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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答應,她卻將匕首綁在了自己的腰上。有一樣東西防身,也不錯,何況還是他送的。

  不知是否看穿了她的想法,哥戰神色冷漠,讓人難以測度,整了整衣服,他邁步出了帳篷。

  雅安看著他雄偉健壯的背影,唇角仍掛著淡淡的笑。

  兩世為人,體會到能守在他身邊是一種幸福,她不會向他要求任何東西,也不會為了博得他的歡心而做任何改變。就算渴望得到他的愛憐,也希望用的是自己最本來的面貌性子。不然,一切憐寵全是虛幻,比得不到更傷人。

  ******

  隨著那個地爾圖人的不斷騷擾,哥戰英俊的臉漸漸失去一向的冷酷無情,變得越來越難看起來。直到那天,手下抬著哥越哥悍的屍體出現在他面前,他的怒氣終於爆發。

  那個時候,雅安正站在他的身後,他一揚手便將她給掃出幾丈遠,連疼痛的叫聲也沒發出。

  「他為你而來,你竟然還敢否認認識他?」上前拽起奄奄一息趴在地上的女人,哥戰的臉上是殘酷的冰寒。「我的兩個弟弟因你而死,我要你和子查赫德莫赫給他陪葬。」

  雅安耳中嗡嗡地響著,壓根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麼,口中湧起一股又一股甜腥的味道,唇角有液體流過的感覺。腦子雖然一片空白的迷茫,心口卻痛得厲害。原來只是安安份份地守在他身邊也是一種奢望啊!昏昏沉沉中,她對著自己無力地笑。

  「來人,把她拖下去,抽到她肯說話為止。」因為喪弟之痛,哥戰完全失去了理智。

  哥越哥悍受不了子查赫德屢次的挑釁,竟不顧他的警告,私自找上門去。若他們不是躺著回來,哥戰定然會給予他們相當嚴厲的懲罰。只因子查赫德本身便不是泛泛之輩,又是地爾圖最大部落的首領,與他交戰,不盡全力是討不了好去的。但若盡全力,真傷了他,便是得罪整個地爾圖人,那與搶奪非他們本族女人的柔羅是不一樣的。何況草原上本來便有搶婚的習俗,即使是地爾圖王也不會被看得例外。要女人,有本事自己去搶。

  然而,哥越和哥悍是躺著回來的,以後再也不可能和他一起騎馬喝酒。

  深吸口氣,哥戰控制住心中的傷痛,讓自己面部表情變得如石頭一樣冷硬。走出帳篷,女人正被手下綁在馬樁上鞭苔,長鞭划過空中發出一聲又一聲的厲嘯,再擊在人身上,帶起破碎的衣片如蝴蝶般在陽光下翻飛。

  女人垂著頭,長發掩住了臉面,鞭子每落到她身上便引起一陣疼痛的抽搐,但是卻聽不見她發出一點丁疼痛的叫喊以及求饒的哭泣。

  哥戰走過去,從手下手中奪過鞭子,長臂一抖,那一鞭夾雜著內勁狠狠抽在雅安身上,她渾身劇顫,緩緩抬起頭來,對上哥戰無情的眼。

  「那個地爾圖人對你可真是痴心一片哪!」他冰冷的話語中除了對亡弟的傷痛,還帶著一股連他自己也不太明白的惱怒。

  捕捉到他眼底壓抑的情緒,那一刻雅安驀然發現自己似乎能夠體諒他的心情,他只是想找一種發泄悲傷的方式,而自己很不幸,成為了那個對象。

  她知道,如果他對她有著足夠的信任,那麼他可能會將頭埋在她的懷裡讓她給予他足夠的安撫與慰藉。然而,顯然她永遠也不會擁有那樣的資格,而他給她的唯一權力就是被他當成敵人傷害。誰叫由始至終,她和他的相識就是一場又一場的騙局呢。

  身體的疼痛在漫延,從皮肉到內俯,從血液到心臟……

  陽光耀眼得讓人無法呼吸,雅安吃力地看著哥戰,一剎那的恍惚,突然不知道那一陣緊似一陣的疼痛究竟是因為自己,還是因為他。

  「想死,也等捉到子查赫德以後。」注意到雅安唇角的血源源不絕地滴落在破爛的衣服上,眼神漸轉黯淡,哥戰心口微滯,驀然神志一清,長鞭倏地卷向她身後的馬柱。

  一聲喑啞沉悶的轟響,那馬樁和鞭子同時化為齏粉,雅安如同綁著她的繩索一樣,軟倒在地上。

  走過去抱起她,哥戰冷聲吩咐一直恭候在身邊的手下,「去找大夫,另外,傳話給子查赫德,讓他明日清早到榆林外五里的矮山下等我,我會把他的女人還給他。」說到最後一句,他的聲音又冷了兩分,一個字一個字像是冰珠般崩出來。

  語罷,不再等手下回話,人已帶著蔫蔫一息的雅安回了帳。

  ******

  蹄聲如雷,刺破黎明的清靜,許多睡在已漸漸熄滅的篝火邊的遊民,被蹄聲驚醒,紛紛睜開迷濛的睡眼往榆林正中的土街上看去。但見塵土飛揚,數十騎旋風般卷出榆林,往青水下游馳去。

  雅安仍穿著昨日被鞭得破爛的衣服,被粗繩捆縛著,虛弱地靠在哥戰胸前。雖然傷勢已經過大夫的處理,急馳中的馬背仍顛得她渾身抽疼,胸口窒悶,幾乎背過氣去。一路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到了哪裡。直到耳邊傳來哥戰寒冷的說話聲,她才發現原來已經停了下來。

  「子查赫德莫赫,你以為在地爾圖人的地盤上我就不敢動你了嗎?平日我敬你是條漢子 ,不來惹你,不想你竟然主動送上門來,為了這個女人……」

  雅安只覺頭皮一痛,不由得仰起臉來,露出那張沾滿血污已看不清容貌的臉。

  心若死灰,她連眼也無力再張了。

  「子查赫德莫赫,你為了這個女人追到此處,又殺了我的兩個弟弟,你以為你今天還能活著回去嗎?」哥戰冷寒的聲音仿佛地獄來使,顯露出他要殺死那個男人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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