣了!
向馬校長的方向瞄了一眼,任超用手把自己的眼角往上吊起,向花茉蕗做了一個夜叉生氣的表情,催促著花茉蕗趕快開窗。
花茉蕗只是微聳肩,完全不吃這一套。
任超每次只要一爬樹,馬校長就會憂心得在下頭大吼大叫,她早就習慣了。
憑什麼要她替這種成天引人注目的天之驕子開窗呢?
窗外的人靜默了半晌,索性自己開窗進來。
聽到窗子被打開的聲音,花茉蕗連忙抬頭,任超穿著牛仔褲的長腿已經有一隻跨進屋內。
「你怎麼可以自己進來?」她放下晚報嚷道,眉頭揪得死緊。
「沒辦法,有人見死不救,我只好自力救濟了。」任超聳聳肩,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花茉蕗望著他,臉上流露著幾絲被打擾的不耐,而更多的是不解。
由窗外進來的他,身上充滿了方才染上的綠葉、泥土和陽光的味道。
其餘的——沒有了。
任超是一個沒有「氣味」的人!
怎麼可能有人會沒有味道?研究氣味那麼多年的花茉蕗壓根不相信。
每個人身上都會有味道的。
除去那些明顯的狐臭、汗水味不算,每個人與生俱來都有一種自我獨特的氣息。
例如,深赭學院的修女校長身上是一種嚴肅與宗教的味道,有點像松木,卻又淡得許多;妹妹花雨甜身上則是濃濃的蜜糖味;師兄江海洋身上帶著陽光的海水氣息。
人的氣息總是和生活,個性相調和後展現。
每次,只要她先聞到別人身上的味道,大概就可以把對方的個性摸透六、七分。
而眼前的任超,居然一點味道也沒有?!
「你怎麼了?眼睛瞪那麼大?」任超大刺刺的拉了另一張椅子,面向椅背而坐,雙手撐在椅背上,左手還頑皮地在花茉蕗的眼前晃呀晃地問道。
「沒什麼。」花茉蕗一向不多話,自然也不打算對他多解釋什麼。
一邊說,她一邊還在注意空氣中的氣體分子。
沒有!
真的沒有!除了那些外來的植物氣味外,眼前的男人一點味道也沒有!
怎麼會有這種人?她實在好奇,長時間的研究慾望忍不住在瞬間冒了出來。
「你好像對我很冷淡?」聽她敷衍的回答,任超疑惑地問。
他不否認對她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好感。
大概是上輩子欠她的吧!自己已經被全校的女生追到頭昏眼花,居然還不怕死地主動來招惹這個唯一不會理他的女人。
他看過她在走廊上和女學生們說話的樣子,雖然話不多,但臉上的表情稱得上和善,就算是和別的老師打招呼也是客客氣氣的,為什麼遇上了他就一個笑容也吝嗇給?
他和她又沒有結仇。
結仇?
想到這兩個字,任超心裡打了個突,心虛地望著她。
該不會……該不會她還在介意上次「那件事」吧?
任超吞了吞口水,眼角偷偷瞄過去。
關於那件事,他是很想解釋的,偏偏這個小姑娘倔得很,平常根本不理人,教他連找個解釋的機會都難如登天。不然,要躲小女生的方法多的是,他何必冒著跌斷腿的風險,千辛萬苦地爬上樹找她?
花茉蕗這次連開口也沒了,只有聳聳肩應付過去。
沒什麼冷淡不冷淡的,只是單純覺得沒必要說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