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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哼!”蕭沂臉色發白,雙手緊緊的握著扶手,霍行允和梁肅叫來的幾名軍醫正扳著他的腳。

  “蕭郎君腿骨接的不錯。”幾名軍醫再三確診後,起身說,“郎君這幾天還是要多臥床休息,尤其是要把腿吊起來。”

  “吊起來?”蕭沂嘴角抽搐。

  “一定要吊。”軍醫肯定的說,“郎君至少在三年之內不能騎馬打獵,養的好,還是不會留下後遺症的。”

  軍醫的話讓梁肅和霍行允都鬆了一口氣,養的時間沒關係,最主要的是沒後遺症!

  蕭沂聽說自己腿還能好,也鬆了一口氣,等軍醫下去後,蕭沂微微笑著對梁肅說:“梁大哥,這些天多虧了你照顧元兒和練兒。”說著他勉強支起身體,上身給梁肅重重一拜。

  梁肅一箭步上前扶住蕭沂,“三哥不必多禮,元兒是我妻子,練兒也是我侄子,我照顧他們,是天經地義的事。”

  蕭沂道,“梁大哥,我們還是照著以前的叫法,你一向是我尊敬的大哥。”

  梁肅說:“你是元兒的兄長,叫你一聲三哥也是應該的。”

  蕭沂正容道:“梁大哥,還是叫我阿盛吧,這聲‘三哥’我真承受不起,要是沒有你,我都不知道元兒和練兒會變的如何。”蕭沂說的情真意切的,不管如何,他是真心感謝梁肅對妹妹伸出援手,沒有他,元兒的下場怕是更悽慘。

  梁肅一笑,“阿盛可以喚我振敬或是阿磚。”

  蕭沂從善如流:“阿磚,我和元兒久別重逢,我想今天留她住一晚上,和她說說話,行嗎?”

  “可以。”梁肅微微頷首道,他早就猜到蕭沂會留下元兒了。

  蕭沂見他如此,心中反而微微一沉。

  此時霍行允道:“阿盛、阿磚,時辰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這是他們蕭梁兩家的家事,他可不好插手。

  “二哥,我和你一起走吧。”梁肅說。

  “也好。”霍行允暗暗嘆氣,阿磚這條路怕是有的磨呢!

  “我叫元兒出來。”蕭沂說,元兒畢竟現在是梁家的媳婦,就算今晚留在娘家,也沒有夫君要走,她不出現的理。

  “夫君,我跟你一起回去。”蕭源出來後,聽梁肅說他要先回去後,就拉著梁肅的袖子說。

  “你和你三哥好久沒見了,晚上一起說說也行,我明天早上來接你好不好?”梁肅輕聲說。

  “不用。”蕭源搖搖頭,扭頭對蕭沂說:“三哥,我明天早上過來好不好?”

  蕭沂聽了目光一閃,深深的望著妹妹,“元兒,這麼久不見我,你不想三哥?”

  “想。”蕭源乖乖的點頭,目光坦然的回視三哥,“所以我明天一早就過來嘛。”她仰頭對梁肅說,“梁大哥,你明天早點送我過來好不好?”

  “好。”梁肅簡潔的應了一聲,語氣乾巴巴的。

  聽得蕭沂心裡暗暗直嘆氣。他很感激梁大哥,但感激是一回事,讓他當自己妹夫,又是另一回事,他嘆了一口氣,“阿磚,元兒被我們寵壞了,有時候只顧任著自己的性子來,希望你能要多擔待。”

  “嗯。”梁肅應了一聲,同蕭沂告別後,就扶著蕭源上了牛車。

  “梁大哥,你今天不是騎馬過來的嗎?”蕭源疑惑的問,“你不騎馬了?”

  梁肅望著窗外,微微笑道,“我讓阿勒牽回去了。”

  “哦。”蕭源見他一直瞧著窗外,好奇湊了過去,“梁大哥,你在看什麼?”路上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元兒。”梁肅輕輕的叫了一聲。

  “嗯?”蕭源放下帘子,剛想坐回自己的位置,突然身體一輕,轉眼就落入了一個結實的懷抱,“啊!”她低低的叫了一聲,下意識的要把頭向後仰,卻被梁肅一手托住了她的脖子,一手圈住了她的腰,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一串細密的輕吻的印上了她的臉頰,“梁大哥?唔——”蕭源要說的話被一雙熾熱唇吞沒。

  “元兒——”梁肅心裡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真得不會放手了。

  ☆、111、兄妹談心

  “郎君。”一名眉目清秀、約有七八歲的小僮兒將乾淨的帕子遞給梁肅,梁肅接過擦了擦頭上的濕發,對他揮了揮手,小僮兒就退下了。

  自從上次梁肅梳洗的時候,賀媽媽派阿言進來後,第二天梁肅就李管家給選了四個八歲僮兒的進來,他平時梳洗的時候,就讓這四個僮兒伺候,平時這四人不能進內房,就在外面幹些粗使活計。

  內房裡,蕭源剛剛梳洗完,布兒正在給她擦頭髮,祝氏捧了一碗黑乎乎的湯藥讓蕭源喝,嘴裡還絮絮叨叨的說,“以後布兒可要記得,這湯要在飯前給姑娘喝。”

  “是。”

  蕭源瞄了一眼這四物湯,很好,這碗湯飯前喝下去,她可以減肥了!

  “好端端怎么喝起藥來了?”梁肅進來見蕭源正在喝藥,隨口問了一聲。

  布兒見到梁肅,想起自己剛剛在牛車裡看到的姑娘和姑爺親熱的情形,臉一下紅透了!

