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想你所想,念你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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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你所想,念你所念。風不止,風波不斷,風又止,塵埃落定賀衍晟!】

  這路還長著,這段相處的時光里。她只適合坐在觀眾席上,靜默不語。

  很久之後,當鍾梓汐看著賀衍晟那股寵女兒的勁頭,著實倍覺牙酸。

  自那之後,她打算要加倍對讓讓好一點。

  有段時間,甚至擔心有了妹妹的賀佑宸會產生心理落差,加上自家老公又是個實打實的女兒奴。

  故而更加怕他心理上會有什麼變化,結果這父子倆不知道各自較著哪門子的勁!

  他對女兒好,他就加倍的對妹妹好!

  兩個人一個比一個誇張,那架勢相比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對此,一度時間鍾梓汐真的很怕自家女兒會養成驕奢的(性xìng)子,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而眼下,鍾梓汐一隻手輕拍著小傢伙的胳膊,口中說出的睡前故事皆是從前鍾毓哄她的。

  鍾毓對歷史學頗有研究,鍾梓汐(愛ài)好歷史的天(性xìng)傳自母親。

  故而借用歷史將它們串成一個個有趣的小故事,那些故事在時間的記憶里成為一份(愛ài)的存在和證明,如今她也為人母,可以將這份(愛ài)用這樣的方式繼續延續下去。

  心底是滿滿的甜,小傢伙大概是真的玩累了。

  睡得很快,一會的功夫,細細聆聽時不時還有一陣淺淺的鼾聲。

  鍾梓汐緩慢起(身shēn),唯恐驚醒了他。

  她抬頭看了眼窗外,陽光正盛,兮兮縮在窗台下慵懶的曬著太陽。偶爾探起腦袋看上一眼,窗邊的枝繁葉茂隱隱向四周擴散。

  明媚的眼光透過剪影落在枝丫上,反(射shè)出斑駁的光。明亮卻又蔥綠,鍾梓汐彎下腰輕輕將小傢伙的胳膊塞到毯子下安靜的退出房間。

  徐姨看見鍾梓汐從兒童房裡退了出來,笑著詢問。

  「睡著了?」

  「嗯!」

  鍾梓汐點頭,想到早上讓讓餵藥的難度,她叫停了抬腳準備離開的徐姨。

  斟酌片刻,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終歸還是開了口。

  「徐姨,我有話想問您?」

  徐姨頓了片刻,知道她想要問什麼。

  這一刻神色中有太多的感(情qíng)紛紛擾擾,理不清頭緒。

  似乎想要知曉盡那些缺失的(日rì)子,他們是怎樣的,又像是很怕觸碰及那段回憶,唯恐別人告訴自己,恰好是她所無法承受的。

  徐姨知道她的難處,何況她家先生都不捨得讓她難過分毫,遑論她們呢?

  她淺淺嘆息,笑著開導。

  生活不就是這樣,太多自己看不透的事(情qíng),旁人開解一下,好像也沒有那麼難!

  「鍾小姐,你既然開口叫我一聲徐姨不知道我今天能不能托個大,叫你一聲丫頭?」

  「丫頭?」

  鍾梓汐喃喃自語,有多久,沒有人開口叫過她「丫頭」了?

  自母親去世,就不曾有人這樣親切的喚過。

  一瞬間,短暫的有幾分失神,還帶著某種祭思的懷戀。

  再開口,聲音很輕,存著一層薄薄的沙啞。

  「好。」

  「丫頭,不管當初先生是怎麼帶大讓讓,那都是過去的事(情qíng),如今再較真可

  有意義。你一向通透,不會看不懂這一層!」

  是啊,人人都說鍾梓汐通透,這一刻她不(禁jìn)懷疑,真的如此嗎?

  若是的話,為什麼她會這般不安?

  徐姨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很輕卻又剛好是一片警醒的溫度。

  「每個人都有心魔,恰好今天給讓讓餵藥,勾起你心底最大的歉疚。慢慢釋懷吧!如果你一直較真,現在的他們反而更不好過。」

  徐姨知道該說的話她都說了,現在的鐘梓汐需要自己去想。所以她安靜離開。

  走廊的盡頭。

  她的(身shēn)影看上去格外落寞,那是個過程,誰都幫不了她。

  有些路走過一遍,回頭再看才知道哪些是錯誤!

  窗外零星的陽光。

  順著窗戶,熹微的光輝平鋪在地上,泛著一抹秋(日rì)的暖意。

  鍾梓汐驀然一笑,回房去拿手機。

  手指觸及手機背面,面露狐疑。

  她緩緩掀過反面,撕下那張便簽。男人矯若游龍的字跡,一撇一捺都極盡筆鋒。

  這樣遒勁的字跡不是賀衍晟,又會有誰?

  落筆之處仍可以清晰的看出男人下筆的用力,甚至可以想像到早上這個男人伏案握筆時。

  沙沙作響的筆尖,劃破紙張的松翠聲。

  「想你所想,念你所念。風不止,風波不斷,風又止,塵埃落定!」

  鍾梓汐心下一片暖陽四起,想起昨晚因為自己的一個烏龍。

  她打算親自打電話,問問這位救死扶傷的秦醫生到底是怎麼回事?

