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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著派人過來,生怕自家主子不知道她的恩典。

  只是,這樣做,連她一個奴婢都覺著有些小家子氣。

  聽了銀杏的話,秦姝笑了笑,沒有說話。

  銀杏說的沒錯,郭氏確實是有些亂了陣腳,昨晚王才人將楚昱澤留在了清竹院,她今個兒就讓她去爭寵,給了她這麼大的恩典。

  秦姝不知道郭氏是如何勸楚昱澤的,不過想想,也不外乎是“雨露均沾”“皇家子嗣”這些話。

  她是太子妃正妃,總要說些冠冕堂皇的話才好,可誰不知道,她其實只是因為嫉妒或者是怕王才人威脅到她太子妃的地位呢?

  楚昱澤可不是個愚笨的人。

  這樣的話說出來,楚昱澤即便不說些什麼,心裡多多少少也會覺著郭氏這個太子妃當的有些虛偽。

  畢竟,王氏前腳才把他留在清竹苑,郭氏後腳就說了這樣的話。

  實在是,由不得人不多想。

  秦姝想著,不由得替郭氏點了跟蠟。

  快到晚上的時候,陸成過來傳話,說是楚昱澤一會兒要過來用膳。

  雖然已經知道了,秦姝的臉上還是露出一抹喜色,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到半個時辰,楚昱澤就過來了,院子裡響起宮女的請安聲。

  秦姝帶著笑意迎到了門口,就見身著一襲墨藍色錦衣的楚昱澤從外頭走了進來。

  “婢妾給殿下請安。”秦姝上前一步,沒等她福下身子,就被楚昱澤拉了起來。

  楚昱澤看著她,眼睛裡帶著幾分笑意,秦姝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起來。

  “殿下。”秦姝的這兩個字剛叫出口,就見楚昱澤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她,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壓力。

  很奇怪,秦姝就是讀懂了他眼中的意味。

  秦姝遲疑了一下,湊到他跟前,踮起腳尖在他耳邊快速的叫了兩個字,然後就想要退開。

  沒曾想,她剛剛動了動身子,楚昱澤就伸手攬住了她的腰肢,似笑非笑道:“孤倒不知,姝兒什麼時候這麼主動了。”

  聽著他的話,秦姝臉上有些發燙,狠狠瞪了某人一眼,然後別過頭去。

  楚昱澤輕笑,攬著她坐在了桌前。

  這個時候,宮女已經擺好了滿滿一桌子的菜餚。

  楚昱澤站在她身後,從碟子裡捏起一塊兒糕點咬了一口,然後就遞到了秦姝的面前。

  秦姝的嘴角抽了抽,就著他的手將那半塊兒糕點吃了,楚昱澤才放開手,坐在了她的對面。

  銀杏站在那裡,看著自家殿下的動作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驚嚇過後,連忙退了下去。

  當宮女的,最重要的就是要識趣。

  這個時候,她自然不會留在屋裡。

  ……

  楚昱澤剛去了秦姝院子裡,王才人那裡就得到了消息。

  “怎麼回事?”

  宮女站在下頭,微微瑟縮了一下,低聲道:“奴婢私下裡打聽,好像是太子妃在殿下面前說了什麼,殿下才……”

  沒等那宮女說完,王才人的臉色就變得鐵青。

  沈嬤嬤瞧著她的臉色,只勸道:“主子寬心些,太子妃這樣,想來是為著昨晚的事情生了主子的氣。”這才非要和主子過不去。

  聽著沈嬤嬤的話,王才人的臉色緩和了些,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這個郭氏,倒是愈發的沉不住氣了。”

  王才人才剛說完,外頭就有宮女急急忙忙跑了進來。

  “主子,不好了,如主子說肚子疼,主子快過去看看吧。”

  ☆、第62章 秘術

  聽著那宮女的話,王才人一愣,隨即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厲喝道:“怎麼回事?”

  “奴婢也不知道,如主子胃口不好,連晚膳都沒用,方才突然肚子疼了起來,奴婢才急忙過來回稟主子。”

  王才人深吸一口氣,帶著沈嬤嬤去了如氏屋裡。

  一進去,就看到如氏面色慘白,頭頂上不停冒著冷汗。

  “快,快去傳太醫!”見著如氏這樣,王才人忙吩咐站在身後的沈嬤嬤去傳太醫。

  沈嬤嬤應了一聲,忙退了下去。

  王才人走到床前,見著如氏面色慘白的樣子,心裡不由得一陣不安。

  如氏這胎若是出了什麼岔子,正院的那位還不知道能生出什麼事情來。

  只過了一會兒功夫,沈嬤嬤就領著太醫走了進來。

  那太醫,便是日日過來給如氏診脈的李太醫。

  “微臣給主子請安。”李太醫將手中的醫箱放在地上,朝著王才人行禮道。

  “太醫不必多禮,快給如氏診脈才好。”王才人抬了抬手,面帶急切道。

  “是。”李太醫應了一聲,忙站起身來,走到了床前。

  如氏這會兒已經痛的說不出話來了。

  李太醫隔著帕子給如氏診完脈,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凝重的神色。

  “怎麼樣?”

  “回主子的話,此番疼痛乃是動了胎氣所致,容微臣給主子針灸,片刻便無大礙了。”李太醫恭敬地道。

  李太醫說完,就拿出幾根銀針出來,動作熟稔的給如氏針灸,很快,如氏就在李太醫的針灸下好轉過來。

  見著如氏腹中的胎兒無礙,王才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卻是看了站在那裡的宮女素月一眼,冷聲問道。

  “好好的,你家主子怎麼會動了胎氣?”

