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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這麼問,沒有怪他的意思,畢竟除了那次之外,他都把她保護得密不透風。至於那次,也是他歷經千辛萬苦,把她救了出來。她只是好奇而已。很少看見他真正關心的人,沒想到在這不知名的鄉野,會有這麼兩個。

  趙琰把她轉過來,抱到身前,“阿凝,你跟他們完全不一樣。他們是我的恩人,我希望他們過得平安就可以了。”他頓了頓,靜靜地看著她,道:“而你是屬於我的,只能在我懷裡。就是付出再大的代價,我都要把你平平安安捧在手心裡。”

  阿凝道:“琰哥哥的甜言蜜語愈發爐火純青了。”

  趙琰笑起來,又低聲道:“你不知道麼?當年我原本一直佯裝弱勢以麻痹敵人,但碰上你,就不得不改變策略。”頓了頓,又續道,“乾脆展現出讓他們懼怕的實力,以威懾敵人。這樣,便沒人敢來搶你。”

  先是在明玉山莊中趙玠面前,再來是在昭純宮中趙玹面前。他的實力潛伏多年,都因為她而一一泄露。

  阿凝如今回想起來,好像也的確是那麼回事兒。

  她習慣性地往他身上蹭了蹭,然後猛的彈起來,做賊似的看看四周。

  幸好,四處並沒有人經過。

  趙琰親親她的手指,“帶你去騎馬。”

  兩人一馬,在漫山遍野的花叢中轉悠,一路淺笑耳語,身上似乎都染上了花香。

  *****

  京城,平王府。

  平王的病越來越重了,李廣遠遠地站著,也能聽到一陣陣咳嗽聲。

  他也不敢進去,就這麼立在外面,腳都麻了。正欲跺一跺腳,卻見平王妃走了過來。

  許漣晴停在李廣一旁,朝著平王所住的房間看了幾眼,又同往常一般,徘徊猶豫起來,在李廣前面來來回回度著步子。

  去見自己的夫君,也要斟酌再三。他們這對夫妻間的關係跟冰一樣冷。

  她猶豫過許多回了,總要勇敢一回吧。她心下一橫,終於抬步朝那房間走去。

  “殿下!殿下!”許漣晴喚了幾聲,都沒有人回答。她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室中門窗都關著,外頭陽光燦爛,裡面卻淒冷幽暗。身形消瘦的男子半靠在榻上,一手握著一卷書,另一手放在嘴邊,輕聲咳著。

  他已經在此禁足一年。讓他禁足,他倒也安分,就乖乖待在這兒,什麼都不做。

  只是不知為何,他從禁足後不久就染了咳疾,請了太醫也治不好。

  就是治得好,也要裝作治不好的。太醫院那群人都是最會順應時勢的。

  許漣晴進了屋,趙玹只是抬頭看她一眼,“你來做什麼?”

  許漣晴被他這麼冷聲一喝,一時愣住沒說話。趙玹就繼續低頭看他的書。

  事實上,他看的不是書,而是書上夾著的一枚書籤。青竹所制,上面有一竿青竹墨畫,那是阿凝小時候畫的。

  很稚嫩很粗糙的畫,她那時候可愛又小巧,還是個小娃娃。

  許漣晴走過去,也看見了那隻書籤,那竿墨竹下面寫著一個“凝”字。

  她登時說不出話來,呆立在那兒。

  趙玹又劇烈咳嗽起來,欲把書放好,卻不慎把書籤掉了下去,掉到了床榻底下的角落裡。

  許漣晴把它撿起來,道:“殿下,我前幾天回了一趟韓國公府,聽說了一件事情。”她頓了頓,緩緩道:“說,今上盛寵的皇后,出嫁前就失了名節的。不知……那人是誰,敢跟皇上搶人。”

  趙玹猛的把書擲到她身上,“給我滾!”

  許漣晴雙眸泛著淚,轉身就走。

  “慢著,”趙玹忽然站起身,踉蹌著朝她走過來,伸出手,“把書籤還給我。”

  許漣晴看他站都站不穩的模樣,心裡又氣又急,愈發痛恨阿凝。仿佛是忍到了某個極點,她終於忍不住了,眼睛一紅,就把手裡的書籤扔了出去。

  “那個女人的東西,就值得你這樣寶貝嗎?”

  趙玹去撿,不慎跌倒在地。

  許漣晴去扶他,被他摔倒一邊。

  “給我滾!沒聽進嗎?”趙玹吼道。

  “你為什麼要這樣跟自己過不去呢?”許漣晴哭道,“那個妖女,就這樣讓你念念不忘嗎?啊!”

  “啪”的一聲。

  女子不敢置信地捂住自己腫起來的臉頰,淚水大顆大顆地落下來,“你竟然打我……這幾年來我還不夠懂事嗎?我才是你的王妃,我才是啊!那個女人,不過是個賤人!賤人!”

  許多平時柔弱隱忍的女子,一旦被觸到某個忌諱的點上,會比誰都執拗。

  趙玹劇烈咳嗽著,仿佛看仇人一般看著她,“你再詆毀她一句,我讓你死!”

  “哈哈!”許漣晴吞咽下喉間的腥甜,“她在你心裡就這麼高尚嗎?她就是個□□不堪的妖女!勾引了皇上不算,還勾引你……啊!”

  又是一巴掌下去,她的臉頰已經腫的老高,唇邊落下血漬。

  “給我滾出去!不然我會忍不住殺了你。”趙玹道。

  許漣晴冷笑道:“殺了我有什麼用?她是個什麼人,她做了什麼,知道這些事實的,又何止我一個?你有本事把所有人都殺了啊!”

  兩個人正吵著,外面有李廣的回話聲,“王爺,有客人來訪!”

  許漣晴哭著離開後,很快,屋裡進來一個人。一身不顯眼的黑色衣裝,頭上戴著帷帽。

  他把帽子拿下來,露出一張俊朗的面容,“平王殿下,好久不見了。”

  趙玹坐在椅子上,淡淡道:“你來做什麼?這時候,你不是應該正在隨駕南巡嗎?”

  寧知墨把手上的帷帽放到桌上,拂了拂鼻尖濃重的藥味兒,“你的病怎麼還未好?”

  趙玹看他一眼,“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寧知墨道:“皇上帶著皇后單獨出行了,留了幾個心腹糊弄外人。我剛好可以矇混回京一趟。看來,你過得很不好。”

  趙玹冷笑一聲,“自然沒有中書大人春風得意。”

  寧知墨沒管他的嘲諷,續道:“太醫院派來給你看病的太醫,是我特別囑咐過的,不可能治不好你的病。你現在病情加重,定是自己沒有好好用藥的緣故。你是想用這種方式自我了斷?”

  趙玹並未回答他。

  寧知墨又道:“你還有實力,為何不用?就這樣乖乖坐以待斃?”

  趙玹又看他一眼,眸中有幾分驚詫。

  寧知墨道:“不要懷疑靖北王府的實力。當年若非我父王在,趙琰也不會如此順利繼位。”

  “不會如此順利……帝位也總歸是他的,只是時間問題罷了。你說的不錯,我已經徹底認輸了。”

  “榮貴妃留給你的榮府令牌……你真不打算用?還是……你打算給阿凝?”

  趙玹又看他一眼,默不作聲。那是東臨侯府的影衛調度令牌,當年上一輩東臨侯把它交到榮成悅手中,最後到了趙玹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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