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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弟妹好早。”梁大姑娘含笑說。

  “昨天睡得早了些,今天就睡不著了。”蕭源說。

  梁大姑娘露出了曖昧的笑容,是因為梁肅不在的緣故吧?

  蕭源知道她想歪了,也不在意,兩人說笑著一起進了獨孤夫人的院子,此時楊氏也到了,三人相攜進了內房請安。剛進房,三人就發現房裡多了一名陌生的年輕女子,那名女子年約二十三四歲左右,一雙妙目天然含情帶笑,將女子原本八分的姿色襯托成十分,看穿戴似乎是姨娘的身份,莫非梁謙又納了新妾?蕭源漫不經心的想。不僅蕭源是這麼認為,連梁大姑娘和楊氏這麼認為的,眾人怕刺獨孤夫人的痛處,只當沒看見這女子。

  “娘,你又新找了一個丫鬟?”梁三最後一個到的,一見房裡多出一個陌生女子,親戚不像親戚,丫鬟不像丫鬟,蕭源等人想到一塊去了,以為是父親新納的小妾,心裡有些生氣,有意開口貶低那女子。

  獨孤夫人聽了愛女的話,一向嚴肅的臉上居然露出了一絲笑意,“這可不是丫鬟,你忘了她了?她是長門。”

  “長門?”梁三覺得這名字似乎在哪裡聽過。

  連梁大姑娘和楊氏也迷糊了,只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但一時想不起此人是誰。

  “長門給大少夫人、大姑娘、二少夫人、三姑娘請安。”長門上前恭敬的給四人行禮。

  “啊!”梁三突然想了起來,“你不是祖母給梁肅——二哥的丫鬟嗎?”

  梁三這麼一說,大姑娘和楊氏同時想起,這長門是梁家已經去世老夫人給梁肅的通房啊!大姑娘和楊氏下意識的朝蕭源望去。

  蕭源臉上神色不動,心裡暗暗好笑,梁肅算不算烏鴉嘴?昨天還信誓旦旦對自己保證他不會納妾的呢!今天就冒出一個準姨娘了!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鄭楚英和老衛的事,大家看錯重點了= = 鄭楚英從頭到尾沒有說半句婆婆的不是,在她的眼裡,婆媳並不是太大的問題,如果她想要,她完全可以把這種婆婆哄得團團轉,讓她無法忍受的是老衛……她是不想和老衛過下去了,所以才放棄討好婆婆的……

  霍老二孩子的數量,望天,我本來想把你寫的純潔些的,可某人堅持要來一個霍小九……我只能把你往種馬發麵發展了些,反正乃本來就是頭種馬= = 別怪我,要怪去拔某頭小獅子的毛去

  ☆、115、伯母和侄媳婦的配合 …

  楊氏記得剛入門的時候,婆婆也來過這麼一出,雖然那時候婆婆送的兩個美姬現在已經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了,但她永遠記住了,自己當時是如何的尷尬、憤恨和不知所措!那時候她才入門第三天啊!而自己的丈夫非但沒幫著自己,反而一臉急色的看著那兩個美姬,更讓楊氏從此對梁敬徹底死心!

  梁肅或許疼妻子,可他現在不在!望著神色平淡的蕭源,楊氏心裡既有些同情,又有些幸災樂禍,至少不是她一個人了!不過婆婆挑這個時候為難蕭源,真是選了一個“好”時機啊!不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麼?是衝動?抑或是忍了這麼久,就在等著這個時機?

