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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茹回到吉祥院內,果真見二少爺蕭夜吉帶著銀兩便要往外走,想到柳側妃所說的,自然是百般糾纏著蕭夜吉不讓走。

  “那童子經不是火日才有用嗎?你如今纏著我做什麼?”,看著眼前的蘇茹,扁平的臉,坍塌的鼻,還有那粗俗之極的金項圈······這樣的女人竟然被自己娶做妻。想到這一點,蕭夜吉就煩悶的直想撓牆,哪裡還有什麼耐心對著她。

  “夫君,你我成親四年了,就是塊石頭也要被我給融化了。你怎麼能這般的對待我,竟然連一句話也不願意同我說”,從柳側妃處回來的蘇茹望著蕭夜吉那白皙俊朗的面孔上滿臉的不耐,一腔的熱情被澆了個透心涼,頓時滿目哀戚的痛哭了起來。

  “我對你還不夠好嗎?成親四年連一個妾都沒有納過,你若是不滿意大可以自請······”,說到這裡,想到柳側妃說過的話,蕭夜吉忍了忍最終沒說出口,“罷了,當初你嫁進府來多半也是為了做世子妃來的,總歸是我沒用”。

  說到此處,蕭夜吉便邁開了步子要往外走。卻被蘇茹一個箭步擋在了面前。

  “夫君,我知道你心中不快,不過總有一天你能坐上世子的位子的,真的”。

  聽到蘇茹的話,蕭夜吉看了一眼眼前痴人說夢的蘇茹,煩躁的說道:“這大周國,這錦親王府誰不知道這世子之位生下來就是蕭夜玄的,這麼多年都沒改變過。我那三皇子表哥在皇上面前也不甚得寵,你還指望我做什麼世子,或者王爺麼?不過是將來要依附著蕭夜玄活著的可憐蟲罷了”。

  看著蕭夜吉滿臉沮喪的樣子,蘇茹咬了咬牙,使著一股子蠻力,將人拉進了內室,看了看四下無人,便將今日在如夢閣中聽到的秘密告訴了眼前的人。

  聽完蘇茹所說的一切,蕭夜吉滿目驚愕,內里既是驚又是喜。看了看身邊滿懷期待的望著自己的蘇茹,原想遂了她的願,可真當伸出手又瞬間縮了回來,仿佛抓到什麼髒東西一般揮開手。

  “這幾日你還是好好養著吧,大夫不是說火日方能一索得男麼?”

  說完,竟是又邁著步子離開了,氣得目瞪口呆的蘇茹在廂房裡面直跺腳。

  慈寧宮外,一名身著三品官服兩鬢斑白的年邁老叟急匆匆的朝著宮殿之中趕,一路撞翻了好幾位宮女手中用來給宮殿中消除暑熱的冰塊,讓人為之側目。進入裝飾華麗的宮殿之中,宮內候著的小太監都還來不及阻攔,老叟已經闖進了殿內。

  “太后!”,老朽粗啞的聲音在內殿之外響徹起來。

  “文老醫正您這是幹什麼,太后現在誰也不見!”

  “請您出去吧!”

  “太后!······”

  躺在內殿之中拿著煙槍正吞雲吐霧的柳太后聽著外面久久不息的呼喊聲,眼角止不住的抽動了些許。

  “讓他進來!”

  得到柳太后的允准,攔人的小太監這才放了行,讓眼前的老醫正邁進內殿之中。

  “太后娘娘千歲千千歲”

  走進殿來的文老醫抬眼看了一看慈寧宮中的飄渺的煙霧,仿佛厚厚的雲層一般將整個內殿籠罩住,又見輸入不見的柳太后形容枯槁,已有腐敗之相,不由心下暗沉。

  “起來吧!”,望著一臉急色的文老醫正,柳太后放下手中的煙槍,在身邊小太監的支撐下坐起身來,而後便示意在小太監帶著給自己捶著腿的宮女退下。

  “端雲,你這麼急著到哀家的宮殿之中來到底是為何?”

