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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畫聽得有些不大懂,只是說著,“你放心好了,容樞他……他是真心的。”

  所以他會好好對她,守著她。

  初雲眸色一頓,看著她這副模樣,便是一陣嘆息,“若你這般信他,我也不說什麼了。”她也清楚容樞對錦兒的真心,這一切她都看在眼裡,所以她還是很幸運的。

  錦畫點了點頭,道:“嗯,不過成親這事……”漂亮的柳眉一挑,“我才不要自己主動呢。”

  初雲笑了,“好吧,這會他正寵著你,可要好好欺負一下,可別忘了當初那廝是怎麼欺負你的。”

  那會兒錦兒見著那容樞便會害怕呢。

  錦畫一聽覺得在理,可是轉眸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對:容樞一定會好好欺負回來的,到最後被欺負的還是自己嘛。

  ***

  錦畫在絳桃閣待了半天,直到日落西山才回去。反正她終日無事,政事有國師便行了。以前她不喜歡容樞,可是如今她把容樞變成了“自己人”,倒什麼都不怕了。

  錦畫覺得自己太機智了,活生生把容樞當初奴才使嘛。

  正在鴻鳴閣的國師大人優雅的打了一個噴嚏,坐在對面的顧嶼之笑了,打趣兒道:“看來是國師你家小貓兒在念著了。”

  國師大人啜了一口清茶,許是顧嶼之的話取悅了他,面上儘是柔和,“讓使者見笑了。”

  顧嶼之見他這副笑意蕩漾的模樣,心中似是知曉了一般,淺淺笑著:這模樣,和他家兄長可是一模一樣,完完全全是被情愛包圍的毛頭小子。

  不過……這國師已經三十了呀,會不會太遲了一些?顧嶼之心中開始八卦了起來。

  國師大人見顧嶼之一副面色怪異的樣子,心中略有疑惑,卻也不再問什麼,直道了一句:“何時能解蠱?”

  顧嶼之收回笑意,道:“上次尚未細細診斷,待看過之後再行定奪。這蠱暫時不會傷害身體,國師不必擔心。”

  他本就翻閱了各種古籍,自然是明白這蠱,頓了頓,才道:“好吧,那明日我安排時間,讓你先瞧一瞧。”

  顧嶼之點了點頭,似是想到了什麼,抬頭道:“昨夜我在梅林遇見了一個男子。”

  國師大人執著茶盞的手一頓,眸色有些異樣。

  顧嶼之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覺得自己已經猜對了七七八八,便直言不諱道:“你明知那人是禍害,為何留著?”

  國師大人稍稍垂下眼帘,良久才道:“此事,我自有分寸。”

  見他不願多言,顧嶼之也不好說什麼,淡淡道:“好吧,我也只是提醒一句。”

  ☆、第四十一章 醋意

  國師大人抬眼,緩緩吐出二字,“多謝。”

  顧嶼之但笑不語,目光靜靜落在他執著茶杯壁沿的手指之上,見那白皙修長的手指指端略泛青白之色,許是因為太用力。

  顧嶼之的笑容一凝,心中有了更多的揣測。

  看來這事沒這麼簡單。

  ……罷了,反正這事兒他也管不著。

  顧使者很是悠閒的喝著茶,心情愉悅。

  ***

  錦畫窩在軟榻之上翻閱著手中的話本,身旁的貼身工筆靈犀則是體貼的遞著糕點,榻上之人像一隻慵懶的貓兒。

  怎麼還不回來?

  錦畫皺起了眉頭,手指一頓,便將攤著的話本合上——這些平日她最為喜歡的話本,如今卻怎麼也看不進了。

  錦畫有些煩躁了。

  也不知怎麼回事,這容樞和顧嶼之格外的投緣,這一向不喜與人相處的大昭國師,居然在鴻鳴閣待了半天。

  真是太詭異了。錦畫越想越不對勁。

  “陛下,不早了,就不用等國師了,先睡吧。”靈犀小聲道。

  錦畫一聽,愈發的煩躁起來了,蹙眉厲聲道:“誰等他了,不許胡說。”

  靈犀乖乖閉上了嘴,緘默不語,心裡頭卻想著:這不是都寫在臉上嗎?口是心非。

  “你們都下去吧。朕想一個人待一會兒。”錦畫悶聲道。

  靈犀瞧著自家陛下這副不悅的表情,便也未說些什麼,十分乖巧的帶著殿內其餘面面相覷的奴才出去了。

  錦畫悶悶的趴在榻上,肩頭披散的青絲流瀉了下來,遮住了她的半邊小臉。

  真、討、厭。

  靈犀剛出了殿門,便看見一襲白袍的國師大人緩步而來,錦袍微微掀動。

  此番正值深夜,國師大人的後頭是一輪皎潔的明月,襯得這本就仙人之姿的國師大人愈發的翩然出塵。

  靈犀面色一緩,立刻肅然起敬,忙便迎了上去,行禮道:“國師。”

  “嗯。”國師大人淡淡應了一聲,問道,“她睡了嗎?”

