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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是曹郡王的嫡次女,今年十六,長得模樣可人疼”

  “這個呢,是內閣大學士的嫡孫女,家中只有這麼一個寶貝,這次也在選列之中。”

  ······

  看著站在宮殿中擺得滿滿當當的仕女圖前比劃著名的婦人,聽到婦人的介紹,一身鳳袍的皇后皺了皺眉眉頭,“這些玄兒可曾看過?”

  聞言,還在幾幅畫像面前搖擺不定的婦人撇撇嘴道:“我是玄兒的親娘,為何不能幫他選”。

  “芙娘,既然玄兒都還未點頭,你怎能就將這些交到宮中來了?”

  許是察覺到鳳座上的人的不悅,婦人臉上瞬間堆起了幾許酸意:“玄兒自從四年前,獨自去了北地之後,一年回來也不過數天,與我極少說話,連母子的情分都淡薄了。好不容易如今身子大好回來了,皇上又在王府邊上給他辟了個處理公務的世子府,若是兒媳婦在再不選個得力的,將來我還有什麼盼頭,再說玄兒如今都已經二十有了,也是時候再選世子妃了”。

  皇后聽著眼前婦人的話,憶及她方才所念到的世子妃人選,無奈地說道:“可是你選的這些,玄兒是不會喜歡的,你難道忘了這裡面有些歌府第在四年前有多嫌棄這門婚事,曹郡王當年為了推了這門親事,三天內就把嫡長女嫁給了安城的太守,如今玄兒身子好轉,便又把嫡次女交了出來,這般背信棄義的小人,你竟然要和他做親家?”。

  “那時也是情有可原的。怪就怪壽王妃,若非她帶的頭,這些怎麼會紛紛上門推掉親事,也合該她遭了報應。如今玄兒安然無恙的回來了,他身份尊貴,世子妃自然還是要從這些高門大戶的嫡女之間選了”,婦人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

  見婦人如此說,皇后也不反駁,只是淡淡問道:“那錦親王的意思呢?”

  站在殿中的婦人一聽到錦親王三個字神色變了變,咬牙道:“他如今正與柳如夢那賤人如膠似漆,若是問他,還不是讓柳家的人得意”。

  “連王爺都未曾問過,玄兒也不知道,你以為這婚事是你一人說了算的?”皇后看著眼前的錦親王妃,當真是很鐵不成鋼,這麼多年在王府中竟然是一點長進都沒有,難怪不得錦親王的喜歡了。

  “姐姐身為皇后,只要姐姐點頭,讓皇上下一道賜婚的旨意便可,旁人又敢說什麼?”,似乎想起什麼,錦親王妃的臉上帶著一絲得意的笑容:“當初柳如夢那賤人覬覦王妃之位,對王爺百般迷惑,皇上的一道旨意下來,王爺還不是乖乖順從了,如今這錦親王妃的位子不也是妹妹坐著?”。

  “你······”望著眼前一臉得色的貴婦人,皇后無奈的搖首。

  “罷了,你與錦親王二十多年來過的什麼日子自己清楚,難道還要玄兒和未來的世子妃也重蹈覆轍,你回去吧,玄兒的婚事若是他本人不同意本宮是不會插手的”

  皇后說完,便讓身邊的嬤嬤扶自己回寢殿休息。

  “姐姐!”,望著離去的皇后,婦人的臉上寫滿不忿,帶著身邊伺候的丫鬟和滿地的畫像離開了宮殿之中。

  鳳棲宮寢殿內,皇后坐在梳妝檯前,頭疼扶額。

  一邊伺候的老嬤嬤見了,連忙走上前來,替皇后按著頭間的穴位,卻是對那錦親王妃心生怨言。

  “這二小姐年紀也不小了,做起事來還是如從前般拎不清,皇后又何必太過操心,您自身鳳體違和,也要多加保重啊!”

  隨著老嬤嬤的手勢動作,皇后頭痛有所減緩,倚靠著身邊陪伴自己長大的老嬤嬤,依舊端莊美麗的臉上帶著一絲憂愁:“當初太后專制,處處對皇上掣肘。為了不助漲太后那邊的勢力,皇上不得已才給芙娘賜的婚。如今太后已經退居後宮,不再插手朝政,也算是功德圓滿。可是也算是造就了一對怨偶,芙娘也是個傻的,那柳氏雖說是側室,可算起來也就是身份高貴些的妾罷了,將來這王府定然是要傳到玄兒手中的,這樣的境況,誰還能越過她去?偏偏她就看不清那!”

  “也怪不得玄兒與他不親,當初玄兒受傷,她身為親娘,連一眼都沒有去看過,那孩子雖然外表堅強,可知沒有放在心上”,想起那堅毅的孩子,皇后的臉上有了淡淡的笑容:“玄兒是我自小看著長大的,怎麼忍心讓他娶自己不喜歡的女子,這件事,芙娘再怎麼鬧騰,也是沒有用的”。

  “皇后說的是,如今世子脾性大著呢!聽世子府的管家說老太爺在北地給他安排的那些侍妾都被他賞賜給了軍中的將士”。

  皇后聞言,竟是輕笑出聲:“是啊,那些將士們都眉開眼笑,倒是氣得他外祖直跳腳,愣是沒辦法,如今那,誰也做不了他的主。說起來,這幾日也沒見著他的人。”

  嬤嬤的手一頓,輕聲說道:“世子那傷可是還留著病根的,壽王府宴會之後這麼些天怕是都在外頭養著呢!連老管家都不知道他去了哪”。

  聞言,皇后嘆了口氣面上完全是一片無可奈何。

  “本宮的這個妹妹也是個狠心的,一心只想著與柳氏爭鬥,全然忘了要顧念母子之情了”。

  聽到皇后的感嘆,一邊的老嬤嬤也是連連搖頭,世上也會有這號的娘親,實在是子女的悲哀。

  ☆、第五十一章:再見

  天已入夜,竹林深處的閒月閣內,八角玲瓏燈中燈火閃爍。

  擯退左右的烈氏望著廂房內繡著錦繡繁花的如歌,手起手落,飛針走線,繡布雖然是已經成圖,但是視線卻未落在那繡花架子上。心中不免為女兒擔憂,卻是不好說出口,只能默默地退出房門口。

  這幾日眾人的議論聲不止,在壽王宴會之後,老夫人那裡接到不少的帖子。前前後後來府上拜訪的人不計其數。烈氏幾次聽到那些人要聘如歌為填房或者妾室的話氣憤不已,自己在玉家毫無地位沒有關係,可是要讓自己的女兒做妾,是萬萬沒有可能的。

  知道手帕交御史大夫的夫人阮氏膝下有一子,亦到了娶妻之齡,那孩子她也是見過的,為人甚是端方,與如歌倒是相配。烈氏滿懷希冀,卻沒想到御史大人卻看不上自己的女兒,直言自己只有一子,不願要庶出為媳。

  庶出,烈氏恨極了這個字眼。難道因為這兩個字,自己的女兒就要給人做妾嗎?若是官門不行,原本寒門也是使得的,可是依著老夫人和李氏那些人的謀算,恐怕是難上加難。看著如此乖巧懂事的女兒,烈氏實在是不甘心。

  待烈氏走後,坐在繡架邊上的如歌手上的動作瞬間停下,這幾日府裡面的變化她又如何會不知道,壽王府的宴會上,自己表現的實在是鋒芒太露,以至於引來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她知道自己的婚事怕是已經被老夫人和李氏惦記上了,若是找了一段如前生一般被人操控的婚姻,倒不若向法源寺請願尋一處佛家寺廟的佛前女觀,一生不嫁,反而清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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