  梁大姑娘臉色一變再變,如果這件事情母親是事先和自己商量下,她肯定會反對到底!但現在——她望了望蕭源平靜的神色,決定一會幫著母親打個圓場,總不能給外人看了笑話。

  蕭源則安然的站著,一聲不吭。獨孤夫人對長門說:“還不上去給你主母請安。”

  “是。”長門上前就給蕭源磕頭。

  “原來是伺候夫君的老人,以前倒是沒見過。”蕭源等長門給自己磕頭完後才開口說道。

  “長門是老夫人給二郎君的丫鬟,二郎君這些年一直是她在照顧的。”獨孤夫人似笑非笑的望著蕭源,“我也是剛知道的,她已經有四個月身孕了。”

  獨孤夫人話音一落在場的眾人都吃了一驚,只有蕭源淡淡的應了一聲,“嗯,有身孕是好事,大著肚子還從徐州趕到這裡來,是你家夫君陪你來的嗎?”

  眾人都被蕭源的問話弄得怔了怔,獨孤夫人沉不住氣了,“長門懷得是梁肅的孩子!”

  “你說你有四個月身孕了?”蕭源終於低頭望著長門,嘴角含著笑意,望著她的目光有些複雜,態度非常溫和。

  “是。”長門略微不安的答道,她從會走路開始,就開始伺候人,察言觀色已經成為她的本能了,總覺得夫人看著自己的目光帶著一絲同情。

  “你說是夫君的孩子?”蕭源繼續問。

  “是。”長門心裡不安加重了。

  “既然有了身孕就不要跪了,先把她扶起來送到賀媽媽哪裡。”蕭源吩咐房裡伺候的小丫鬟道。

  蕭源的話音一落,讓獨孤夫人怔了怔,脫口而出,“你想幹什麼?”

  “既然這丫頭說她懷了夫君的孩子,自然要讓賀媽媽確認一下,總不能她說懷了夫君的孩子,就是夫君的孩子了吧。”蕭源理所當然的說。

  長門一聽賀媽媽臉色就變白了,求救似地望著獨孤夫人,獨孤夫人道:“長門是伺候二郎君的老人了,我也許久沒見她了,這幾天就讓她住在我這裡吧。”

  “這樣太讓伯母費心了。”蕭源含笑說。

  “不費心!你入門這麼久都沒個喜訊,我真擔心二郎君的子嗣,現在能有一個有身孕,我也放心了,要是能生個小郎君出來,二郎君也算有後了。”獨孤夫人扯著臉笑道。

  “伯母說笑了,長門有孕同夫君有後有什麼關係?”蕭源緩緩的說,“香火供奉都是嫡子的事,姑且不論她懷得到底是不是夫君的孩子,就算真是夫君的孩子,難道梁家還有以庶為嫡的規矩?”

  獨孤夫人臉色一變,厲聲喝道:“你說得是什麼話!”蕭源這話戳疼她心裡最疼的地方。

  梁大姑娘見母親臉色變了,忙上前打圓場,“二弟妹,母親也是許久不見長門了,想同她說說話,先留在這裡陪她幾天吧。”

  “伯母願意讓長門陪,是她的福氣,我這個做小輩的焉有不應之理。”蕭源說,“只是長門既然是我們房裡的丫鬟,又出了這件大事,容伯母讓我帶她回去問些話,等問清楚了,我自然讓她過來伺候伯母。”

  蕭源口口聲聲的“伯母”讓楊氏有些想笑,婆婆怎麼有臉插手侄子房裡的事!她也不懂,蕭源一個大家貴女,又是侄媳婦,為什麼會天天來請安吃婆婆的冷臉不生氣?但她肯定蕭源這麼做絕對是有目的的!

  這時的門外傳來了丫鬟的通傳聲,“大夫人,賀媽媽來了。”

  “她來幹什麼?”獨孤夫人對賀媽媽極為厭惡,看到她就想起梁肅那個賤、婢娘。

  “既然長門說她懷了夫君的孩子,四個月前我還沒入門,對具體情況不清楚,自然要喊賀媽媽來問清楚。”蕭源解釋道。

  獨孤夫人勃然大怒,“你這是不信我?”