  蕭源見布兒臉紅,自己也不受克制的臉紅了,不動聲色的瞪了罪魁禍首一眼,扭頭不理他,梁肅知道她在使小性子,啞然失笑。

  “這是給女兒家喝的補藥。”祝氏解釋說,這是大夫給姑娘開的四物湯,小日子結束後,要一口氣連吃七天,早上和晚上各空腹喝一碗。

  梁肅示意她們退下,等丫鬟們走了後,梁肅將一直不吭聲的蕭源整個人都抱在懷裡,“生氣了?”

  蕭源板著臉不理這個厚臉皮的人,捧著四物湯一口口的慢慢喝著,暖暖的熱湯下肚,讓她整個人很快就熱了起來,指尖都泛著淡淡的粉色,梁肅耐心的等她喝完藥後,遞來了茶盞讓她漱口,蕭源繃緊的臉色微緩,梁肅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真生氣了呢?”

  蕭源惱怒的白了他一眼,梁肅抱著她床榻走去,邊走邊說,“以後我們出去,牛車裡再也不要丫鬟伺候了好不好?”省得被丫鬟看到了,她又要同自己慪氣了,梁肅暗暗好笑,這丫頭臉皮真薄。

  “你還想幹什麼?”蕭源聽他這麼說,微挑的鳳眸一下子瞪圓。

  梁肅將她放在床上,自己也跟著躺下,將她摟在懷裡柔聲哄道:“有了丫鬟,我們說話也不方便啊。”

  蕭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輕哼一聲,翻身背對著他!

  梁肅也不以為意,輕輕的拍了拍她背,“剛剛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嗯?”蕭源轉身,不解的望著梁肅,“什麼?”

  “你剛剛從內院出來的時候,臉色有些不對,是有什麼煩心事嗎?”梁肅問,她一出來他就感到她情緒不對了,但在蕭家他不好問,上了牛車後——他忘了。

  “沒什麼。”蕭源搖頭,“阿肅,三哥的腿真得沒事嗎?”

  “沒事。”梁肅說,“軍醫經看過了,只要調養得宜,養上兩三年就能恢復了。”

  蕭源鬆了一口氣,能恢復那就好。

  “為了這事煩心?”梁肅問。

  “嗯,大家都受了很多苦。”蕭源悶悶的說。

  梁肅略一沉吟,便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大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背,“傻丫頭,你也受了很多苦啊。”

  “沒有,我一點苦都沒受。”戰亂前她有曾大母、大哥他們護著,戰亂後她唯一算吃苦的就是從吳郡到徐州的那段路程,到了徐州後她就又被梁肅護著了。

  “你要真吃苦了,你三哥就更難過了。”梁肅給她拉好被子,“別胡思亂想了,早點睡吧,不是說明天要早點去找你三哥嗎?”

  蕭源靠在梁肅懷裡,“梁大哥——”

  “嗯?”

  “要是我哥哥對你有什麼失禮的地方,你別生氣。”蕭源輕聲說。

  梁肅一笑,低頭親了親蕭源的額頭,“元兒,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只要你眼裡有我就夠了。

  蕭源心頭莫名的酸酸的,主動的往他懷裡蹭了蹭,梁肅手緊了緊,讓蕭源更貼近自己。蕭源靜靜的聽著梁肅有力的心跳,其實她最擔心的不是三哥,而是爹爹,她一定要在爹爹回來前,說服三哥!蕭源心裡暗暗打定主意。

  第二天一大早,梁肅就帶著蕭源去蕭家了,“晚上我來接你。”

  “好。”蕭源坐在牛車裡,見梁肅接過阿列牽來的馬,翻身疾馳而去,才對剛進來的布兒說,“我們進去吧。”

  “元兒,你用過朝食了嗎?”霍寶珍笑著站在二門處等她,身邊還站著練兒,還有被奶娘抱在懷裡的念親。

  “用過了。”蕭源下車,摟過練兒和他親了親,又逗著小念親說,“三嫂,你怎麼把念親也帶出來了?小心著涼。”

  “不怕,這孩子身體壯實著呢!長這麼大就沒生過病。”霍寶珍笑著說,她拉著蕭源的手說:“昨天你三哥好像一晚上沒睡,一個人在書房看了一夜的書,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蕭源微微點頭,先和霍寶珍一起去看了陸神光,陸神光也沒多留她,只勸了她一句,“元兒,三弟怎麼說也是為了你好,你和他好好說話。”

  “嗯,我知道大嫂。”蕭源點點頭,她也知道家人全是為了自己好。

  蕭沂目前身體不好,大夫讓他多保暖,所以他的書房設在朝陽的位置,太陽暖暖的she進來,房裡又燃著兩個火盆,蕭源進門就把斗篷和外衣都脫了。

  “冷嗎?”蕭沂關切的問,給她倒了一盞紅棗茶

  “不冷。”蕭源洗了手,捻了帕子擦手,人蹲在蕭沂坐榻面前,小心的摸著他的雙腿,“三哥,疼嗎?”

  “不疼。”蕭沂見蕭源眼眶紅紅的,愛憐的將她摟在懷裡,“傻丫頭,這些天你受苦了。”

  “三哥——”蕭源撲到了蕭沂懷裡大哭,“我好想你——想你——”她從小和蕭沂一起長大,八歲前幾乎和蕭沂是同進同出的,兄妹兩人感情之深可想而知。如果說蕭源面對陸神光的時,屬於壓抑的哭泣話,在面對蕭沂的時候,蕭源完全不顧的一切禮儀的放聲大哭!

  “我知道!我知道!”蕭沂眼淚也落下了,他緊緊的把元兒摟在懷裡,“對不起!都是三哥不好!沒早點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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