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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怪,只能怪她對楚昱澤這個枕邊人一點兒都不了解。

  秦姝低頭笑著,楚昱澤卻是莫名的看了她一眼,說道:“被人欺負了,虧你還能笑出來。”

  楚昱澤這話,分明是在指方才銀杏所說的那些話。

  秦姝的嘴角抽了抽,只說道:“難不成,殿下覺著,婢妾哭著才好。”

  楚昱澤朝她招了招手,秦姝便上前幾步,坐在了他的身側。

  “往後,你不必再去王氏那裡。”

  聽著楚昱澤的話,秦姝有些不解的看了過去,她倒是不想去,可若是王才人派人過來叫她,她怎麼好不去。

  像是看出了她的意思,楚昱澤只說道:“過幾日,等安哥兒好些了,王氏只從旁協理便可。”

  聽著楚昱澤的話,秦姝愣了愣,這麼一來,王氏和郭氏之間的爭鬥,怕是愈演愈烈了。

  秦姝微微一笑:“殿下既這麼說,婢妾可就偷懶了。”

  楚昱澤失笑,看了她一眼,才拿起手中的茶盞喝了起來。

  對於王才人如何欺負她,楚昱澤沒有問,秦姝也不會提及。

  她很清楚,她再怎麼受了委屈,楚昱澤都不可能替她向王才人找回場子。

  既然這樣,她又何必去提。

  秦姝明白,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楚昱澤才沒有開口去問。

  秦姝知道他是個明白人,更知道在他心中最重要的是權力和利益。

  鳳鸞宮那位娘娘,還有王氏一族能給他的,自然不是她一個知縣之女能給得起的。

  幸好,他雖不過問,卻是想法子讓她免受王氏的折騰。

  在秦姝看來,他能做到這樣,她就已經很知足了。

  坐了一會兒,很快就到了用午膳的時候。

  秦姝一早就派人去膳房傳了話,讓人做了楚昱澤平日裡愛吃的菜過來。

  楚昱澤坐在桌前,慢條斯理的吃著桌上的菜,殿內只聽得到些許的響動聲。

  秦姝見他不說話,自然也不會沒話找話。

  這些日子,東宮上上下下誰都知道,楚昱澤心情不好。

  “明日,你帶著哥兒去給母妃請安吧。”

  秦姝正端著白玉小碗用膳,心裡頭也琢磨著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沒想到楚昱澤會突然開口說話,一口湯嗆到喉嚨里,控制不住咳嗽起來。

  “主子。”銀杏在一旁伺候著,見著自家主子這樣,忙上前拍了拍她的後背,面色顯得有些緊張。

  殿下好些日子沒來了,主子卻是失儀了。

  秦姝咳嗽完,才直起身來,帶著幾分歉意道“殿下恕罪,婢妾失儀了。”

  楚昱澤卻是將他手邊還未動過的湯遞到了她的面前。

  “無妨。”

  看著楚昱澤的動作,秦姝一下子就愣在了那裡,隨口道:“這些日子,殿下清瘦了許多,可是沒有好好用膳?”

  秦姝說完這話,好半天都沒聽到楚昱澤說話。

  抬起頭來,才發現楚昱澤正帶著幾分笑意看著她。

  “沒有姝兒陪著,孤如何能好好用膳?”

  整個屋子裡伺候的奴婢聽到這話,心裡頭別提有多詫異了,就連銀杏,一時間也有些無法相信。

  殿下那樣的性子,怎麼能當著奴才的面兒說出這樣的話來。

  秦姝一聽,頓時也臉紅了,她怎麼也沒想到,楚昱澤會突然這麼說。

  “姝兒若是捨不得孤清瘦下去,不妨去書房陪孤一起用膳。”楚昱澤看著她臉紅的樣子,愈發的沒有分寸了。

  “哦?殿下不怕,婢妾可是不敢。別到時候傳到旁人耳朵里,就不知道怎麼折騰婢妾了。”秦姝想都沒想,隨口就說道。

  話說出口,才覺出幾分不對,卻又不知該如何解釋。

  楚昱澤瞥了秦姝一眼,“罷了,你不願意,就呆在自己屋裡。”

  銀杏站在那裡,看著自家殿下的神色,眼中閃過一抹不安。

  殿下這話,到底是生氣還是沒生氣。

  秦姝抬起頭來,瞧了瞧楚昱澤的神色,忍不住討好道:“瞧殿下說的,婢妾怎麼會不願意,殿下只讓人傳一句話,婢妾定是想著法子到殿下跟前。”

  說這話的時候,秦姝的聲音刻意的軟了幾分,眼中也存了幾分少見的討好。

  見著她這樣,楚昱澤不禁樂了。

  “你這話,孤可不信。”

  秦姝原本討好的笑容立時就垮了,這男人,怎麼不能說句假話。

  用完午膳,兩人在榻上歪了一小會兒,楚昱澤就起來了。

  “明日,去給母妃請安的時候,將小貂帶回來吧。母妃近幾日身子不好,那東西太鬧騰了些。”

  離開前,楚昱澤突然想起此事來。

  聽著楚昱澤的話,秦姝點了點頭,心裡頭也很是高興。

  “是,殿下放心。”

  之前她去給恭妃娘娘請安的時候,恭妃娘娘說起她屋裡的那隻小貂,說著喜歡,秦姝就讓人送過去了。

  那時候,璟哥兒才出生不久,不好和小貂呆在一起,只放在奴婢們屋裡頭,可到底也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畢竟,小貂是楚昱澤送給她的,可尊貴著呢。

