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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日都要來給她請安,在她屋裡立規矩。

  秦湘心裡有氣,自然變著法兒的折騰她,有一回,還裝作沒接住茶盞,失手將滾燙的茶水倒在了她的手上。

  這一幕,恰巧被剛剛回來的吳秉承見著,當場就發作了。指著秦湘的臉大罵她心胸狹窄,嫉妒心強,連個妾室都容不下。

  吳秉承讓人給蓮姨娘上了藥,又將她摟在懷中,好生寬慰了一番。

  秦湘站在那裡,見著蓮姨娘一副柔柔弱弱受盡委屈的樣子,恨不得上前將她給撕碎了。

  自打那日之後,吳秉承就免了蓮姨娘每日來請安的規矩,說是不想讓蓮姨娘受了委屈。

  吳家的奴才,更是在背地裡議論,說她是個容不得人的,不配當吳家的主母。

  吳秉承每晚都宿在蓮姨娘屋裡,可蓮姨娘卻一直都沒有身孕,秦湘以為她是個不能生養的,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看著那一地的鮮血,還有蓮姨娘因著疼痛而蒼白的臉色,秦湘的雙手都在顫抖著。

  不是她,不是她,分明是這個賤人算計了她。

  所有人都不相信,以為是她害了她腹中的子嗣,害了吳家的孫子。

  秦湘分明看到蓮姨娘眼中一閃而過的算計和得意,可是沒有一個人願意相信她。

  她從來都沒想過,自己的日子會過成這般。

  眾人嫌棄,任人欺凌,就連她的兒子,都好幾次被吳太太給抱走了。

  為了兒子,她不得不服軟,連那灑掃的奴才都敢欺負她了。

  從當鋪里出來,秦湘突然就生出一種絕望來,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盡頭。

  就在這時,她看到了不遠處衣著華貴的秦姝,好些年,她都沒有見過她了。

  她以為,她在宮中做著那伺候人的活計,說不定得罪了哪位貴人,早就送了性命。

  可偏偏,她還活著,而且看起來活的很好。

  那樣好的衣裳,是她現在想都不敢想的。

  嫉妒在心裡頭一點一點滋生出來,當她聽到她被立為皇后,她的兒子也被立為太子的時候,她心裡愈發的懊惱起來。

  當年,若是她入宮,秦姝嫁入吳家,或許,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樣了。

  她那妹妹,憑什麼能過的那樣好?

  她不知道,母親疼了她多年,為何在嫁入的時候沒有替她好好周全。

  若不是她的一念之差,如今享盡富貴尊榮的定是她秦湘吧。

  第179章 番外二:貴妃

  東宮

  清竹苑

  王佩徽坐在軟榻上,手裡拿著一盞茶,不時撥弄幾下。

  一陣腳步聲傳來,王佩徽抬起頭來,就見沈嬤嬤從外頭走了進來。

  “可打聽到了?”

  “小姐,殿下身邊除了太子妃郭氏,還有選侍常氏,淑女姚氏,恭妃娘娘還賞下來一個通房宮女,葛氏。還有就是這回採選和小姐住在一個院兒里的淑女秦氏。”

  王佩徽聽了,只笑了笑,心中對於東宮這些個妾室存著幾分不屑。

  她有皇后娘娘撐腰,要對付的只有郭氏一個人。

  也只有她,才配得上當自己的對手。

  “我聽皇后娘娘說,殿下對這太子妃不過徒有些情分而已。”

  “可不是,殿下如今最寵的,是常氏,這個常氏,主子也要小心應付。”

  王佩徽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有些不以為然。

  一個常氏,不過是個物件兒而已,殿下喜歡,賞玩幾日,不喜歡了,說扔也就扔了。

  她既然進了宮,殿下怎麼還會寵著常氏?

  雖然沒見過常氏,可她對自己的相貌還是十分自信的。

  果然,接下來的日子,她便代替了常氏,成了這東宮最得寵的女人。

  殿下每晚都會過來,陪著她用膳,兩人有時候後也會下棋,或是對詩練字。

  她看得出來,她在殿下心裡是特別的,不然殿下這般冷情的性子,怎麼會獨獨對她這麼好。

  她可聽說,當初常選侍得寵,在殿下面前也是存著畏懼的。

  她深得殿下寵愛,又是皇后娘娘的親侄女,這東宮上上下下莫不巴結奉承著。便是郭氏,也要讓著她幾分。

  這樣的日子,便是她原先想到的,她也合該有這樣的恩寵。

  這一天晚上,沈嬤嬤進來,臉色卻是不怎麼好,遲疑了好久才開口道:“主子,今個兒殿下去了秦氏那裡。”

  秦氏?就是那個知縣之女?

  王佩徽只微微抬了抬眸,眼中露出一抹不屑。

  “不過一個淑女,嬤嬤何必大驚小怪?”

  她自恃清高,最是瞧不上秦氏這樣出身的人,那樣子的女子,無非就是供著男人把玩的,和府里那些個姨娘有什麼區別。

  姨娘再怎麼得寵,也得伏低做小,在父親眼中,她比那伺候人的奴婢高貴不了多少,不過是瞧著不錯,給她幾分臉面罷了。

  “主子可不能這麼想,殿下不去別處,單單去了秦氏那裡,奴婢擔心,若是殿下對她動了心思,可就不好了。”

  王佩徽聽著沈嬤嬤的話,有些不滿的看了沈嬤嬤一眼:“嬤嬤說這些話,可是覺著我連一個小小的淑女都比不過?”

