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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般想著,錦畫覺得頭疼。

  ***

  原是興致勃勃打算出宮去玩玩,卻不料病了,錦畫躺在龍床之上,哀怨不已。

  ——這個殺千刀的,好好的身子,怎麼到關鍵時候掉鏈子。

  “陛下,該喝藥了。”

  錦畫扯著被子裹住了腦袋,聲音悶悶道:“不要。”

  她生平最怕兩件事:一是苦,二是疼。

  靈犀端著瓷碗叫苦不已,要知道勸陛下喝藥這事兒最難了,可是誰叫她是乾和宮的御前侍女,這事兒自然是要落得她的手上。

  滿殿的宮女太監齊刷刷的低著頭,不敢出一絲聲響。

  靈犀白了他們一眼,然後繼續勸著自家的陛下喝藥。

  “陛下,這藥一點都不苦,而且奴婢已經替你準備好了您最愛吃的蜜餞,您就乖乖喝藥吧,好不好?”

  好才怪。

  錦畫悶不做聲,乾脆繼續保持緘默,整個身子都裹緊厚厚的被褥中,將外面的一切都杜絕開來。

  應是生病的緣故,整個腦袋都有些脹脹的。

  正當錦畫以為這靈犀又要勸她喝藥之時,卻聽見她分外恭敬的聲音——

  “奴婢參見國師大人。”

  國師。

  一聽到這兩個字,錦畫的身子便開始緊繃了起來,可是轉眸一想,卻是暗暗發笑。

  得了,這小宮婢可不是頭一回敢犯這樣的欺君之罪了,每每自己生病不想吃藥的時候,便來這招。她知道自己對國師言聽計從,此刻她才不會三番兩次上她的當呢。

  “就算國師來了,朕也不會喝藥的。”錦畫斬釘截鐵,絲毫不畏懼。

  沒聽見靈犀的聲音,直到身上的被褥被慢慢的扯開,錦畫不悅的抬起頭,便撞上那雙漆黑如墨的瞳仁。

  額……還真來了。錦畫愣住。

  國師大人看著眼前髮絲凌亂的少女,淡淡勾了勾唇,而後伸出大掌覆到她光潔的額頭,片刻之後才道:“陛下要保重龍體,這藥還是要吃的。”

  國師大人的聲音極為溫和,似是哄小孩子一般,錦畫聽著也不過是無奈的從榻上坐了起來。

  背脊處一陣溫熱,錦畫的身子突然顫了一下,然後呆呆的看著身側的容樞……

  他竟然坐到了她的榻邊,伸出手臂,半摟著她的身體。想起那日的眼神,錦畫總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難道……真如自己所想一般?錦畫不敢置信。

  國師大人伸手接過靈犀手中的湯藥,後者識相的帶著滿殿的宮女太監出了內殿。

  這是這幾日來,他們第一次單獨相處,錦畫的手心滲出了汗水,一片濡濕溫熱之感。

  “陛下很熱嗎?”國師大人很是體貼的問道。

  錦畫咬著唇搖了搖頭,她不是熱……是緊張好不好?

  “如此便好,陛下喝藥吧。”國師大人仍是體貼的將湯匙湊到錦畫的唇邊。

  錦畫呼吸一滯——讓他餵藥,她會有一種毛骨悚然會折壽的感覺,於是便笑吟吟的彎著唇,道:“不用,朕……朕自己來。”

  國師大人根本沒有說話,手上保持著餵藥的姿勢。

  錦畫憋屈的悶哼了一聲,然後才張嘴喝了一口湯藥,剛觸及到味蕾,一張小臉便瞬間擰了起來。

  太苦了!

  國師大人輕笑出聲,繼續餵著。

  喝完最後一口,錦畫吐著舌頭,苦得都快要哭了:蜜餞呢?蜜餞呢!!

  似是聽懂了她的心聲,那修長如玉的手指拿起一顆蜜餞湊到她的嘴邊,此刻錦畫哪裡管得了這麼多,一張口便咬了下去,甜甜的味道漸漸在舌尖瀰漫,逐漸將口中的苦澀之味遮掩著,錦畫的神色頓時好了不少。

  指尖的那陣濡濕溫熱讓國師大人的容色頓了頓,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指腹,而後將目光落在懷中的少女身上。

  此刻的錦畫只穿著一件明黃色的褻衣,褻衣的領口是敞開著的,露出那件粉嫩可愛的肚兜,順著他的角度望去,可以清晰的看到那胸前的玲瓏。

  國師大人的眸色暗了暗,腦海之後是那日她沐浴是的旖旎之色。

  ……雖然小了點。

  “陛下要按時吃藥,待身子好了,微臣便帶陛下出宮。”

  錦畫一聽,忙抬眼瞧著他,雙眸清明,翕了翕唇問道:“此話當真?”