  如今,倒是不怕了。

  秦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喝了一盞茶,才讓人將璟哥兒抱過來。

  楚昱澤到秦姝這裡用膳,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王才人的耳朵里。

  王才人很是惱怒,她明明讓人做了一桌子的菜,等著殿下過來,殿下卻是去了秦氏那裡。

  殿下對那秦氏,當真是上心。

  “主子也別生氣,殿下不過才陪了秦氏幾次,更多的時候,殿下是過來陪著主子的。”

  王才人拿起筷子隨意的夾了幾口菜,動了幾筷子,就沒有胃口了。

  “你說,秦氏會不會將上午的事情告訴了殿下。”王才人突然就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沈嬤嬤愣了愣,隨即道:“她若是個聰明的,就不會說。她就是說了,殿下也不會信的。”

  “我倒是希望,她將此事說給殿下聽。”

  “主子怎麼這麼想?”沈嬤嬤有些詫異,亦是有些不解。

  王才人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道:“嬤嬤不覺著,秦氏太過懂事了些。”

  “連你我都這樣覺著,殿下又怎麼會不寵著她?”

  王才人拿起桌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道:“當初進宮的時候,我倒是低估了她。”

  雖然不想承認,可她心裡頭,其實是有點兒後悔的。

  若是剛進宮的那會兒,她就將秦氏除掉,哪裡還有秦氏如今的風光,秦氏也不會這般讓人頭疼了。

  只可惜,她那時候太過高傲了,根本就沒將秦氏一個小小的淑女放在眼中。

  才剛說著,外邊就響起一陣腳步聲。

  宮女宜瀾進來回稟:“回稟主子,曹氏在外頭候著,說是來給主子請安。”

  曹氏?

  聽著宜瀾的話,王才人眼中閃過一抹不屑。

  比起剛進宮的韓氏來,曹氏根本就不值一提。

  “主子不妨見她一見,曹氏才剛進宮,稍稍調教興許是個可用的。”

  聽著沈嬤嬤的話,王才人才看了站在那裡的宮女宜瀾一眼:“讓她進來吧。”

  “是。”宜瀾福了福身子,轉身就退下了。

  很快,就領著曹氏從外頭走了進來。

  曹氏身著一襲挑絲雙窠雲雁裝,長發挽起,梳成一個流雲髻,再插上一根金步搖,耳垂上掛著碧玉的墜子。

  這裝扮倒是不錯,只可惜曹氏的相貌只稱得上是清秀,並不十分的出彩。

  “婢妾曹氏給才人請安。”曹氏上前幾步,恭敬地福了福身子。

  ☆、第90章 釵子

  “婢妾給才人請安。”曹氏上前一步,恭敬地福了福身子請安道。

  王才人的視線在她身上打量了片刻,才露出一抹笑意。

  “快起來吧。”

  “謝才人。”曹氏站起身來,很快就有一個宮女給她搬了個繡墩。

  落座後,又有宮女上了一杯茶。

  “婢妾進宮不久,一直都想來給才人請安,又怕因此而叨擾了才人,如此才拖了這些日子,還望才人不要怪罪。”

  曹氏眼中帶著一抹不安,小聲道。

  聽著曹氏的話,王才人的眼底閃過一抹不屑,卻是開口道:“哪裡的話,這宮裡頭悶得慌,你我都是伺候殿下的,時常走動走動,也是好的。”

  王才人的話音剛落,曹氏的面色就微微變了變,心裡湧起一抹嫉妒來。

  她進宮這些日子,連殿下的面兒都沒見著,卻是聽說殿下十日有七日是宿在王才人屋裡。

  這一對比,實在是讓人又羨慕,又嫉妒。

  曹氏心裡想著,卻是微微一笑,道:“才人體恤,婢妾感激不盡。婢妾才剛進宮,宮裡頭的規矩還有很多生疏的地方,倘若做錯了什麼,還望才人指點一二。”

  王才人拿起手中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道:“這話就言重了,我聽說,自打進宮,殿下從未去過你那裡。”

  聽著王才人的話,曹氏臉上閃過一抹難堪,垂下頭來小聲道:“婢妾卑微,殿下不待見婢妾也是有的。”

  王才人沒好氣看了她一眼:“既然進了宮,就是有福氣的,切不可妄自菲薄。這話若是傳到太子妃耳朵里,可就不好了。”

  曹氏抬起頭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王才人將她的神色看入眼中,卻只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手中的茶盞。

  曹氏遲疑了一下,才開口道:“婢妾有一事,不知當說不當說。”

  王才人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你若想說,就說來聽聽。”

  王才人踩著腳踏,手裡拿著白玉茶盞,拿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

  曹氏的臉上閃過一抹猶豫,很快卻又掩飾了下去。

  “那日如氏在園子裡從高處摔下來,旁人都以為是姚氏因嫉生恨,錯了主意。可時隔兩日,婢妾卻是在如氏遇險不遠處撿到了一個耳墜子,那墜子,婢妾恰恰見過。”

  聽著曹氏的話,王才人這才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抹深思。

  曹氏的話音稍微頓了頓,又繼續說道:“那耳墜子,婢妾在採選的時候見韓姐姐戴過。那耳墜上嵌著耀眼的青金石,萬萬是抵賴不得的。”

  曹氏說著,就從袖中將那耳墜子拿了出來。

  果然,是精緻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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