  “殿下再怎麼寵她,她也只是個淑女,威脅不到你家小姐。”

  因著她的高傲,秦氏一步步從淑女成了選侍,替殿下生了兩子一女。

  那時,她雖然有種隱隱的不安,可在東宮,她依舊是殿下最寵愛的女人。

  所以,她縱是不安,也被殿下給她的這種寵愛迷惑了。

  她覺著自己最重要的,不是打壓秦氏,而是替殿下生了兒子,穩固自己的地位。

  終於,她有孕了,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興許是屢次動了胎氣,她心中一直不安,很怕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有什麼不好。

  因著這事,她還被皇后娘娘好生訓斥了一番。

  誰曾想,一語成真,小皇子天生兔唇,是個殘缺的。

  那個時候,她滿心的絕望,恨不得將那孩子給掐死。

  她太知道,一個殘缺的皇嗣在這宮中是多大的忌諱。她怕自己因著這孩子,會失了殿下的恩寵。

  殿下眼看就要登基了,她若是失了殿下的恩寵,往後還能有什麼出路?

  “主子,這些東西都是殿下親自吩咐老奴出宮買的,殿下說了,讓主子寬心,萬不可憂慮太過傷了身子。”

  “殿下還說,主子若是悶得慌,可叫如氏過來陪著主子。”

  隔著帳幔,她靠在床上,聽著陸公公的話,眼淚忍不住落下來。

  她心裡頭是極為感動的,她以為,會就此失了殿下的恩寵。

  不曾想,殿下會這般待她。

  殿下登基為帝,她被封為了貴妃,入住流華宮。

  皇上下旨,給小皇子賜名,為“晟”。

  一個“晟”字,激起了千層的浪。

  “晟”字,乃光明興盛之意,她聽到這個字的時候,歡喜的身子都在顫抖。

  即便皇上只是想讓人知道他對孩子的看重,讓他多一分尊貴和體面,她也是打心底里感激的。

  頭一次,她對他產生了一分不同的感情。

  不因為他是帝王,只是把她當做自己的男人。

  也許,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他給了她貴妃之位,給了小皇子體面和尊貴。

  他給她的,比起這宮中任何人,要多的多。

  就連秦氏,都不過是封了一個妃位,封號也只是個“淳”字。

  像是要印證她的想法,很快,淳妃就因著裝病邀寵,不敬皇后,被皇上禁足了。她身邊的宮女也被杖責,失了體面。

  聽到這消息,她心裡頭實在高興。

  秦氏,終於是失寵了。

  可她竟沒想到,秦氏得罪了皇上和皇后,還會有復寵的一日。而且,這一日來的這麼快。

  太皇太后薨逝後,秦氏寫了幾份請罪的摺子,引起了皇上的憐惜,竟然重新寵起她來。

  一連十幾天,皇上都翻了秦氏的牌子,恩寵一日比一日重。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一點兒比不過秦氏。

  論才情,論相貌,論出身,她處處都比秦氏好。

  秦氏一得寵,皇上就很少來流華宮了,在宮中多年,她頭一回感受到了沒有恩寵的滋味兒。

  郭氏身為皇后,見她失了恩寵,便變著法兒的諷刺她。

  她終於是忍不住,對大公主動手了。

  她收買了伺候大公主的宮女蘭佩,讓她挑撥大公主和郭氏的關係。

  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她只是想膈應一下郭氏。

  大公主雖自小在壽康宮長大,可到底是郭氏的女兒,母女離心,郭氏定是痛苦不已。

  見著郭氏痛苦,她心中便好受多了。

  她沒有想到,因著這件事,她會被打入天牢,害的父親跪在雲霄殿外,替她求情,請皇上降罪。

  那日,聖旨傳來,她被褫奪了貴妃之位,打入冷宮。

  朝堂上下都贊皇上仁厚純孝,實乃百姓之福,社稷之福。

  只有她一個人,心中發冷,她突然就意識到,皇上對她,根本就沒有半分的情分。這些年他對她的好,都是假的。

  不然,皇上怎麼捨得,捨得連見都不見她一面,就將她打入了冷宮。

  在冷宮的那些日子,她無時不刻不在想,若是換了秦氏,皇上會如何對她?

  皇上還會不會,這般心狠。她不敢想,不敢想答案到底是什麼,想了,怕是連最後活下去的勇氣都沒了。

  在冷宮好幾個月,她的髮髻凌亂,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整個人髒兮兮的。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日會落到今天這個境地。

  這冷宮,便如地獄一般,讓人一進來,就全身發冷,看不到一絲的希望。

  她看著周圍那些或瘋癲,或麻木的女子,很怕有一天,她也會和她們一樣,變得根本就不像個人。

  “奴才給貴妃娘娘請安。”很久也沒有聽到這般恭敬的聲音,她的眼中帶著欣喜,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太監。

  興許,是皇上派人來接她回去了呢。

  她這樣子的狼狽,皇上見了,定是不喜的。

  她理了理頭髮,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難看:“公公,可是皇上叫你來接本宮回去的?”

  “貴妃娘娘想岔了,奴才是太后娘娘派來的,太后恩典,讓奴才特意來告訴娘娘一聲,娘娘若是有法子,就在這宮裡燒些紙,也算是盡些孝心了。”

  “半個月前,皇上下旨將娘娘的父親和兄長腰斬於鬧市。王大人怕家中女眷活著受罪,親手燒死了妻妾和尚未出閣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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