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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妻兩人給女兒餵完飯後,就抱著妙妙一起去見蕭珣,蕭珣聽說梁肅要去洛陽的時候,也沒反對,反而問:“你們想把妙妙也帶過去?”

  “是的,妙妙也大了,走遠路也行了。”蕭源說,“三哥和三嫂也想見見妙妙呢,妙妙還沒見過他們呢,再說三嫂也生了小愛親,讓他們姐弟見見面也好。要是阿肅真留在洛陽,我也捨不得離開妙妙。”蕭源說的小愛親,就是蕭沂和霍寶珍剛出生五個月的次子。

  “你們把練兒也帶上吧,一路上也要讓他開開眼界,讓他在洛陽留段時間也好。”蕭珣說。

  蕭源不防爹爹會捨得讓練兒離開自己身邊,但梁肅不意外岳父決定,練兒是蕭氏未來的家主,留在洛陽要比留在吳郡好許多,畢竟現在大周的頂級權貴都在洛陽,再說洛陽還有阿盛和襄陽公主。

  因一路上要帶兩個孩子,故蕭源和梁肅兩人要準備的東西不少,等出發的那天,光是裝行禮的小船就備了五輛,包的嚴嚴實實的,系在大船的後面。陸神光抱著阿止送兩人。

  “大嫂,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練兒的。”蕭源認真的說。

  陸神光再不舍長子,也知道公公這一切都是為練兒在鋪路,“有你在,我有什麼不放心的。”陸神光對練兒說:“練兒,記得給娘寫信。”

  “娘,我會每十天給你寫一封信的。”練兒認真的保證道。

  陸神光笑著摸了摸兒子的頭。

  “時辰不早了,快走吧,別耽誤了時辰,到不了驛站,晚上睡在床上濕氣太大了。”蕭珣催促女兒出發。

  梁肅抱著女兒,妙妙小手努力的揪著自家爹爹的領口,一口小牙努力的啃著那片衣角,她處在長牙期,蕭源給她備了磨牙的玉骨,她都不肯咬,就喜歡咬自己爹娘的衣服,蕭源時常被她咬得肩膀上全是小齒印,後來就乾脆直接丟給梁肅抱了,反正他皮厚不怕。梁肅面無表情的任女兒咬著自己的衣服,淡定的往船艙里走去,還不時的給她擦留下的口水,對近衛們偷笑的神情視若無睹,蕭源暗暗好笑,她剛剛就想讓靈偃抱妙妙,但梁肅不肯,她牽起練兒的手,“練兒,我們走吧。”

  “好。”

  妙妙第一次出遠門,一開始整天興奮的對著窗外的景色依依呀呀的,梁肅在船上無聊,閒暇時天天抱著女兒去船頭遛彎,喜得小丫頭整天興奮的樂顛顛。蕭源哄都哄不住,直到幾天後,她才漸漸安靜下來,倒是練兒一上船就安靜的出奇。蕭源知道他想起之前逃難的事,暗暗心疼,但也知道這個只能自己慢慢走出來,只能儘量抽時間,天天陪著他。練兒很喜歡玩拼圖,妙妙喜歡拼圖上各種漂亮的色彩,蕭源帶兩個孩子玩的時候,就時常讓兩人一起玩拼圖。

  “夫人,喝點茶吧。”祝氏將一盞補氣養眼的黃芪紅棗茶遞給蕭源。

  蕭源放下手中的拼圖,起身同祝氏離開,望著窗外一成不變的景色笑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到洛陽,這些天妙妙都快憋壞了!”平時爹爹和阿肅都嬌慣著她,沒事就愛帶她去花園遛彎,讓這小丫頭每天一到時間一定要被人抱在懷裡到處走,不然就哼哼唧唧、要哭不哭的望著你。

  “還有三四天吧。”祝氏愛憐的望著正專注的看著練兒玩拼圖的妙妙,小手還不時去摸拼圖上五顏六色的小動物,嘴裡嘟噥著只有自己聽得懂的話,“小娘子真乖,在船上待了這麼久,都沒有哭。”

  “有練兒、薇薇陪她玩,她怎麼會無聊呢?”蕭源啞然,薇薇就是靈偃的女兒——採薇。前些天妙妙在船艙里關悶了,咿咿嗚嗚的哭鬧,蕭源怎麼哄都哄不住,折騰的大家都夠嗆,都是梁肅抱著她在外面不停的走,練兒陪著她玩,才把她安撫了下來。

  “爹爹——”妙妙突然仰起了小腦袋叫道。

  蕭源抬頭,就見梁肅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阿肅,你怎麼回來了?”

