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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說雅安並不想出聲惹來另一隻狼,只是男人鐵鉗般的手已卡得她根本說不出話來。

  「雅安……」克格勃的聲音越來越近,似乎也分開草尋了進來。

  雅安被捏著脖子拖著往後悄然移動,除了雙手無助地攀住男人堅硬的手臂以緩和被掐的難受程度外,根本無力反抗。背心可以感覺到的炙熱溫度,如同那掐著她脖子的手一樣,身後男人體溫高得幾乎要灼傷人。

  在初時的恐慌過後,雅安恢復了冷靜,感覺到自己暫時沒有危險,畢竟以男人掐著自己的力度及那行走間的靈動看來,想要殺她簡直是易如反掌,而他顯然無意那麼做。

  難道他也對自己圖謀不軌?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雅安覺得有些可笑,心中並不是如何懼怕。大不了被他占了便宜,就當被蚊子咬一口罷。

  正尋思著,克格勃呼喊的聲音卻漸漸遠了,看來沒走幾步又退出了葦澤,顯然不敢在這黑不見光的時候闖入得過深。

  膽小鬼!雅安在心中不屑地輕嗤,精神轉眼便集中到了鉗制住自己的人身上。除了自救,她似乎別無辦法。

  她試著掙了一下,卡著她的手臂立時收緊,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直到她安靜下來,那手才又稍稍放鬆。

  野地里初了風吹動葦草發出的沙沙聲,便只剩下兩人粗重的呼吸聲,誰也沒有再動。

  又過了好一會兒,男人的另一隻手開始在她身上摸索,由上到下,沒放過一處地方,雅安無法反抗,只能閉上眼忍耐著,默默地等待著他放開自己脖子的那一刻。

  但是當那隻手終於放開她脖子的時候,她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鎖骨已被扣住,人被按坐在了男人的身邊。

  喉上的壓迫消失,大量的空氣灌入,雅安控制不住按著喉嚨俯下身劇咳起來。

  男人並不制止,只是無聲地坐在那裡,手指似鐵鉗一樣抓著他的獵物。

  久久沒有等到男人進一步的舉動,雅安反而奇怪起來,轉過頭,試圖在黑暗中看清對方的長相。但是她很快就放棄了這種想法。夜色漸深,天上又無月,除了黑漆漆的輪廓外她壓根什麼也看不清。

  「你是什麼人?」男人開口,聲音冷如寒冰,但雅安卻敏銳地捕捉住其中隱含的疲憊。

  「我……咳咳……我是雅安。」沒敢猶豫,雅安立即回應,可能喉嚨受了創,聲音顯得有些沙啞。

  「廢話!」男人低叱,按著雅安的肩站了起來,順帶提起了她,動作並不似開始的靈動,顯得有些遲滯。他低喘一口氣,身體搖晃了下,便靠在了雅安身上,似乎連支持起自己也困難。

  「餵……」雅安撐不住他的重量,身子不由自主地往旁邊倒去,忙伸出手抵向他胸口,誰知竟摸了一手的粘膩。

  男人一聲悶哼,手指在雅安頸後某處微微用力按了一下,雅安只感到頭皮輕微的一麻,也沒其他異樣,只道他是不留意碰到的。

  「你去給我拿吃的和水來……還有,」任著雅安將手按在自己身上,男人幾乎是觸著她的耳朵吩咐,噴出的氣灼燙之極。「不要打別的主意……我用手法封了你的玉枕穴,你如果不在半個時辰里回來,或者帶人來,就別再想看到明天的太陽……」說到最後,男人的額頭無力地在她肩上擱了片刻,然後驀然鬆開她,自己再次跌坐在地。

  雅安怔了一怔,無意識地退後幾步,而後突然回過神,掉頭就跑。

  ******

  葦草拂過面頰,夜風在耳邊呼嘯,雅安飛快地跑著,這個時候才感到巨大的後怕。

  誰知還沒跑出葦澤,一陣暈眩,人已撲倒在地,好一會兒方才清醒過來,驀然憶起男人的警告,知他非虛言恫嚇,心中不由充滿了恐懼。

  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她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除了黑森森的芒草外,自然什麼也看不到。手腳都被擦傷了,剛剛暈眩的感覺還殘留著,這一次她再不敢奔跑,只能一瘸一拐地往外面走。

  人們仍然在為首領嫁女兒狂歡,唱歌跳舞,喝酒喧嚷……一切與之前沒有兩樣,不同的是,她自己已在鬼門關前徘徊。

  小心地避開人群,雅安從帳蓬陰影中繞著回到自己的營帳外,沒想到克格勃竟然守在那裡,顯然是打算守株待兔。不由一陣厭煩,想到如果不是他的糾纏,自己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種窘況。

  心中雖然怨怪,可是畢竟無可奈何,只能小心地不讓他發現自己,悄然繞到了宿帳的後面。在厚厚的帳壁某處摸索了一會兒,突然揭起一塊帳布,現出一個可容人通過的小洞來。流浪這些年,她早學會為自己留條後路。

  帳內黑漆漆的,依娜和妹妹們都不在,雅安摸黑在地氈上靜靜地坐了一會兒,等稍稍平靜下來,才起身去摸水袋和駝肉乾。她不敢點燈,怕火石敲擊的聲音引來克格勃,另生枝節。

  再次回到葦澤,雅安不是不害怕的。風吹動葦浪,沙沙的響聲如同鬼蜮一般,她突然懷疑起自己開始是不是糊塗了,怎麼會往這裡面跑。

  「我回來了,你在哪裡?」循著開始的方向往葦澤里走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到那人,雅安心中忐忑,不由開口低喊起來。

  沒人回應,除了葦草搖動的聲音外,只能聽到野蟲的叫聲。雅安有些急了。如果他……他不在了,她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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