  素月聽著,眼中立時便露出幾分慌亂,遲疑了一下,才低聲回道:“回主子的話,我家主子自從有孕後,就害喜害的厲害,什麼東西都吃不下去……”

  沒等她說完,王才人便怒聲道:“沒用的奴才,我倒不知道,你就是這樣伺候你家主子的。”

  素月聽了,臉色一白,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頭請罪:“都是奴婢不好,求主子饒命。”

  “來人,將這不中用的奴才拉出去杖責六十,打死不論。”王才人面上帶著寒意,冷聲道。

  她的話音剛落,很快就有兩個婆子進來,架起素月的胳膊,將她拖了出去。

  “堵住她的嘴,如氏才剛好轉些,可不能聽那些喊叫聲。”待那兩個婆子走到門口,王才人又吩咐道。

  很快,院子裡就聽到一陣杖責聲,素月痛的厲害,卻是堵著嘴發不出一點兒的聲音,只有板子打到人身上悶實的聲音一下一下傳進屋裡。

  李太醫開了幾副安胎的方子,交給了沈嬤嬤。

  沈嬤嬤將李太醫送了出去,就去小廚房煎藥了。

  王才人坐在如氏的床前,看著如氏蒼白的臉色,只說道:“若不是今日動了胎氣,妹妹要瞞我到什麼時候?”

  聽著王才人的話,如氏的眼底閃過一抹慌亂:“姐姐這樣說,妹妹可就無地自容了,妹妹能得姐姐庇護已經是天大的福氣,哪裡敢因為這點兒小事而驚動了姐姐。”

  “只是害喜害的厲害,吃些酸的也就好了。”

  王才人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然後才嘆了口氣:“你是皇后娘娘指進東宮的,我便和你親近些,往後,身子有什麼不適,儘管和我說。”

  聽著王才人的話,如氏點了點頭,目光朝院子裡看了一眼,求道:“求姐姐饒過素月一命。”

  王才人聽了,眼中露出一抹不滿,卻是轉頭吩咐沈嬤嬤道:“你去看看,讓人停下來吧。”

  沈嬤嬤應了一聲,就轉身走了出去。

  她出去的時候,素月已經受了三十多杖,早就受不住疼暈了過去,只有兩個太監在那裡一下一下的打著。

  沈嬤嬤看了一眼,開口道:“好了,都下去吧,將這宮女抬回房裡。”

  沈嬤嬤的話音剛落,兩個婆子就上前,架起素月的胳膊將她弄回了房中。

  人雖然留著一口氣,可身上的傷,最少也要養一個多月才能好。

  王才人和如氏說了會兒話,就回了自己房中。

  “主子今日,怎麼發落了素月那丫頭。”沈嬤嬤對於自家主子的做法,滿腹不解。

  她雖是失職,主子卻也不至於生這麼大的氣。

  六十杖,若是實實在在打下來,怕是就沒有命了。

  聽著沈嬤嬤的話,王才人唇角諷刺地一彎:“還不是因為如氏不識趣,事事都只吩咐素月一個人,分明是提防著咱們。”

  王才人說完,又說道:“我給了她這麼大的體面,她若是不識抬舉,我又如何敢用她。”

  聽出自家主子話中的意思,沈嬤嬤面色變了變,連忙道:“主子既然這樣想,那老奴就派人將那素月除去。”

  傷得那麼重,若是在藥裡頭動些手腳,沒了也就沒了。

  王才人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秋蘭這丫頭心細,去伺候如氏最好不過了。”

  沈嬤嬤聽著,點了點頭。

  這邊,如氏獨自一個人在房中,心裡頭沉甸甸的,她沒有想到,王才人會毫不留情就發落了素月。

  素月是她貼身的宮女,王才人這樣做,分明是故意為之。

  如氏想著,眼中隱隱露出幾分怒意,對素月也生出幾分愧疚之心。

  方才,不是素月照顧不好,而是她私下裡用了些特殊的藥,才動了胎氣。

  她這樣做,為的就是將事情鬧大了,從清竹苑裡搬出去。

  自打進了清竹苑,她就覺著心裡頭惴惴不安,晚上總也睡不著覺。

  開始的時候,她以為這是一種錯覺,可是這幾日,那種不安的感覺愈發的強烈了。

  她進宮多年,曾經聽宮裡頭的老嬤嬤講過,倘若住的地方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夜裡就會睡不踏實,慌亂不安,有孕之人最能感覺出來。

  前朝的時候,後宮裡就有人用這種陰私之術,既能損了人的身子,讓人一輩子沒有身孕,也能讓有孕之人腹中胎兒不保。

  想到這些,如氏哪裡還能住得下去。

  尤其,是王氏這般得寵,至今都沒能有孕,這樣想著,她心裡頭就愈發的不踏實了。

  倘若這院子裡沒有問題,王才人怎麼會遲遲沒有身孕。

  她只想著,要將事情鬧大,讓太子妃以為她動了胎氣,藉此責罰了王才人,然後,她就能順水推舟從這清竹苑裡挪出去。

  如氏不是沒有想過,將自己的懷疑告訴王才人,只是,她覺著,這樣的秘密,應該是她最大的底牌,或者,可以說是一張護身符。

  所以,現在還不到說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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