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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聽後面一聲大吼,“前面的馬車給我停下。”

  聽到這動靜,風池等人不禁蹙眉,看來是躲不過去了。如歌卻是一臉平靜,此處離京城已經不遠了,若是扔下花氏等人獨自回府,少不得許多的口舌,在這裡碰面反倒好些。

  話說那日花嬤嬤見烈氏母子的車隊已經走得老遠,大叫著讓烈府的下人準備新的馬車,這樊城烈府的下人平日多受如歌母女恩惠,見花氏對自家主子也不甚恭敬,也沒有一人願意上來搭把手,直接將府門關上,任由花氏怎麼怒罵也無人答應。花氏沒法子,最後只能不甘不願的將停在後面破舊不堪的馬車套上,乘著晃晃悠悠的馬車追了上去。

  人說屋漏偏逢連夜雨,玉府下人們也不知道倒的哪輩子的血霉,帶去的馬匹在半道上拉的那是昏天暗地,最後連馬蹄子都伸不直,最後直接倒地不起,下人們沒法子,只能將馬車賤賣給了當地的馬商,沒了馬車,為了趕上走得老遠的車隊,眾人追趕得上氣不接下氣,既破舊又有些鬆散的馬車更是將花氏顛得七葷八素,坐得花氏是提醒吊膽,頭暈目眩,又不願意和其他下人一樣坐從農人手裡買來的牛車。這樣一路下來花氏就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巴了,幸好在半道上搭上了貴人的馬車,這才算是喘了一口氣。這花嬤嬤跟著李氏多年,哪裡受過這等苦楚,在心裡真算是將烈氏母子三人給記恨上了。如今見到了烈氏母子三人的馬車,可不就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了麼。

  ☆、第七章:故人

  順著馬車走下來的如歌看著氣勢洶洶朝著這邊走來的嬤嬤花氏,雖然外表上依然是衣著光鮮,可是臉上帶著些許連濃妝艷抹都掩不住的憔悴,可以看出來這幾日她是吃了大苦頭了。

  花嬤嬤緊盯著走下馬車來的幾人,正待要發作,卻見女子虛行了個禮,帶著幾分歉意的說道:“原來花嬤嬤在這裡,我與母親走在前頭,以為嬤嬤已經緊跟了上來,沒想到待回過頭來,嬤嬤已經不見了蹤影,這一路來,我們走了許多的錯路,以至於一直未見到嬤嬤。幸好嬤嬤來了,要不然我們連府門都是認不得的。”

  “你這死丫頭還在狡辯,你這分明是故意將我甩在後頭。”聽著女子的話,花氏幾乎氣結,咬牙切齒的怒叫到。自己帶著幾個僕人追趕如此之久,若是有心等候,何至於快到京城了才碰了面,這小婦養的倒是伶牙俐齒。

  女子溫文有禮略帶歉意的話語讓周圍的人產生了好感,何況在這城郊之外,一位輕紗遮面白衣飄然看起來極有教養的柔弱女子面對一個滿臉橫肉,張牙舞爪的中年粗婦,聯想到這婦人方才領著車馬橫衝直撞目中無人的舉動,這姑娘怕是要被欺負了去。

  “我看這位小姐說的倒是大實話,你看看這馬車邊上的泥漬,明顯是從樹林子裡頭過來的,如果不是迷了路,怎麼會走那等崎嶇的道路。”

  “是啊,前次我也在小道上迷了路,一路顛得我膽汁都要出來了。”

  ······

  有些膽量的人走上前去紛紛附和路不好走,並且有意識的將嬤嬤花氏與眼前的少女隔開。

  見此情景,如歌抿唇一笑,語氣卻是萬分抱歉,“歌兒與母親真是後悔極了,早知道被嬤嬤坐壞的新馬車修不好了,就應該將自己租的這客順行的馬車讓與花嬤嬤坐,讓花嬤嬤坐著主母大人給我們準備的馬車弄成這般模樣,真是歉疚萬分,沒想到這租來的馬車在小路上也走得如此的快。”說完似乎無意識的向那被下人牽在手中的瘦馬望去。

  因為青竹事先有所準備,玉家帶來的馬匹之中除了那瘦弱不堪的老馬,其餘的都被下了巴豆。這玉府的人帶來的其他的壯馬現在估計還在某個馬廄裡面吃止瀉藥。

  眾人看著那玉家下人拉著的那匹老馬,再看看後面已經幾乎散架的馬車,開始竊竊私語。

  “這是誰家的主母這般的壞心眼,擺明了就是欺負人那!”

