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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況最近因楚怡的婚事,楚三夫妻幾乎反目,還有什麼離心不離心的?

  接受不了也憋著!

  楚三眯了眯眼,眼底飛快地閃過幾分算計。

  原來這是上門搶女兒來了。

  林大老爺頓時氣的臉都紅了。

  他的確厚道,可是也沒有厚道到見了楚三這種賤人還能忍耐的程度。

  更何況紅月最近住在府上,孝順懂事,林大老爺是當親閨女來疼愛的。

  “我的女兒,你上門就說是你家的,你要不要臉?”他尚存一些明白,知道自己告不倒心機深沉的楚三,也知道趙皇后不欲打草驚蛇,可是看著楚三這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厚顏無恥上門找女兒,林大老爺就冷笑道,“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也配往襄陽侯府上認親?我的女兒,是你能認的麼?!”

  “侯爺這話何意?”楚三仿佛想不到認親竟然不順,微微皺眉。

  紅月不過是得趙皇后懿旨,襄陽侯府看在趙皇后的面上才認了她為義女,怎麼林大老爺這麼惱火?見林大老爺不快,他眯著眼睛想了想,方才和聲說道,“本官身份不及侯爺貴重,只是這天下也沒有說不許人認親道理。侯爺,您說是麼?”

  “你說是你的骨肉,就是你的骨肉了?”長樂在一旁不屑地問道。

  她只恨自己沒跟敬德王借了那攻城車,不然非給楚三幾板磚不可。

  “你有證據麼?”她繼續問道。

  “自然是……”楚三頓了頓,嘆息道,“沒有的。”

  “那就送客吧。”林如初就含笑道,“沒什麼好說的。”

  “這麼說,貴府真的不肯通融?”楚三真是沒想到,襄陽侯府竟然這般堅決。

  這跟想像中完全不一樣兒好麼?

  不是應該父女兩個排除千辛萬苦相認,抱頭痛哭的麼?

  “您有證據麼?”林如初只含笑問道。

  “她與小女模樣相似。”

  “我觀侯爺您與后街上賣火燒兒的王二麻子也很相似,不知侯爺是不是也有個失散多年的親兄弟。”林如初這話就很意味深長了,不知道的都得懷疑楚三他親娘當年怎麼怎麼,或是親爹怎麼怎麼了,此言一出,楚三頓時臉色就變了。

  “林公子一定要與本官這樣歪纏?!”

  “證據呢?”林如初繼續笑問,完全沒當楚三的怒氣是一回事兒。

  楚三已經無話可說。

  還能說什麼?

  當然,當直面林如初,楚三終於第一次認真地打量侄兒口中難纏的這少年。

  明明該是意氣風發的年紀,可是林如初卻……

  “且在下一向聽說楚大人夫妻伉儷情深。”當楚三用謹慎的目光看住自己的時候,林如初動了動指尖兒,輕鬆地看著楚三微笑說道,“楚大人認為紅月是自己的血脈,那就說明……是不是楚夫人之前,您與某位女子曾經有緣?您這豐富的感情經歷,有沒有叫尊夫人知道呢?”

  他看著楚三道貌岸然的模樣,就覺得噁心。

  “當初的一時年少輕狂。”楚三眼角一跳,繼而輕嘆一聲。

  “年少輕狂。”林如初就淡淡地笑了。

  世間男子,總是很喜歡這一聲“年少輕狂”。

  不管是對是錯,年少輕狂這四個字,就能叫他們被原諒?

  真是無恥之尤啊。

  林如初端起茶喝了一口,抬眼去看了看楚三,這就是端茶送客了。

  楚三心中隱怒,只是卻對林如初毫無辦法。

  他也真沒有想到林如初的態度竟然如此強硬。

  說好的和氣生財呢?

  “今日本官告退,只是此事本官斷不會就此罷休。”楚三老爺發出了“我還會回來的!”這般霸氣的宣告,對林如初微微頷首,又對長樂告退,這才轉身走了。見他走了,長樂就有些不悅地與林如初說道,“都是他作孽,為什麼我們不能呵斥他呢?”

  “證據呢?”林如初最近與江侍郎混在一起,凡事都要證據的。

  不然楚三覺不承認,反倒令趙皇后一系擔上了污衊的罪名。

  “他不是承認紅月是他的女兒了麼?”

  “就算承認了,只說是戰亂之時妻子不見,他也沒有半分錯處。”見長樂癟了癟自己的嘴兒,林如初頓了頓就皺眉說道,“只是我也沒有想到,他竟然當真敢將此事揭破。難道他不顧及家中妻兒了?”

  楚三承認紅月是自己的女兒,就說明他與別的女子相好過。

  到時候楚三太太還能饒得了他?

  所謂夫妻情深的假象,算是就此揭破了。

  這代價也太大了,楚三為什麼突然寧願身負呵斥,寧願與楚三太太反目,也要認下紅月?

  莫非是因純王?

  林如初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兒,見長樂趴在自己的手臂上哼哼唧唧,頓時就把紅月給丟到腦後去了。哪怕紅月如今也是林大太太的女兒,只是叫林如初說,完全不及長樂重要,他摸了摸這小姑娘的頭柔聲問道,“宴席上可有趣?”

  “紅月給大舅母磕了頭,我看她們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長樂嘆了一口氣說道,“若不是從前紅月的身份,她們怎麼會看不起她呢?”她抿了抿嘴角低聲說道,“早知道紅月的身份,我就不帶著她在外招搖了。”

  “她能與你一同長大,於她本就是幸運,不然若當年她流落他方,並未被娘娘遇見,你覺得她如今在哪兒?”一個孤苦無依的小姑娘家家的,若是當真沒有善心人收留,只怕流落到的地方更不堪,還不及宮女清白乾淨。

  那對於女子來說才是真正的苦難。

  林如初寬慰了長樂一番,見她到底明白,就微微一笑。

  待賓客散去,各家女眷都心滿意足地走了,襄陽侯府才又開了家宴。席上四公主與岳庭坐在一處,長樂緊緊地挨著四公主,岳陽伯岳大人就冷眼看著林如初與紅月這對兒便宜兄妹明里暗裡地爭搶長樂的另一側的座位。

  他忍耐了一下,目視純王。

  純王歡天喜地地擠開了林探花,掃了掃那座位,殷勤道,“你坐這兒。”

  紅月坦然地坐在了長樂的身邊。

  林探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笑得風雲變色。

  “我坐紅月身邊!”純王又趕忙擠開了林如初一些,自己坐在紅月的身邊。

  “我也沒想與殿下爭搶座位。”跟誰愛跟紅月坐在一起似的,林如初心裡暗恨,面上卻露出淡淡的笑意,見純王警惕地看著自己,就跟護食兒的狗崽子似的,輕笑了一聲,坐在了眾人的下手,之後對長樂公主嫣然一笑。

  剎那的風情,無邊的美麗,公主殿下傻笑著就站了起來。

  四公主摁了三回,才把沒出息的妹妹摁在自己的身邊。

  “長樂竟然也到了要嫁人的時候了。”岳庭淡淡地說道。

  這女生外相真不是吹的,瞧瞧這非要往人家身上去的急迫啊,長樂的眼睛都黏在美少年的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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