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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楚昱澤當年對郭氏並不待見,二皇子娶的是鎮遠大將軍的嫡女,相較而言,郭氏的出身就不那麼顯赫了。

  秦姝能想得到,當年楚昱澤接到旨意的時候,心裡有多麼不舒坦了。

  皇上的心偏的也太明顯了,兩個都是他的兒子,楚昱澤還是他的長子,可皇上對他,卻是絲毫都不上心。

  兩個皇子妃,對比一下,明眼人誰都看得出來皇上的心思。

  聽著楚昱澤的話,秦姝下意識的抱緊了楚昱澤,低聲道:“幸好,殿下如今是太子。”

  “總有一日,殿下能夠隨心所欲。”

  楚昱澤睜開眼睛,臉上看不出喜怒。

  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秦姝才恍然自己到底說了什麼。

  隨心所欲,意思不就是……

  秦姝咳嗽了一下,解釋道:“婢妾的意思是,二皇子娶了將軍府的嫡女,也不見得比殿下好。要不然,鎮遠大將軍怎麼會將曹氏送進東宮。”秦姝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卻發現好像是多說多錯,越描越黑了。

  楚昱澤嘴角輕笑:“孤就知道,就你會說這些歪理。”

  歪理?

  聽著楚昱澤的話,秦姝的嘴角抽了抽,果然,楚昱澤只要一打擊她,心情就好了。

  好吧,誰讓她是他的小老婆呢,只要能讓他高興,隨他怎麼說。

  秦姝趴在楚昱澤的胸膛上,沒有反駁。

  “怎麼不說話了?”

  聽著楚昱澤的話,秦姝狠狠瞪了他一眼,這男人,怎麼就這麼見不得她舒服。

  “殿下說得對,婢妾說的那些可都是歪理。”說到最後,秦姝幾乎是咬牙切齒。

  秦姝的話音剛落,就聽得一聲輕笑。

  過了好半天,秦姝才聽楚昱澤道:“如氏腹中的胎兒,是郭氏動的手。”

  聽到楚昱澤的話,秦姝心裡咯噔一下,沒等她開口,就聽他笑了笑,意味深長道:“郭氏這件事,倒是辦到了孤心裡去。”

  聽著楚昱澤的話,不由得呆愣在那裡,“殿下莫不是……”

  她本想問他是不是在和她開玩笑,可話還沒說完,就想到如氏腹中的孩子若是生出來,那定是會記在王才人名下的。

  王才人是皇后娘娘的親侄女,楚昱澤即便要靠皇后,也不代表他想讓王才人有個兒子。

  前世看了好些宮斗劇,稍想了想,秦姝就明白了楚昱澤的意思。

  秦姝睜開眼睛,好半天才說道:“只要此事對殿下有益,殿下又何須介懷。”

  “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更何況,那孩子又不是殿下親自害的,殿下倒不如將此事忘了,只當此事和殿下沒有半分關係。”

  秦姝小聲安慰著,其實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說了什麼。

  只是這個時候,她不想讓楚昱澤難受。

  身為太子,他已經做的很好了,有些事情,他只是身不由己。

  這宮中之人,人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楚昱澤這個太子殿下,更是如此。

  既然這樣,何必作繭自縛。

  “孤頭一次知道,姝兒竟然會這般開解人。”

  聽著這話,秦姝如何能不明白他的意思,當下,只嘆了一口氣,說道:“婢妾也許什麼都不清楚,卻一直記得一句話,莫要作繭自縛,殿下身上的擔子,已經夠重了。”

  聽著這些話,楚昱澤突然摟緊了秦姝,她靠在他的懷中,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微微一笑。

  “天色很晚了,殿下明日還需上朝呢。”

  “嗯,睡吧。”

  ……

  第二天一大早,秦姝醒過來的時候,楚昱澤已經離開了。

  想著昨晚的事情,秦姝神色間有些恍惚。

  倘若不是她記得清楚,她定會以為,那只是一場夢。

  ☆、第84章 天花

  日子過得不疾不徐,終於在這日早上,秦姝見著了前來請安的如氏。

  如氏身著一襲淡藍色的宮裝,袖口處繡著縷金雲紋,腳下的繡花鞋亦是精美,上頭繡著桃花纏枝的花樣。

  她手上戴著一串紅珊瑚手串,襯著她白皙的肌膚多了幾分紅潤。

  “婢妾給娘娘請安。”如氏上前幾步,福了福身子恭敬地道。

  郭氏坐在軟榻上,見著她福下身子,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起來吧,你身子才剛好,多調養幾日也是好的,怎麼就急著過來了。”

  郭氏的目光落在如氏的身上,帶著幾分關切道。

  “娘娘體恤,是婢妾的福分,婢妾身子已經無礙,若是再缺了禮數,婢妾心裡頭著實不安。”如氏恭敬地道。

  聽著她的話,郭氏滿意的笑了笑,轉頭對著坐在那裡的秦姝道:“本宮瞧著,平日裡你和如氏也算親近,怎麼這會兒卻是連話都說不上了。”

  郭氏一句話,就讓眾人的視線全都投到了她的身上。

  秦姝扯出一抹笑意,道:“娘娘和如妹妹說話,婢妾怎好打擾。如妹妹身子大好,婢妾心裡頭自是高興的。”

  秦姝不知道,郭氏說這些話是什麼用意。難不成,她是想挑撥她和如氏,可問題是,她和如氏原本就沒那麼好。

  如氏是皇后娘娘指進東宮的,便是王才人的人,她二人不過是面兒上的交情罷了。

  “你呀,進宮這麼長時間,也沒個能說上話的。前些日子葛氏倒是常去你那裡,卻不想她不小心惹怒了殿下,被殿下禁足了。”

  “提起這事,本宮倒是想問你,那日葛氏到底為何惹怒了殿下?”

