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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喲我的爺,您在這兒就好了,快快快,青峰在城北古意齋淘到一副字畫,瞧著像是祖師爺單昱的真跡,咱們銀子沒帶夠,您給借點周轉周轉!」

  封於修聽是青峰找著的,連眼皮子都沒掀,直接摸向了口袋,正要打發,就聽得對面女子清淺地開了口,「單昱從來只作畫不留字兒,敢問這副確是『真跡』麼?」

  男子顯然沒料到一旁的女子會插畫,聽著話意還是個懂行的,當即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他們這些人跟著封於修玩點皮毛,多是為了討好世家勛貴,沒幾分真本事,短了錢的,就找了藉口跟封於修借,畢竟他開著畫鋪,是完全不愁錢的,也是大氣,給出去的鮮少討要,他們都習以為常了,這會兒突然被問,還真一時說不出什麼來。

  封於修也是愣愣,正想緩和下氣氛,就被馮青蕪的杏仁眼一掃,莫名悶了聲兒。

  「若是真的,多少銀子都出的起,若是假的,封公子又不是開當鋪的,總不能白白替你們接收罷?」馮青蕪這話撂得明白了,那人再不敢厚臉皮留著,連連道著再去確認仔細退了出去。

  封於修醒過了神,只覺得方才那話聽著熨帖了心坎兒,不合時宜地想到了顧景行,那人在的時候偶爾也是這般罩著自己,不過用不上他說話,那些人就自動退避三舍了。可眼前人不同,究竟是哪兒不同,他又說不上來,只是忍不住多瞧了兩眼。

  茶樓小聚,兩人沒了劍拔弩張的氣氛,反而坐著平平淡淡地一塊兒喝了茶,聊了畫,且意外發現兩人興趣竟是相同,許多話題聊了開頭便止不住,一直到落日時分,才各自回了府邸。

  那句相不上,兩人到底說沒說,只有自個兒心知肚明,反而是兩家高高興興地籌備起了婚事。

  臨近成親之日,封於修聽得消息,方子墨回來似乎對親事有所反對,生怕快過門的媳婦兒不堅定,惴惴了幾日,直到成親那日早早去了馮府迎親,真真應了顧景行當日的烏鴉嘴,不過牽著新嫁娘的封於修這會兒哪顧得上,咧著嘴笑得不要太高興。

  洞房花燭夜,封於修挑了喜帕,凝著燭火映襯下越發嬌美的人兒,小心肝兒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娘子……」

  「你方才找我表哥做什麼?」

  「啊?」封於修湊上來的薄唇被止在了一步之遙,見著馮青蕪挑眉深意地看著自己,當下急著解釋了起來,「是他找我要我好好待你,否則就讓我碎成幾段兒,娘子,我跟他是清白的啊!」

  馮青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後某人更是賣力地用身體證明自己性向,一時被翻紅浪。

  ☆、第121章 番外三

  德慶四年,大梁點兵三十萬壓向邊境,梁帝御駕親征,一路從西北嘉峪關過塞露河直搗戎狄蠻地,將在邊境蠢蠢欲動的戎狄打回了西域沙漠。

  捷報很快由一匹匹快馬傳入宮中,身為皇后的趙文熙喜不自勝,她已經有一年未見得顧景行了,兩人最後一次見面是在延禧宮內,陸貴妃難產而死,子生母亡,侍女直指趙皇后在湯水裡下藥毒害主子,皇后非表面看起來的純良之人,那侍女說完就當場撞柱血賤崩飛,以死明志。

  她故作心驚,自要為己辯解,稱這一切為陰謀,確實是陰謀,是她策劃了一年的陰謀。她演了幾十年賢良淑德的女人,如何能叫那賤人壞了形象,她就是不甘心,從以前就是不甘心,做了顧景行的皇后被他獨寵依舊不甘心。

  為何上天要待她如此不公!

  小時候被趙國公府弄丟,明明是貴女之身,卻被瓷商收養,做了別人的貼身婢女,雖然那穆家小姐待自己如親姐妹,可那又如何?自己終究不過是個下人出身。

  總算上天還算有眼,讓趙家找回了自個,又重新回到了定國公府。她要笑的是趙文宛那個蠢貨,只要一點便會燃的蠢貨,她越是被趙文宛欺負,祖母越是疼愛自個,憑著乖巧溫順的性子讓祖母愈發的喜歡她天價棄婦:坐享萌夫。貴女生活可謂圓滿,只差一個人中龍鳳的夫君,不知為何,她想什麼便來什麼,自從被找回人生順風順水,可遇見顧景行後一切都變了,也許……對於她來是個劫數開始。

  她從第一眼見到那個男子便愛上了,他說還記得她小時候的樣子,喜歡她的溫順善良,既然是他喜歡的,她便決定演一輩子,也是那麼做的,一心一意地為著那人,費盡心機地想在他身旁占據一席之地。

  皇天不負有心人,她終於能如願嫁給那人,卻叫近乎瘋癲的趙文宛險些毀於一旦。天知道她醒來的那一刻是多麼恨,在心中想了千萬遍要剝她的皮,抽她的筋,就像趙文宛恨著自己一樣,她又如何不恨著被命運眷顧著的女子,而趙文宛會落到這步慘澹田地,當然也有她推波助瀾的因素在。

  不一會兒屋子裡便著火了,所幸顧景行及時趕到將自己救了下來,她窩在他懷裡,嘴角翹起,眼睜睜的瞧著趙文宛在火海中葬身,那種感覺真是無比痛快,她在心中笑,狂笑,只在最後一刻動動嘴皮子,「姐姐……她……」

  那人只冷冷的說了一句咎由自取,妄圖和自己爭奪顧景行,趙文宛這便是你的下場,帶著你的不甘下地獄罷。

  彼時她覺得顧景行為自己痴迷,可成親之後才發現他對自己的好不過是因著小時候的美好印象,憐惜她肯不顧自己捨身為他擋箭,最後更是因著舉薦神機閣主助他登上皇位對她無盡的憐寵。然女人是最敏感的動物,她能感覺到那僅僅是寵而已,卻不是愛,可不親口聽他說又怎麼會相信,然而,她從來不敢問顧景行是否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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