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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琰神色一滯,心裡暗罵陳勻多嘴,臉色卻還是笑著,帶了幾分調侃和輕佻,“我能不能行,我倒真想讓你見識見識。”

  只可惜祈王殿下高估了阿凝在這方面的領悟力。她神色未變,“我可不想遇到劫匪,還是不見識的好。”

  男子淡淡看她一眼,帶了幾分無奈,不說話了。

  *****

  距離倦水湖不遠的一家酒樓里,趙玠帶著姚沉歡進了最貴的雅間,姚美人一身葡萄紫色雲羅衫並赤霞流彩雲煙裙,發上是白玉鳳頭釵、千彩寶石簪,耳著鮫香明月鐺,艷麗如霞,綽約多姿,只此時臉色不大好。

  “表妹,你難道不相信我說的?”趙玠拉著她的手道,“的確是我四哥讓我來接你的。他對你從來就無意,你又何必惦念呢?”

  姚沉歡羞惱,“你別說了!”

  “好,我不說,不說。”趙玠讓人上了一桌子精緻小菜,又添了一壺酒,親手給姚沉歡斟上。

  自從錦花台那次假山之會,姚沉歡被孫仁心威脅之後,姚沉歡行事便謹慎起來,這許多日子,趙玠也沒能再一親美人方澤。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得不到的越是想要。

  包括劫持那榮六姑娘,他也有種鍥而不捨的精神。只不過……第二次劫成功了,他跑去雀華庵,那靜安師太卻不願意把人給他,說是已經稟明了姚淑妃,這個人另有他用。

  靜安師太原本就是姚淑妃的人。母妃令下,趙玠只能割愛。可是那靜安卻是個連人都看不住的,沒想到被小丫頭給跑了。

  他這人別的美德沒有,偏就是越挫越勇。那個榮宸麼,他遲早要劫回來玩玩的。不過眼下,他可以先好好享受眼前這個。

  趙玠又給姚沉歡添了許多菜,略帶諷意道:“我那四哥生得好,又極擅長吟詩作賦琴棋書畫這類的風雅輿情之事,能贏得你們這群天真女孩子的歡心,著實不奇怪。如今不是盛傳了一個上京君子榜麼?他是第一,剛好配你的第一。”

  “你再胡說!”姚沉歡舉手欲打過來,趙玠卻一把抓住她馨香嬌軟的小手,放在唇邊輕輕咬了一下,一雙黑黝黝的眼睛定定看著她,“表妹,世上再沒有第二人比我更喜歡你,比我對你更好。”

  姚沉歡心頭一跳,愣了片刻,扯回了自己的手。

  趙玠也不曾勉強她,又低低道:“表妹,你跟別的女子不同,你不是那些庸脂俗粉,你這樣聰明,怎麼會不知道,四哥雖然有才名美名卻獨獨沒有威名,他這樣的文弱疏淡,卻又頂著前皇后之子的身份,日後待新帝登基,又怎麼會放過他?嫁給四哥,雖然能吟風弄月、詩情畫意,實際上卻是自掘墳墓!”

  姚沉歡道:“祈王殿下又怎麼會坐以待斃?”

  趙玠冷笑道:“今年元宵時,皇后邀了許多適齡姑娘去宮裡賞燈,給五哥選妃,倒把尚未成親的四哥忘得一乾二淨。父皇母后從來就當沒他這個人,我敬他一聲四哥已是極客氣了。他若是有能耐,能受得了如此屈辱嗎?”