  靈犀笑著搖了搖頭,“還沒。”

  看著靈犀眼中的笑意,國師大人頓時瞭然,稍稍垂下眼帘,眸色是愈發的柔和了起來,而後聲色清冷道:“知道了。”

  進了寢殿,便看見穿著一身單薄外衫的嬌小身影像只貓兒一般趴在軟榻之上,這模樣看起來委實乖巧,卻不知道有沒有入眠。

  國師大人勾了勾唇,大步走了過去,在軟塌邊坐了下來。

  明明是聽見了動靜,卻尚未回頭,國師大人笑笑,伸手撫著她的側臉,將她的髮絲撥到耳後,溫言道:“在等我?”

  軟榻之上的人兒身子一顫,猛然回頭,極有底氣道:“才沒。”

  國師大人哪裡會信,一把拽住她的小手,稍稍一用力便將她攬入了懷中,聲音低沉而悅耳:“微臣可不信。”

  錦畫白了他一眼,“愛信不信。”

  國師大人笑出了聲,習慣性的揉了揉她的腦袋,享受極了,“很晚了,早點睡覺,好不好?”

  錦畫沒有應,而是抬眼看著他,良久才問道:“你和顧嶼之早就認識嗎?”

  許是早就料到她會問這個,國師大人笑了笑,認真道:“我只是與他兄長認識。”

  錦畫暗暗嘀咕了一聲。

  “顧嶼之擅長醫術,我想讓他替你解蠱。”

  錦畫一愣,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國師大人笑得很愉悅,抵著她光潔的額頭,柔聲:“現在可以睡了嗎?我的陛下”

  錦畫耳根子燙了起來,縮了縮腦袋,打了一個哈欠道:“嗯,好睏。”語罷,便趴在他的胸膛上闔上了眼睛,呼呼睡了起來。

  國師大人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她的背脊,動作溫柔極了。看著她微微顫抖的睫毛,低聲問道:“想來顧嶼之對解蠱一事極有把握,解了蠱,你就會把忘記的事情想起來,也不會像如今這樣嗜睡。”

  “……嗯。”錦畫迷迷糊糊應了一聲,雙手環著他的腰際,像一隻乖巧的小貓兒。

  國師大人眸色沉了沉,俯下|身子在她的眼睛上落下一個輕柔如羽毛一般的吻。

  也會變聰明,或許……那些事情都會一併記起來。

  想到此處,國師大人的輕輕嘆了一口氣,雙臂便稍稍用力,將懷中的人兒擁的更緊。

  “容樞……”軟糯的聲音好似甜甜的芙蓉糕,甚是可口。國師大人聽了便應了一聲,眉眼都舒展了開來,可是等了好半天卻發現沒下文了。

  低頭一看。

  ……睡著了。

  國師大人哭笑不得。

  伸手撫上她的臉,指腹的溫熱細膩讓他微微失神,愣愣的看了好一會兒才將她抱上了榻。

  ***

  大昭國崇尚占卜之術,而西衡國以巫蠱之術為尊。

  雖說顧嶼之最擅長的是醫術,但是這蠱對於他來說,還算不上棘手。因此這蠱,自然是難不倒顧嶼之的。

  國師大人雖然厲害,但是到底不是無所不能。

  這大昭國極少人懂的解蠱,如今顧嶼之恰好作為西衡使者來大昭,想來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私心來講,他倒一直守著這個呆呆的小貓兒,但是如今她希望能解這蠱,他自然是遂她的願。反正不管結果如何,對於他而言,都不會有這麼變化。

  “如何?”國師大人看著正為錦畫把脈的顧嶼之。

  顧嶼之收回手,頓了頓才抬眼瞧著眼前的男子,彎唇一笑道:“國師不必如此擔心,陛下身體無礙。這幾日吃些清淡的,再好好調養一下,五日後我便親自為陛下取出體內之蠱。”

  國師大人一聽鬆了一口氣,也顧不得顧嶼之在場,握住錦畫的手便將她攬在自己的懷裡,低聲道:“如此便好,有勞了。”

  顧嶼之面色如常,音色淡然:“國師不必如此客氣,這是在下應該做的。我回去準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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