  現在誤會盡解,鍾梓汐有種很深的罪惡感。方方面面,看起來都是她比較不識好歹。

  「鍾梓汐呀鍾梓汐,你看看你就是個典型的薄(情qíng)寡恩的反面教材嘛!我要是賀衍晟我就直接休了你,這麼個餵不熟的白眼狼,還要她幹嘛?不休了要留著過年麼?」

  小姑娘咕噥著,頗有幾分泄憤的意思。

  只可惜一室寂靜無人回答,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自己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賀衍晟這麼掏心窩子的費盡心力。

  「傾國傾城?」

  那賀衍晟乾脆買個鏡子,回來看自己就好?

  「脾氣溫柔?」

  就雲城賀先生的這個(身shēn)份,要什麼溫柔如水的女子沒有啊?非要是她。

  這麼一個臭石頭,脾氣倔的要死,把她淘回來特意受罪的麼?」

  鍾梓汐想了半天都沒有想通原因,隔著屏幕倒是聽見一陣嗤笑聲。

  她大,頁面上偌大的「賀先生」三個字。十分直白的提醒著她,剛剛到底幹了什麼蠢事。

  鍾梓汐這一下真是要哭的心都有了,當著正主的面這般吐槽自己,說的又這麼惡狠狠。

  果然女人不狠地位不穩,她對自己都這麼狠的嗎?

  嘖!嘖!嘖!

  賀衍晟完全可以想像的到,電話這端的小姑娘一定眉眼微皺,一副十分懊惱又彆扭的模樣。

  會議室內的眾高管見自家boss今天從開會之初心(情qíng)一直很愉悅,才相信傳言果然不假。

  眼下先生竟當著眾人的面笑的一臉溫和,大有一種忽如一夜(春chūn)風來。

  很多人自進晟宸就沒見過賀先生笑過,起初私下裡還有討論他是不是面癱臉。

  這一下眾

  高管是真的很好奇,集團那麼大的併購案談判成功都見不到先生臉上浮起一絲笑容,頂多是點頭致意揚起一抹淺笑。

  公式又涼薄!

  這樣真正發自心底的笑,少見啊!

  鍾梓汐雖不知道賀衍晟現在在幹嗎?但到底曾經在賀氏待過一段時間,知道他每天有多忙。

  原本鍾梓汐是打算直接掛了的,看到某人手心裡便簽上的這行字。

  星眸攢動,一片盛意。

  小姑娘精明的很,她打算先提前問好這個男人在幹嘛?免得出現小說里那種女主一頓炮轟才發現男主是在開會的尷尬局面。

  顯然鍾梓汐著實低估了某人的湊不要臉,無下限的程度。

  「那個,你在忙嗎?」

  賀衍晟了眾人一眼,面不改色的胡說八道。

  「沒有。」

  眾人面面相覷,唯獨凌奕看(熱rè)鬧不嫌事大的轉動著自己的椅子,正大光明的給某人豎了一個大拇指的動作。

  不知為何,她總感覺氣氛怪怪的,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勁。

  就下意識的問了句「真的?」

  賀衍晟施施然的把玩著手上的戒指,涼涼開口。

  「真的。」順帶補充一句,「比珍珠還真呢!」

  小姑娘皺了皺眉,順手脫掉鞋子躺到了(床chuáng)上。

  「賀衍晟,為什麼我覺得有點不真呢?總感覺你在騙我?」

  「是嗎?」

  男人懶洋洋的開口道。

  「可是,騙你有什麼好處呢?」

  鍾梓汐想想也是,對喔!騙她又沒有好處。

  於是小姑娘隨口建議「那你開免提吧!證明你沒有騙我。」

  眾人早被賀衍晟這幅溫溫吞吞的(陰yīn)柔樣,驚的無話可說。唯獨凌奕一副司空見慣的架勢,順帶打開手機玩起了開心消消樂。

  賀衍晟頗為嫌棄的乜了某人一眼,又怡然收回視線。

  修長的手指拿下手機打開免提,就這麼大大方方的放在桌子上。

  這一下空出來的的手指反倒更方便摩挲著指跟處的戒指,凌奕毫不客氣的反瞪了某人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說「那麼炫耀,就你結婚了是嗎?每天結婚的那麼多也不見得都像你這樣炫耀?秀恩(愛ài)!」

  賀衍晟手指輕輕敲擊戒指,一下一下極其規律。

  嘴角盛開的那抹笑意隱匿著,逐漸放大,不魅惑卻足夠吸引人。

  凌奕就是見不得某人這幅(春chūn)風得意的樣子,也是難得敢硬氣一回。微抬下巴,無聲地發出一串「嘖!嘖!嘖!」的控訴。

  賀衍晟笑的更歡,舉起手掌。

  男人修長的手指就這麼筆直的落在每個人的面前,答案不昭而喻。

  眾人被秀的一臉,紛紛低頭。

  現在才驚覺網上那些秀恩(愛ài)的段數實在是太低了,有本事拿著對戒出來秀,這波((操cāo)cāo)作果然夠狠,夠絕。

  凌奕徹底被某人的沒有下線秀的狠狠地聳了聳眉,聲音藏在鼻尖里,重重的悶哼一聲。

  賀衍晟略帶警告的一記冷眼掃過,凌奕乖乖低頭。

  「嗯?什麼聲音啊?」電話這端的鐘梓汐小聲發問。

  賀衍晟笑意溫柔的看了凌奕一眼,很是心不在焉的敷衍。

  「一隻雪貂,剛剛沒忍住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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