  “沒什麼事就回來了。”梁肅抱起女兒,同蕭源說,“我們去外面走走吧,妙妙該悶了。”

  “你都把她寵的越來越野了。”蕭源微微嘟噥的說,不過話雖如此,她還是戴上羃離,給妙妙帶了一個漂亮的帽子,妙妙知道爹爹要抱她出門,開心的手舞足蹈,蕭源費了好大的勁才給她穿好衣服。梁肅抱著女兒出門,蕭源則低頭給系上小斗篷,“練兒,我們出去走走。”

  “好。”練兒不自覺的膩到了蕭源身邊,蕭源牽著練兒的手,望著梁肅懷裡的妙妙,總有一種他們是一家人的感覺,蕭源抿嘴笑了笑,其實阿肅說的也沒錯,練兒跟自己的親生兒子也沒任何不同,練兒和阿止都是照顧妹妹的好哥哥。

  ☆、146起勢

  梁肅和蕭源乘坐的官船從漕河一路而下,梁肅從洛陽到吳郡來回都走了無數次了,經驗豐富,這次又帶著嬌妻愛女,自然一路上安排的穩穩噹噹的,每天辰時從驛站出發,晚上戌時前到驛站休息,沒有一天有差錯,故蕭源和妙妙、練兒除了無聊些外,都適應良好。

  到了通州後,眾人又換了大牛車一路往洛陽走去。牛車要比官船顛簸許多,不過好在妙妙年紀小,躺在蕭源和靈偃的懷裡乘坐牛車,就跟睡在搖籃里一樣,比其他人都舒服多了。練兒則在梁肅的帶領下,騎馬、學如何打尖做飯、如何探查當地的環境……每次在蕭源和妙妙歇息前,梁肅都會讓侍衛帶著他先走,一開始練兒只是看著侍衛們如何處理各種問題,等後來的時候,他就能在一旁提出自己的意見了。

  每天他從馬上下來的時候,大腿內側都隱隱滲出了血跡,蕭源看著心疼,每天讓人備好乾淨的熱水、傷藥,讓伺候他的丫鬟給他上藥,又抱著妙妙陪他說話、玩耍,直到兩個孩子都睡著後才離開。

  梁肅站在門口,見兩個孩子頭靠頭並排睡在一張床上,忍不住微笑,蕭源讓靈偃把妙妙抱在她已經捂暖的被窩裡。現在妙妙晚上幾乎都和靈偃一起睡了,原本蕭源也想培養女兒獨立自主的個性,準備讓她一個人單獨睡,但後來想想妙妙所處的時代、身份和她之前的時代不同。哪怕是自己,來古代後,長這麼大,就算是最苦的逃亡日子裡,身邊都沒斷過人,她又何必把現代的教育強加給女兒呢?培養獨立自主的個性,有很多種方式,不需要一定要讓女兒單獨睡或者讓她自己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務,就如她大嫂陸神光。

  “怎麼穿這麼少?小心冷。”梁肅進門將斗篷披在她身上。

  蕭源攏了攏還帶著他體溫的斗篷,“裡面燒了火盆不冷。”她吩咐丫鬟小心看著火盆,又讓大家把牆角的窗戶開一條隙fèng,燒這種火盆,她總擔心會一氧化碳中毒。

  “練兒這幾天長進了許多呢。”蕭源感慨的對梁肅說。

  梁肅笑著將她摟在懷裡,“我以為你會捨不得呢。”

  “我是捨不得。”蕭源說,“可你們教的也是他一定要學的。”她身邊的強人太多了,不說爹爹、阿肅和三哥,就是大嫂也比自己強太多了,在練兒的教育上,他們心裡自有分寸,她只需要負責寵練兒就夠了。蕭源揉著肩說:“跋山涉水的,洛陽離吳郡還真遠。”換了現代,兩天就能繞地球一圈了。