  姚沉歡默不作聲。

  “表妹,這大半年裡,你說不親近,我就不親近。我對你還不夠好麼?”趙玠做出悲苦的神情,拉著姚沉歡的手不肯放,“表妹心裡鬱悶,我又何嘗好過?只是礙於身份,我只能往肚子裡咽。”

  趙玠說著,開始自己拿了酒壺灌酒。姚沉歡起身阻止,不料男子一把摟住她纖細的腰身,把她拉下來,霸道地堵住美人的紅唇,並將自己口中的酒水灌入姚沉歡的口中。

  不知被灌了多久進去,姚沉歡沒有力氣阻止,甚至伸手抱住了他。

  雖然沒有開口承認,可是她心裡已經認同了趙玠的話,

  最後放開她時,女子已經雙目迷濛,兩頰酡紅了。她站起身來,只覺得頭一陣陣暈,待趙玠又送過來一杯酒時,她推辭道:“殿下,我……我不能再喝了,已經喝醉了。”

  “表妹,再陪我喝最後一杯吧,最後一杯。”他強硬地灌進去。

  果然,姚沉歡整個人都暈乎乎的,眼前恍恍惚惚。

  趙玠看著軟在桌上的女子,心下一笑,高延找來的藥效果還不錯。

  跟這個表妹玩欲拒還迎的戲碼玩了整整一年了,他實在是膩味了。最後若是不真正吃進口,豈不墮了他宣王的風流之名?

  紗帳青翠,錦衾金紅,羅裙逶地,青絲鬆散。

  雲羅衫、雲煙裙、中衣、小衣直到肚兜褻褲,都被快速剝了下來,隨意甩到榻邊。

  女子雪白的肌膚襯著錦衾被褥,身子凹凸有致,雪白山峰,峰頂紅梅,神秘幽谷,只瞧一眼便能讓人口乾舌燥。

  趙玠眼中一紅,身體一熱,快速剝去了自己的衣裳,急不可耐地撲了上去。

  在他突破那層阻礙時,女子有一瞬掙扎著睜開了眼,她似夢似醒地看著趙玠,柔柔道:“殿下……殿下一定要娶我。”

  趙玠低頭親了她嫣紅水意的唇,笑道,“當然會。”

  ☆、第38章 煙柳畔(一)

  玉橋襯煙柳,濃蔭繡碧湖。阿凝坐在翠柳之下,面朝萬頃碧波,手中的筆毫沾著淺綠的汁水兒,一下一下在身前的宣紙上勾勒著。趙琰坐在她一旁,盯著她的畫,時不時就指著某處,“這裡不行。”

  初始時,阿凝還能虛心聆聽祈王殿下的教誨,重複換了幾回宣紙後,就有些不耐了。

  鬢邊的一絲碎發被碧湖春風吹下來,落在雪白的臉頰上,她皺著眉側頭瞧他,“我第一回出來畫,你不要對我要求這麼高行麼?”

  趙琰微微一頓,很自然地伸手幫她把碎發拂去,一邊輕笑道:“知道了。真是……小姑娘一個。”

  阿凝不搭理他,繼續提筆作畫。可也不知怎的,總是感覺不對勁兒,找不到那種酣暢淋漓的抒發之感,偶爾還要停下沉思一會兒。

  錦珠、錦環和陳勻幾個,奉主子命站得遠遠的。眼瞧著湖邊那一雙白衣璧人,真如畫中神仙眷侶一般。

  錦珠只顧瞧著舒心,錦珠心中卻敲起了警鐘,忽然醒悟到,姑娘與祈王殿下的相處,似乎太過隨意了些,若有機會該提醒一下才是。

  不一會兒,幾個人就看見阿凝站起了身,和趙琰相攜朝玉橋深處走去。

  錦珠忙過去把書案畫筆收拾好了,又示意錦環追上去。可雪白的玉橋曲曲折折,她沿著綠蔭走了一會兒,就看不見人了,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時,陳勻不知從哪兒繞出來,“錦環姑娘放心,殿下會把你們姑娘平平安安帶回來的。”

  原來是趙琰見小姑娘今日狀態不佳,沒心情作畫,便提議說先四處走走。阿凝畫得正煩著,自然欣然同意。

  這丫頭可真是好拐騙。祈王殿下在心裡默默地想。

  祈王殿下這回倒是錯看她了。阿凝只是信任他而已,若是換了別人,她哪兒能答應得這樣容易。

  趙琰並未打擾她,只是安靜地跟在她一旁而已。他也是習畫的,十分能理解阿凝此時的心情,也十分清楚此刻她需要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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