  蕭源道:“侄媳婦不敢,只是之前長門遠在徐州,伯母鞭長莫及,而賀媽媽一直在徐州伺候夫君,長門的事她應該更清楚些。”

  “你!”獨孤夫人站了起來,抬手指著蕭源剛想罵,就見賀媽媽進來了,她臉皮抽了抽,坐了下來。賀媽媽進來先給獨孤夫人等人請安,獨孤夫人如仇人般狠狠的瞪著賀媽媽。

  “賀媽媽,這個長門說,她懷了將軍的孩子。”布兒在蕭源的示意下開口問賀媽媽。

  “不可能。”賀媽媽一口否認,“長門已經在三個月前放出去了,嫁的是郎君手下的一個軍士,怎麼可能有郎君的孩子呢!”

  “你說長門三個月前嫁人了,但是她現在懷孕四個月了。”獨孤夫人身邊的僕婦說,“這麼算來很有可能是郎君的孩子。”

  賀媽媽朝著獨孤夫人和蕭源磕頭,“大夫人、二少夫人,老身記得清清楚楚,長門在小日子來過後才被郎君嫁出去的,這是事關梁家子嗣的大事,老身不敢犯糊塗!”

  “不!不是的!”長門突然驚惶的插嘴,“賀媽媽您忘了,那一次郎君喝醉了酒,我去伺候他,他——”

  “不可能!”賀媽媽矢口否認,“郎君喝醉後,什麼時候輪到丫鬟近身伺候了!再說你出嫁前三個月,郎君都沒有回過官邸,一直在軍營,怎麼可能輪到你近身伺候!我看你是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野種賴在郎君身上吧!”

  “不是的!賀媽媽,我肚子裡的孩子真是郎君的!您忘了,那次郎君曾經回來過一次,還和許先生一起喝酒。”長門半癱軟在地上放聲大哭。

  賀媽媽根本不聽,對她來說,不管長門肚子是不是郎君的,反正這個孩子是肯定不能要的,既然這樣就一開始完全否定!“夫人、少夫人,這個孩子絕對不可能是郎君的!”

  長門聽到賀媽媽的話,面露絕望,她驀地撲到蕭源身邊,伸手就要拉蕭源的衣擺,“夫人,我的孩子真得是郎君的!”

  “放肆!”雙喜一箭步上前,將長門一巴掌扇開,“二少夫人也是你可以碰的!”

  “放肆的是你!”獨孤夫人怒聲對蕭源說,“這就是你們的蕭家的教養,主母縱容下人,謀害懷孕的妾室!我告訴你,有我在,你別想對長門歪心思!她肚子的孩子我認定了!它就是梁家的孩子!”

  “我蕭家教我要孝順翁姑、和睦妯娌、勤於家務,可沒教過我要謀害一個下人,更沒教過我可以指認一個來歷不明的孩子為家族血脈。賀媽媽都說了,夫君在長門出嫁前三個月都沒有回過官邸,又何來讓長門有孕之說。”蕭源嘴角含笑,目光卻漸漸泛冷,“長門以下犯上,本來就該拉出去打死,雙喜不過小懲大誡而已,又何來‘謀害’之說!”

  “你還有沒有王法!”梁三終於忍不住跳了出來,“什麼時候我們大秦有這種妾室摸了主母的衣擺就要打死的王法了!”

  “三妹,長門只是下人,並非我家夫君的妾室,我手上可沒有長門為妾的官府文書,再說——”蕭源頓了頓,輕描淡寫的說,“王法?打死一個奴婢觸犯什麼王法?難道我還出不起那六十金嗎?”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這句話只是叫的好聽而已!就算在蕭源前世那個時代,都不可能完全實現,更別說現在這個社會了!王法是什麼?就是為貴族服務的工具!以蕭源的身份,只要她不是犯了十惡重罪,大秦律法根本管制不了她,打死一個丫鬟這種小事完全是無罪的,最多花錢消災罷了,這也是明明白白寫在大秦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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