  “等到了應天就好了,我們就能好好休息了。”梁肅笑著親親她的額頭,“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呢,三哥已經派人來接我們了。”

  “好。”

  蕭沂和霍寶珍得到消息,蕭源、練兒、妙妙都要來,兩人不放心,早早的派人在驛站等梁肅一行了,梁謙得了消息,也早早的派人等候了,梁肅等到了冀州後,一路上的事,都有梁蕭兩家派來的人打點好了,因要奔喪,大家幾乎是一路急行軍的,蕭源為了節省體力,都是躺在牛車裡睡覺的。好容易趕到洛陽的時候,也離皇后薨逝也有一個多月了。

  霍淵同龔氏是少年夫妻,雖說當了皇帝後,他後宮妃嬪不斷,但對妻子還是相當尊敬的,龔皇后去世後,霍淵瞬間像是老了二十歲不止,蕭源遠遠瞧見霍淵的時候,微微吃了一驚,他的鬚髮已經全白了。原本皇后薨逝,臣子宗室守孝二十七天足矣,但霍淵下旨,讓所有皇室宗親服斬衰,三品以上的官員都服齊衰,民間還是服喪二十七天就夠了。

  梁肅和蕭源先回梁家,梁謙還在宮裡沒回來,家裡只有楊氏和大姑娘,兩人匆匆換洗了衣服,蕭源同她們客套的寒暄一番後,就被霍寶珍派來的人接走了,妙妙和練兒也跟著一起去了。牛車上,蕭源和靈偃一起給妙妙換衣服,衣服是路上連夜趕出來的素服,妙妙一向喜歡鮮艷的顏色,一見素淨的小衣服,小身體扭得就跟麻花一樣,怎麼都不肯換上。

  蕭源直接抱起她,把她小手小腳往衣服里一塞,見妙妙撇嘴要哭,蕭源摟著女兒連親了好幾下,又塞了一顆軟糖在她小嘴裡,妙妙大眼瞬間笑成了月兒呀,“妙妙乖,娘帶你去漂亮地方玩。”

  妙妙估計是感受到了家裡的氣氛不同,安靜的趴在娘親軟軟香香的懷裡,一聲不吭,乖巧的小模樣讓蕭源愛憐的又親了好幾下,雖然這小魔星有時候讓人恨得牙痒痒的,但乖巧的時候還是很讓人喜歡的。

  龔皇后去世,最傷心的就是霍寶珍,一見蕭源來了,就抱著她放聲大哭了一場,悽厲的哭聲,讓蕭源想起了自己前世、今生兩位母親,完全不同的兩種人,可不變的是對她的疼愛,她紅著眼眶,也跟著霍寶珍哭了一場,直到蕭沂把他新得的次子抱來,梁肅讓人把妙妙抱來,兩人才止住了哭聲。

  “這是妙妙吧?”霍寶珍生了兩個兒子,一見如玉琢的妙妙就愛不釋手,忙將她摟在了懷裡,妙妙也不認生,睜著同蕭源相似的大眼,望著舅舅和舅母。看得霍寶珍和蕭沂心都化了。

  “這是小愛親?”蕭源把小侄子摟在了懷裡,對妙妙笑道:“妙妙,這是弟弟哦。”

  妙妙第一次見到比自己小的孩子,很是新奇,伸出小手拉著小愛親的小手,小愛親也有五個月大了,已經能半坐起來了,見妙妙的手伸過來,小爪子一握,把妙妙的小手緊緊的握在手裡。妙妙扯了扯,扯不回自己的手,小嘴一癟,就要哭。

  霍寶珍忙把兒子的手掰開,親打他的手,“怎麼可以欺負姐姐呢!”

  蕭沂在一旁看了直笑,伸手握住妙妙的小手,“簡直和元兒小時候一模一樣。”妙妙瞅了蕭沂半響,似乎疑惑這個人怎麼和娘親這麼像,她小手一伸,湊到了蕭沂面前,這是她對一個人示好的表現,讓那人親親自己的手,蕭沂笑著握著她的小爪子親了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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