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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如歌,你的禪房我要了,你住另外一間禪房去。”歐陽琳頤指氣使的命令道。跟了那位公子一整天的歐陽琳方才發現自己的禪房離那人的房間實在太遠了。而玉如歌的禪房卻在心儀男子的房間的正對面,這怎麼可以!

  如歌循著歐陽琳的視線望向對面的那件沒有銘牌的禪房,倒是略略能猜到歐陽琳為什麼要住這間房了,怕是與今日那作畫的男子有著分不開的聯繫。

  看著眼前頤指氣使的歐陽琳,如歌莞爾一笑:“歐陽小姐,這是我的禪房,為何要讓給你?”

  歐陽琳聞言,十分惱怒,從小到大,在侯府之中,誰不是對她唯命是從,眼前這個不過是玉家的一名庶女,哪裡有資格質疑自己的決定,“憑我是侯府的大小姐,我現在就要這間房,你立刻給我出去。”

  “既然如此,那如歌只好另尋他處了。”如歌欠了欠身子,走出禪房。房內的歐陽琳深恐她會後悔似的,隨之關上了大門。

  月光之下,女子看著緊閉的禪房大門精緻的臉上有著極為清冷的笑容,歐陽琳,前生的斷腿之仇,看來李家的人要幫我報了。

  ☆、第二十四章:毀壞的經書

  如歌走出香客留宿的禪房之時已經是亥時了,許多禪房的燭火都已經被熄滅,外邊更是一片清淨,只有呼呼的風聲刮著,淅瀝瀝的小雨下著的聲音。

  毫無睡意的如歌自然沒有去找歐陽琳的那間禪房,而是徑直朝著寺廟的正殿走去。據說法源寺從異域的婆羅門教請來的經書已經被送到了那裡。如今寺廟的僧人應該在清點。

  還未走到正殿,便聽見遠遠的痛哭聲。

  待走近殿中,便見一個一身著有些散線的紫衣袈裟,身形極為瘦弱的老和尚抱著一個竹編大箱籠在正殿內放聲大哭,那飽經風霜的臉猶如乾涸旱地一般滿是紋路。

  在老和尚身站著的主持明德拿著一卷經書更是唉聲嘆氣。數百名寺中僧眾更是在一邊交頭接耳,整個大殿一片沸騰。

  而那白日裡作畫的白衣公子此時正拿著另外一卷經書翻看,俊秀的眉峰微皺。

  “辛辛苦苦十幾年,帶回來的經書都被水泡壞了,也難怪慧真師叔祖哭成這樣了”

  “字都被弄成了那般的模樣,還都是未經翻譯出梵語經文,這如何看得。”

  “聽說是用御賜的寶珠紫衣袈裟上的一顆顆南海珍珠換來了的”

  “這一路上風吹雨淋的,濕了又乾乾了又濕,也難怪會這樣了。”

  “真真是要了命了······這三天以後寺廟之中的大法會寺裡面拿什麼向皇帝陛下和信眾們交代啊!”

  ······

  聽著眾僧的議論,如歌瞭然,看來是帶回來的經書出了問題,越過前面議論的寺僧,走到那裝著經書的大箱籠的面前,從打開的箱籠里拿出一捲紙業髮捲的經書。打開一看裡面的字跡因為被水泡過,筆墨已經完全散開,原本就是歷史久遠的經書,一不小心經書干硬的地方便成了碎屑,已然是用不了了。

  經書對於僧人來說無異於生命,那抱著書箱痛哭的老和尚應該就是不遠萬里求經書的法源寺高僧慧真了。

  前生便聽聞這位慧真大師原本是法源寺的上任主持人選,在繼任之時聽聞西方的一個教派之中留有部分佛家經書,便毅然決然推拒了主持之位,帶著兩名行腳僧人去往西方求取經書,在取經途中,三人吃盡了苦楚,另外兩個一個在路上被野獸吃了,還有一個因受不了路上的艱難,半道上便還俗了,三人行只剩下慧真一人,帶著普渡眾生的信念堅持到了最後帶回了經書。沒想到經書是帶回來卻是看都不能看的廢書。

  在大法會之時,洪帝正好邀請了禪宗的長老前來聽慧真大師講解新的經書,法源寺因為拿不出經書被洪帝斥責,誆騙了萬民,取消國寺稱號,不再享受大周國國庫的銀兩供奉,甚至要收回法源寺不遠處御賜的千畝良田。在法源寺的大法會後,自覺對不起數萬信眾,對不起法源寺的數千僧人的慧真大師便因傷心過度抑鬱而終。

  一部經書便讓眾僧無所依傍,高僧黯然殞命,當真是可悲可嘆。

  而如歌有了那樣一番經歷,佛家的多數經書如歌都已經深深的印在了腦海里。大周現存的部分經書如歌略微的看過,與自己記憶當中的一字不差。哪怕是梵語書文默背起來也並非是難事,只是要找什麼樣的理由將經書寫出來呢?看著那結跏趺坐的釋迦牟尼佛像,如歌心裡有了合適的說辭。

  見那慧真大師仍然痛泣不止,如歌只能走向前方的主持明德,“請問主持大師,不知這毀去的經書喚作何名諱?”

  立在佛前供桌旁的明德見是一名相貌不俗的女子,拿著一卷毀去的經書走過來,自以為是前來拜讀新經書的信眾,便遺憾的答道,“此經名為大藏經,有萬餘卷,我寺慧真師叔收集了其中的三千餘卷帶回來,可惜遭逢不幸如今盡數毀去,當真是我佛門的不幸。施主若是前來觀閱,可能要失望而歸了。”

  “請問主持這裡可有筆、墨和長捲紙?”

  明德聞言大為詫異,見少女滿眼誠懇,便喚寺僧將紙筆等取來。

  很快紙筆便被拿了過來,如歌將供桌之上的貢品取下,將長捲紙置於其上,在眾人疑惑的眼神中在長捲紙上落下“大藏經”三個字。

  “這位女施主,你這是······”明德還未來得及發出疑問,眼前的少女已經提筆書寫起來。

  “大藏經共有八十五函,三千零五十三部,一萬一千九百七十卷,如今小女子要寫的便是其中的阿含部。”

  “如是我聞:一,佛在舍衛國只樹花林窟,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時,諸比丘於乞食後集花林堂,各共議言。諸賢比丘,唯無上尊為最奇特,神通遠達,威力弘大······如來為善別法性,知如是事,為諸天來語,乃知此事。”

  女子立於佛前,口中轉述,筆下不停,原本帶著女子甜糯的嗓音念著佛經之時卻是無比的威嚴莊重。原本喧鬧的佛堂瞬間變得安靜下來。

  痛哭的慧真聽到如歌口中念出的經論,立時停止了哭泣,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走到主持明德的身邊說道“對,這就是大藏經,老衲在希望曾經看過這一部分,雖因年紀老邁,有些未能記住,但是前面的幾句卻是沒錯”。

  原本為大法會發愁的明德聞言,走上前問道,“不知女施主從何處得此經書?”

  聞言,如歌擱下筆,轉過身,朝佛祖如來行禮後回答:“此乃佛祖的厚賜,小女幼年重病幾乎殞命,於夢中得見佛祖如來。佛祖言我與佛有緣,將數部經書傳授與我,保我平安,自此經書行文深印腦中”。

  眾僧聽後,只覺佛前女子定是觀音坐下童女,否則怎麼有此機緣能面見佛祖。

  主持明德與慧真大師更是深信如歌所言,佛祖本就是普渡眾生的,眼前的女子便是佛祖派來的使者,前來傳述經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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