  “是啊,你看這馬車這般模樣也拿得出手,今個兒早晨我看這婦人從馬車上直接就顛出來了”

  “她這麼肥胖都顛出來了,何況這身形纖細的姑娘。”

  “莫非坐在後面這輛官家車上的就是他家的主母”

  ······

  聽到眾人的談論,花氏的臉上漲得發紫,卻是有氣發不得,只因李氏雖說要讓這母女三人吃些苦頭,但是明面上卻是要做的盡善盡美,原本以為這幾個也是懦弱的,會暗暗吃下這個悶虧,方才將府裡面派的車馬調換了。沒想到這小丫頭片子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了出來。

  看到其中幾個相識的人影,不由心頭懊惱,看來夫人非背一個欺凌庶子女的名聲不可。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接下去,聽到有人議論後面馬車上的貴人。又見馬車上的人正要走下車來,靈機一動,大喊道,“你們這些賤民金嚼舌根子,還不閉嘴,馬車上的貴人也是你們能胡亂攀扯的,小心你們的腦袋。”

  聽到花氏的喊叫,眾人抬眼看向後面的馬車上的人,頓時禁了口。只見一名穿著紫色繡金線祥雲服飾的,頭戴三尾鳳簪的婦人帶著一位面帶紗巾的少女從車上走了出來。

  “這不是金陵候府蔣夫人嗎!”看出來人的身份,眾人紛紛讓開道路。花氏見眾人閉上了嘴,更覺得找到了靠山,疾步向著那邊的三人走去,在那名一身粉色裙衫的少女身邊比劃著名。

  如歌望著向這邊走過來的幾人,和烈氏等人恭敬的退到一邊。方才未下車,並不敢確定,現在看見來人只能在心中嘆道:這個世界真小,兜兜轉轉原來都是故人。

  看著滿目威嚴,目光銳利的中年婦人,如歌有了瞬間的恍惚。只因這婦人便是自己的婆母金陵侯夫人蔣氏,而她身邊的少女則是自己的小姑子侯府嫡出的小姐歐陽琳。因著是侯府中的嫡女,又與玉府的嫡次女玉寶瑩向來交好,歐陽琳沒少找過自己的麻煩,更是在後來給了自己永遠無法彌補的傷痛。而侯夫人蔣氏對一切不聞不問,將自己視作螻蟻,看著自己前生給與自己許多苦楚的蔣氏和歐陽琳內心浪涌翻波。

  “你就是玉大人外室生的女兒?”待三人經過如歌面前之時,被花嬤嬤攛掇的少女停下了腳步,看著帶著紗圍的如歌語氣之中頗為不屑,“真真是沒教養,竟然還敢嫌棄主母賞賜的車馬,自己租用馬車”。

  “小姐教訓的是,如歌日後定當自省改正。”,看著眼前一臉高傲的少女,用餘光望了一眼身後滿是擔憂的烈氏,如歌的回答聽起來滿是真誠。

  見如歌如此爽快的接下了自己的話,歐陽琳的臉上滿是愕然。今日見玉府的嬤嬤花氏滿身狼狽的從馬車上摔了出來,本就看不慣府中庶女的她在花氏的一番挑撥之下,本打算教訓眼前的人一番,沒想到眼前的人這麼快就認了錯,反倒讓她無法鬧下去。

  一邊的花氏見了,正想再上前,卻聽見侯夫人蔣氏極為威嚴的聲音響起,“花嬤嬤。那輛馬車恐怕並非玉二夫人準備的吧!”看著低下頭的花氏,蔣氏的臉上划過一絲瞭然,臉上有了一絲怒容,“你玉府怎麼對待子嗣我金陵侯府管不著。但是你攛掇琳兒就是犯了我的大忌。這小姑娘與她弟弟就是外室所生卻也是玉大人的子嗣,說起來也算是你的主子,你對她沒有半分的敬意,還可以刁難。就憑這點,就該拖出去打三十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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