  聽到柳太后的問話,下首的文老醫正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內殿,當即走上前來,面上是道不盡的焦急。

  “太后娘娘,你為何要讓人暗中把老臣的藥取走,你可知道那藥切不可用······”

  文老醫正還未說完,這邊的柳太后已經出言打斷了他的話:“端雲,你年紀大了,這膽子卻是越發的小了。早些年,哀家便讓你將藥拿出來,你拼死也不答應,哀家只好讓人自去取過來了,如今那藥,哀家已經讓人送出宮去了。你放心,藥也不是用在宮中,沒有人能察覺的”。

  聽了柳太后的話,望著眼前毫不在意的太后柳氏,文老醫正無力的蹲坐在地。

  “太后,下藥這樣的事是可一而不可在,當初,若不是良妃的事被先帝察覺,到了危急的關頭。老臣無論如何也是不會為太后研製那樣的藥的。”。

  提起良妃,柳太后雙目一瞪:“不要在我的面前提起良妃那個賤人,當初要不是她憑著懷上龍裔執意要與哀家爭奪後位,也不會落到那樣一屍兩命的下場。哀家讓人看過你藏起來的醫學札記,這藥經過了改良,比前者厲害的多,定然能讓人唯命是從,雖然副作用也比先前的厲害許多,不過尚可一用。”

  說起那良妃,原本只是小小五品官員之女,可先帝對她那是情有獨鍾,還將已逝元後所生的兩位皇子交由良妃撫養,而先頭進宮的柳太后卻是不得先帝喜歡的。為了爭寵,柳太后逼著當時還是太醫院普通熬藥小醫士卻對醫術甚精的文老醫正給懷孕的良妃下了藥,結果一屍兩命。先帝對此一直耿耿於懷,在柳太后坐上後位之後數年之後終於察覺了其中的端倪。適時文老醫正方才研究出一種能混淆人意識的藥,雖然不成熟,但是危急關頭,柳太后也顧不得那麼多,便鋌而走險的用了,而且的確是有了效果,先帝對柳太后的確是大有改觀。所以這些年,柳太后一直逼著文老醫正繼續研究一種能讓男子對女子唯命是從的藥。

  許是文老醫正用藥有損陰德,這些年,膝下的子孫一個個夭折,看著家中冷寂,年邁的文老醫正哪裡還敢接著研藥,碰巧試藥的兩人不小心被藥廬中的毒蛇咬了,不治身亡,這文老醫正便在醫學札記上寫了副作用極大,提前結束了這藥的研究。沒想到如今這柳太后不知怎麼的竟然派人將那放入藥庫最底層的半成品藥私拿了出來。

  聽了柳太后的話,望著那枯槁的面上一臉的堅決,文老醫正實在說不出話來。

  “端雲那,這一陣子哀家老是看見良妃那賤人在哀家的面前晃來晃去。福壽膏的也抽得越來越多,渾身都開始犯涼。想來哀家已經是沒有多久的時日了。哀家如今再拿出這藥來也是逼不得已,這幾年我柳家的人一個個相繼被排除朝堂,有的甚至已經死在貶謫的路上,你在看看自古以來這皇上登基之後,其他的皇子有幾個是共享榮華的。現在若是不抓住蕭夜玄這條線,將三皇子拉上去,等其他的人爬上去了,柳家將來恐怕就真的完了。”。

  說到此處,柳太后說的話不可謂不動情,“這些年哀家一直把你當做最信任的人。是親兄弟一般的存在,難道你就忍心看著柳家倒下去,難道你忘了我已故的父親對你的撫育栽培之恩嗎?”。

  下首的文老醫正沉默許久,再抬起頭來已經是淚流滿面,聲音之中也是難以言喻的惶恐:“柳老大人對老臣的恩情老臣沒齒難忘,就是因為這份恩情,老臣這些年對太后您忠心耿耿。醫術所得也盡數用在了柳家,只是如今老朽年邁,已經是老眼昏花,不堪重任,也看不好什麼病了。請太后······恩······恩准老朽告老還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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