  這些年,葛氏雖然不怎麼得寵,可因著恭妃娘娘的關係,殿下多少會給她幾分臉面。

  可這回殿下卻是將葛氏禁足了,由不得她心生疑惑。

  聽著郭氏的話,秦姝不由得抬起頭來看了郭氏一眼,開口道:“那日殿下心情不好,葛氏又好巧不巧來給婢妾請安,這才惹得殿下生氣了。”

  秦姝的話說的委婉,可聽了這話後,郭氏哪裡能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郭氏的表情變了變,拿起茶盞來輕輕抿了一口,道:“如此,倒是葛氏不懂規矩。”

  郭氏看了秦姝一眼,道:“你坐吧。”

  秦姝才剛落座,便聽到一聲輕笑:“我還以為姐姐待葛氏有多好呢,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那日殿下震怒,姐姐若是肯勸上一勸,依著殿下對姐姐的寵愛,又豈會真的將葛氏禁足。”

  韓氏進宮這些日子,很多事情都瞧的明白。這東宮裡,真正得寵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王才人,另外一個就是秦氏了。

  王才人得寵倒也罷了,人家畢竟是皇后娘娘的親侄女,可這秦氏,憑什麼能得到殿下這般恩寵。

  只一想,韓氏就覺著心裡頭不是滋味兒。

  這些日子,她日日盼著能得到殿下的恩寵,可這麼多天都過去了,她卻是連殿下的面兒都沒見著。

  為了除去如氏腹中的孩子,她擔了多大的風險,可最後,如氏腹中的孩子沒了,太子妃卻是不知為何冷落起她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做錯了,明明,郭氏讓她做的,她都做到了。

  既然如此,郭氏為何還不兌現當日的承諾。

  這些日子,她有好幾次都想去質問郭氏,可到了最後,卻只是每日去給郭氏請安。

  那日的事情,她一次都沒提到過。

  她知道,在這東宮裡頭,沒有靠山,就像沒有線的風箏一樣,一陣風就能將它吹散了。

  郭氏這個太子妃,她實在是得罪不起,也不能得罪。

  想來想去,就只能奉承著郭氏。

  韓氏的話音剛落,屋子裡的氣氛就變得有些詭異起來,前些日子葛氏和秦姝走的親近宮裡頭的人誰都知道,可要說走的親近,秦氏就該為葛氏說情,這也太絕對了些。

  這宮裡頭,哪裡就有那樣的情分。

  不過,話又說回來,秦氏性子溫婉,不是個不容人的,怕是私下裡,發生了什麼她們不知道的事情吧。

  察覺到眾人的視線,秦姝看了韓氏一眼,開口道:“殿下睿智,哪裡會只聽一人之言。妹妹才剛進宮,我少不得要勸妹妹一句,往後伺候殿下,可要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以免惹怒了殿下。”

  聽著秦姝的話,韓氏嘴角的笑意立時就僵在了那裡,半天才說道:“這些事情,就不勞姐姐操心了。”

  秦姝笑了笑,沒有說話。

  郭氏坐在那裡,瞧著她二人的神色,心裡頭對韓氏多了幾分不屑。

  先前她還瞧著韓氏是個沉得住氣的,不曾想,她也這般急躁。

  郭氏雖然這樣想著,可這樣的韓氏,卻也讓她安心幾分。

  性子急躁可以慢慢調教,可若是心思深沉,掌控起來怕是很難,這樣的人,她用起來也不安心。

  郭氏看了韓氏一眼,沉聲道:“你這性子,也該改改了,這進了宮,哪裡能像在宮外一樣。”

  郭氏的聲音不輕不重,雖帶著幾分訓斥,可誰都聽得出來,她並沒有真的怪罪了韓氏。

  “多謝娘娘指點,婢妾往後定會注意的。”韓氏站起身來福了福身子,恭敬地道。

  瞧著韓氏的樣子,在坐的眾人心裡頭難免不忿。尤其是曹氏,見著太子妃這樣護著韓氏,她心裡頭格外的不舒坦。

  好在,即便有太子妃護著,殿下也一次都沒見過韓氏,更別說是寵幸了。

  曹氏抬起頭來,看著韓氏妝容精緻的樣子,心裡頭又一陣堵得慌。

  “曹氏你怎麼了,臉色這般不好?”郭氏突然開口道。

  聽到郭氏的話,眾人的視線全都落在了曹氏的身上。

  “回娘娘的話,婢妾夜裡著了些風寒,身子有些不慡。”曹氏站起身來,小聲道。

  “可傳太醫看過了?”郭氏看了她一眼,開口道。

  “多謝娘娘關懷,太醫來過了,說是無礙,喝幾服藥就好了。”

  郭氏說:“你進宮不久,不習慣也是有的。若有什麼事情,儘管和本宮說。”

  在眾人面前,郭氏時常扮演這種賢良淑德的樣子。

  只是,在座的眾人,包括曹氏在內,都知道郭氏是個厲害的。

  不說別的,殿下子嗣稀少,只這一點,便足以說明一切了。

  前些日子,如氏動了胎氣,產下死胎,誰又能說和郭氏沒有一丁點兒關係呢?

  要知道,那姚氏之前,可一直都是郭氏的人。

  正說著,就聽到外頭一陣腳步聲,有宮女慌慌張張從外頭跑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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