  國師大人含笑點頭,伸手覆上她的發頂,言辭柔和,“自然是真的,微臣答應過陛下出宮,必然遵守約定。”

  太棒了!還以為這次的事情泡湯了,沒想到這廝還算是有良心,錦畫不悅的心情稍霽,漂亮的眉眼彎成月牙狀,極為誘人。

  許是懷中的少女笑得太過於燦爛,國師大人看的幾乎離不開視線,這雙眼波流轉顧盼生輝的眸子中,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倒影。

  他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子,吻上了她的眼睛。

  原是心情愉悅的錦畫,突然間感到眼睛上面覆下一個柔軟溫熱的物什,還伴著一陣濡濕之感,待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腦子便“轟”的一聲,身子都一動不動的倚在他的懷裡。

  他……他他他,居然在吻她的眼睛?!

  ☆、第十五章 閨蜜

  錦畫連動都不敢動,呆呆的愣住了——直到眼睛上的那柔軟之物慢慢移開。

  全身就像是過了電一樣,蘇蘇、麻麻,久久不能回過神。

  國師大人略微一愣,黑眸閃過一絲訝異,心想著:方才的舉止,確實有點不妥……他低頭看著懷中的少女,那副呆愣的傻模樣,讓他有些發笑。

  果然被嚇到了。國師大人彎了彎唇,一臉的坦蕩。

  錦畫嚇得忙從他的懷中掙脫出來,然後伸手一扯被子將自己的身子裹住,背對著他躺下,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道:“朕……朕要休息了,國師你先退下吧。”

  混蛋,走開!

  國師大人看著身側這個包成蠶蛹狀一般的少女,那一頭青絲凌亂的披散著,目光泛柔,而後忍不住伸手揉了揉。

  綢緞般的青絲在修長的手指間流瀉,看起來頗有幾分曖昧之感。

  看來他的小貓兒已經察覺到了。不過這樣也好,早些做好準備。國師大人想得很是理所當然。

  錦畫攥著身下的被褥,死死咬著唇不發出一絲的聲音。敢情這容樞是開始發春了嗎?雖然她已經十六歲了,但是看上去還如同十三四歲一般的模樣,這麼青澀的果子,他啃得下口嗎?

  令人髮指!太沒有人性了!錦畫在心裡哀嚎。

  為什麼腦袋上的手還不放開?還沒摸夠嗎?這廝真當她是寵物!

  良久。

  “陛下好生休養,微臣一有空便會來探望陛下,微臣告退。”

  終於,腦袋上的那隻爪子撤掉了。

  錦畫暗暗鬆了一口氣,不過等等……什麼叫一有空就會來探望?!

  豎起耳朵聽著漸漸遠去的腳步聲,錦畫攥著被褥的手慢慢的鬆開,她微微側身平躺著,抬頭看著上頭,然後不由自主的伸手撫上自己的眼睛——這裡,剛剛被他吻過。

  這容樞終日帶著白玉面具,看不見他的面容,所以她對他的唇格外的熟悉,薄薄的、泛著粉色,如今她亦知道了……軟軟的。

  錦畫眸色一頓,立馬撤回了手……她為什麼要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她不悅的撇了撇嘴,繼續埋頭酣睡。

  國師大人一出了殿門,便看見青玄恭敬的站在一側。青玄見他來了,便立刻迎了上來。

  此刻國師大人心情甚好,白玉面具將他眉眼處的笑意細數掩藏,只余薄唇略彎,側眸瞧了一眼身側的青玄,問道:“何事?”

  “國師……方才府中有一小廝說有一個青衫男子來過,留下一份信函,讓國師您過目。”語罷,便將手中的信函遞上。

  國師大人斂起笑意,伸手接過那份信函,尚未拆開,只道:“知道了。”

  捏著信箋的指腹微微泛著青白之色,國師大人抬眼看著頭頂的晴空萬里,稍稍舒展了容顏。

  看來,他是等不及了。

  ***

  自那日國師大人親自餵藥之後,堂堂的大昭國女皇一直膽戰心驚,生怕這廝又發春來她的寢宮。

  不過還好,那國師大人似是很忙,所以才沒空來看她

  其實她的病早就好了,但是為了避免和那國師見面,便日日裝病。怕那御醫去國師那兒打小報告,便暗暗威脅——若被人知道她裝病,她便將他淨身留在宮裡。

  果然,沈御醫很聽話。錦畫心中甚是安慰。

  但是裝病不是長久之計,那容樞若真對自己有意思,她哪裡逃得出他的手掌心。錦畫趴在軟榻上翻著話本,秀美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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